带樱子回家之前,平岩立山特意嘱咐我,要我今晚上不要睡在前面的客房,就住在樱子小楼的客厅,他已经让老管家准备好了被褥。
能让一个陌生男子睡在女儿的隔壁,平岩立山不可谓没有魄力,其中有我今天护卫得力的缘故,也更有他担心危险再来的因素。
当然,也并不是我们两人住在小楼里。回到樱子的小楼,两个美妇人已经等在了客厅,一个是樱子的母亲益美,一个是平岩立山的二老婆延子,两女的关系比较好,平日里也互相照应,今晚就由她们陪着女儿睡。
两位贵妇人看在我保护了樱子的分上,倒是很客气,但客气之中,又带着疏远,显然是觉得我这个年轻男人的出现,对女儿会是一种诱惑,所以的让他们陷入了昏陷入了昏睡。
只要房间里面没有人看着,我的速度就加快了,双手放在墙壁上,内劲不断的涌出,墙壁内部和外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粉末,落在了通道中和房间里。
少女们是屏住了呼吸,比我还要紧张的看着四周,生怕谁闯进来看到这一幕。
三分钟后,通道接口的地方,出现了仅仅比通道小一点的大洞,人要想跳进去,不算很轻易,但也不算难。
我轻轻的从通道里面跳到了房间中,落地自然是无声无息,看着两个昏倒的绑匪,我没有怎么客气,抬手就打出了两根银针,直接打入他们的太阳穴,两人在睡梦中去见了阎王。
二楼除了走廊,左右各有三个房间,人质关押的地方当然是在最中间的房间,也就是我所在房间的旁边。
依旧是用了刚才的法子,弄开一个小孔后,烟雾让房间的人全部都睡去,如此依法炮制一番,转眼间,二楼有人的四个房间全部陷入了沉静。
除开有人质的屋子,其余两个房间共六个歹徒,全部和最开始的两人一样,被我干净利落的解决了。
透过今天的监视,我已经发现,托里马可夫对有人质的房间,是每十分钟通话一次;而其余房间的手下,则是一个小时一次,现在距离他上一次联系自己手下的时间,才刚刚过去了三分钟。
轻轻的打开木头做成的门,房里已经是七倒八歪,仅仅只有九叠榻榻米的房间,居然待了二十五个人,可见密集的程度,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照例是除掉了位于房间四个角落的绑匪,我径直走到靠近右边墙壁的蝶舞身旁,用一个鼻烟盒大小的小瓶在她鼻子上晃了晃,美少女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会儿,缓缓的睁了开来。
看到眼前蹲着的是从来不曾见过的男子,蝶舞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再瞧见旁边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更是一阵花容失色,脸上露出了愤怒的神情。
少女还算有自制力,免除了我用手捂住她小嘴的举动。
“我是“公理圣战团”的团长,你还能支持住吗?”
短短的一句话,即刻让蝶舞的眼眸从悲伤难过愤怒,变成了欣喜若狂。
她再仔细的一瞧,发现原来不仅仅是自己的同伴倒下去了,连几个绑匪都垂头倒在一旁,显然是被人制住了。
这下子,典雅璀璨的美少女,眸中爆发出惊心动魄的美丽,“团长先生……”
“嘘!现在不要说话,先听我说。”
我拍拍她的香肩,让她可以更加冷静一些,“现在时间很紧迫,我在你身后的房间里,打开了一个连接对面那栋房子的通道,只要跳进通道就可以出去,对面有函馆警察局长和平岩立山在等着你们,相信我,你们会绝对安全的。”
蝶舞是无比聪明的女孩子,眼神定定的看着我道:“嗯,那您要我做什么?”
我丢给她一个小瓶:“你和我一起,把他们叫醒,小瓶打开,对准他们鼻子就行,不要让他们发出声音来,然后你带着他们过去,负责指挥离开的次序,一定不要慌乱。”
蝶舞轻点头:“我知道了,先生,我们开始吧。”
说着,她比我还快一步的,把小瓶放在同伴的鼻子下面。
我和她通力合作之下,不到一分钟,剩下的二十个人质就已经陆续醒来。
途中虽然有几个张嘴想要大喊,却都眼疾手快的用双手把自己的嘴巴封住,由此可以看出,这两天以来的遭遇,已经让他们的心智成熟了许多。
至于将六个男女身上的炸弹拆除,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转眼就解除,扔在一旁。
他们集中站在一起,蝶舞来不及为他们解释我是谁,只是简单的讲了一下逃跑的出口在哪里,就要大家按照顺序,跟在她身后离开。
我则是率先站在走廊上,神识提到了最高,监视着下面的人。
“喂,库克奇。”
靠近门的一个绑匪身上,忽然传来了托里马可夫的声音,吓得正准备出去的少男少女们顿时陷入石化状态。仔细一瞧,却是他身上的对讲机在响。
“录音准备,三秒钟后播放。”
我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不要慌,却也同时在和绿说话。
三秒钟的时间一晃而过,当我蹲在门前,刚好把对讲机拿在耳麦旁边,一个陌生的粗犷声音就响了起来,“一切正常。”
“注意警戒,不要松懈。”
“明白。”
“雷布斯基,你呢?”
托里马可夫继续又道。
由于他的对讲机在我耳边,我一时没有听清楚他是在对谁说话。
负责监视的少女们,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听觉有一阵的恍惚。
我的迷惑之色刚刚露出来,站在我身旁的蝶舞轻声走了几步,来到靠右边墙壁的那个绑匪身前,按下通话键,粉嘴一张的道:“没有问题。”
从美少女的嘴里,传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阴冷的男人声音,就算是我,也听不出太大的区别,就更何况是对讲机那一边的托里马可夫了。
“嗯,好,给我打起精神来。”
托里马可夫放心的关闭了通话。
“呼……”
这时,大家才齐齐呼出一口大气,不知不觉间,有好几个男女已经汗流浃背。
我对着蝶舞比了一个大拇指,如空谷幽兰般的美少女会心的一笑。
时间的确是耽搁不起了,在我的手势下,蝶舞重新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轻手轻脚的带着大家从木门走出去,进入旁边的房间。
“扑……”
一声轻响传来,显然一个人已经落了下去。
间隔了五秒之后,又一个年轻人离开了这个魔窟。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该庆幸日本的房屋品质不错,尤其是隔音效果,不是我这种修练武功的人,待在楼下,是怎么也听不见这些微弱的声响的。
依照这个速度,再过两分钟,他们就可以全部撤离,到时我在离开之时,扔一块天堂出去,这群绑匪就会飞上天去了,也省得我麻烦。
“阿欠……”
好死不死的,冷清又凝重的环境中,一个少女不知是感冒了还是鼻子过敏,猛的打了个喷嚏出来。
她这个喷嚏倒不打紧,却吓到一位正要爬进通道的少年,身躯一退,一个重心不稳,跌跌撞撞的扑倒在地。
“砰!”
这下响声可厉害了,震得屋子榻榻米有些颤抖,我都感觉到脚下一震。
“shit!”
耳麦里面绘里冒出了粗口,“俊雄,快跑!”
巨乳美少女的话音刚落,“腾……腾……腾……”
一阵急促的冲锋枪子弹就打了上来,当即打穿了蝶舞他们所在的房间。
靠!有这么心狠的吗?居然问都不问,就开枪了?
听见里面的一声沉哼以及少女的尖叫,我来不及多想,身形一跃,撞破了半闭的房间木门,飞进了里面。
房间之中,原本还剩下三个人,蝶舞和另外两个男女。
现在少年躺在地上,腿脚露出殷红的血迹,躲在一旁的少女是吓呆了,浑身颤抖着,根本不敢动。
蝶舞刚才没有被冲锋枪打中,她跑了过来,想拖起少年。
岂料我才踏进房间,第二轮的子弹已经再次开始扫射,“蹬蹬蹬”的上楼声响,更是显得时间紧张。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挑起了少年,将他踢进了通道,顺便抱着蝶舞往墙边一靠,另一只手一拉呆立的少女,险之又险躲过了第二轮的冲锋枪扫射。
冲锋枪看似凶猛,但实际上威力并不大,我知道这是托里马可夫想留下活口,否则数十把冲锋枪一起上阵,房间里什么东西都得被打成筛子。
此时不能再迟疑,我再一推少女,将她也塞进通道,“嗖”的一下,她顺势缩了下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的俄罗斯匪徒们已经转过楼梯,踏上了二楼。
“哒哒哒……”
我才把蝶舞的柳腰给放开,想要扔她进通道,不料一阵枪响过处,原本鼓得满是气体的管道,被打穿了数十个大洞,我赶紧把已扔出去一半的少女给拖了回来。
“抱紧我!”
我大声的吩咐她一声,一手搂住蝶舞,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物,在我身躯撞开通道旁边墙壁的同一时间,一块鸡蛋大小的白色块状物体,已经扔到了走廊上。
之所以不选择从窗户出去,是因为外面已经在敌人的火力控制范围内,只要窗户一有动静,肯定就是一阵猛烈的枪火过来,而撞开另一边的墙壁,却减少了很大的风险。
“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震荡在我的身后,巨大的冲击波将我和蝶舞给直接掀翻到七、八公尺外,而一个超级大的火球也随即腾空而起,照亮了函馆市的夜空。
天堂爆炸时的冲击力,我是早就知道的,所以在设计天堂的炸药分量时,我做了精心的安排。
但这次明显的比以前强了许多,我的身躯就这么被推动着,撞进了松本拓胜的房子、从二楼跌到一楼,甚至压碎了地板。
等到痛楚的感觉从背上传来,我才想起来,天堂不仅仅是自己在爆炸,还引爆了托里马可夫他们携带的弹药和炸药,才会有这么叠加的爆炸效果。
蝶舞倒是没有怎么受伤,出来的时候我抱着她在前面,而等到落地之时,我又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背部落地,连减震时的力道都没有多少传递到她的身上。
“先生……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柔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惊慌的杂乱脚步声。
“趴下!不要动!”
我来不及回应蝶舞,而是大声的吼了起来。
躲在一楼的,正是刚才我救出的那些少男少女,他们看到我和蝶舞从空中落下来,还砸碎了房子的楼板,简直是吓呆了,下意识的就想跑过来扶起我们,可被我这么一吼,立刻又下意识的趴在了地板上。
“咚……”
重物砸在外墙壁的声音响起,我的眉头却是皱了一下,这是什么声音,我是再熟悉不过,翻身就将趴在我身上的美少女压在地上。
“轰……”
随之而来的剧烈爆炸,让整个房子都颤抖了一下,木头做成的大门更是在爆炸声中破开了一半。
“啊!啊!”
遇到这种袭击,这些少爷小姐们哪里还憋得住,一个个神色慌张,想要站起来却又不敢,想跑却又腿脚发软,只得趴在地上尖叫哭泣不已。
这时,平岩立山他们从后面花园跑了进来,见状也蹲在了地上,那个被打伤大腿的少年早已昏迷,被松本拓胜抱着。
“先生,我们怎么办?”
平岩立山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在又一个炸弹炸开之后,仍能很镇定的询问我。
“你带着他们待在这里,什么都不要做,他们的目的是抓人质好逃脱,并不是要杀了你们。”
我言简意赅的道。
“明白了。”
平岩立山点头示意道。
我从蝶舞身上移开,看着美少女的美眸:“蝶舞,你要帮助平岩先生,我知道你是最勇敢的孩子,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蝶舞本来就是一朵空谷幽兰,就算是这么紧张的场面,气质非常的沉稳,她定定的望着我,声音柔美得很:“先生,您也要小心一点。”
塞给她那筒还没有用完的银针:“只要有人进来了,不管他是谁,对准后立刻按下黄色的按键。”
蝶舞的玉手紧紧的握住银针筒,头用力的点了点:“嗯。”
微微一笑,在第三颗炸弹打在木门上,将残余的木门炸成粉碎的瞬间,我就势从正面门口冲了过去,硝烟弥漫之际,无论里面还是外面,都有瞬间的视觉盲区,也方便了我的行动。
不用我去看外面,小美人儿们已经告诉了我,五个劫匪在托里马可夫的带领下,已经冲进了院落里,正排出一个扇形,手中冲锋枪直直的对着房子的各个方向。
除了他们六个,其余的歹徒,外加两个助纣为虐的日本男女,早就被天堂送到了天上。
就算是托里马可夫,也因为跑得不够快,和五个手下一样满脸都是血,身上受伤数处,看起来狰狞无比。
但受伤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凶残本性,相反的,受过无数磨练的前kgb精英们,现在却越发的冷静,只是不停的扔着手榴弹,增加房子里的人的心理压力。
在警察随时都有可能赶来的时候,他们还能这么从容不迫,不愧是名满中欧的悍匪。
察觉到人影一闪,托里马可夫想也不想,扳机一按,冲锋枪“哒哒哒”的打出一排子弹,打得墙壁上火花四溅。
手下们也迅即的反应过来,顺着面前就一阵扫射,转眼间前面二十公尺的宽阔地带全部被子弹覆盖,数千发子弹倾泻在这片空间中。
托里马可夫定神一看,地面上除了硝烟和子弹壳,并没有自己想像的尸体,他冷然一笑,马上下了决定。
“跟着我冲进去!”
托里马可夫一声大吼,率先朝着硝烟散去的门口冲过去。
他很清楚刚才出来的人是谁,他刚才不敢进去抓人质,就是怕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被我钻了空子狙击他们。现在我出来了,正好给他们一个可以进去的机会。
只要进去了,就算死伤了所有的手下,那么多人质也够自己逃脱了……托里马可夫这样想道,而几个将他围在中间的手下,显然没有意识到老大的险恶用心,他们只是按照习惯的护卫着托里马可夫,充当着肉盾。
“嗤嗤……”
一阵针雨过后,三个朝着我这边的悍匪已经倒在了地上,但他们的阻挡不是没有效果,托里马可夫和剩下的两个手下,距离大门只有三公尺之遥。
托里马可夫顺手一扔,两个如同小罐头一样的东西抛进了房子里面,而他的手下配合得也很默契,五个同样的小罐头砸在了他们三人的中间,“噗哧”的几声响动后,小罐头冒出一阵浓浓的大烟雾,遮掩了所有的视线。
我此时也赶了过来,用完的银针筒如一道闪电般射出,本来是打向托里马可夫,不料他有着锐利的目光,身形蓦的往前面一倾,银针筒立刻钉在了他旁边手下的脖子上,而且是一穿而过,悍匪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地。
剩下的唯一一个悍匪,脸上的恐惧和羞恼并存,他干脆用力的一推托里马可夫,助他更快的冲向屋子,而自己却转过了身子,不退不避,手中冲锋枪对准屋外又是一阵扫射,子弹如雨一样,封锁住除了托里马可夫之外的所有方向。
我没想不到他会这么狠,原本他们两个都是该以冲进房子为最大目的,哪晓得这个人居然肯舍命掩护托里马可夫。
面对不断扫射的子弹,我冷然一笑,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飞到了墙上,再顺势一藉力,迅速从空中落下,鞋子已经点在他的脑袋上,一股暴烈的真气迅速震碎了他的脑袋。
吭都没有吭一声,悍匪就立刻倒下,而此时他的手指还没有松开,冲锋枪仍旧对着侧面扫射,直到弹匣里面打空了为止。
趁着这个时间,托里马可夫还在门口扔下了两颗烟雾弹,才闯进了房子。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容易,才刚刚越过门口,正待翻身滚到一旁的他,觉得身上一麻,身体一阵眩晕,连一个念头都没有转过,就“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成功和失败,有时候就这么一步之遥。
托里马可夫只怕我一个人,他早就想好了,就算里面的人有枪枝,凭着他的防弹衣和用一只手捂住了头部,怎么都不可能杀掉他,而这么几秒钟的时间,他拚着受伤的避开攻击,剩下的就轮到他做主了。
哪晓得遇到蝶舞这个最冷静的女孩子,她不但没有往后退,反而是向前爬了几步,让自己距离门口就三公尺的距离,以便让自己可以最快的反应。
短短的三公尺,对银针的发射,没有一点的障碍。当托里马可夫的身躯进门的瞬间,小妮子就对准了他的胸腹,将二十四枚银针一股脑的全打进了他的身体里——防弹衣可以阻止子弹的袭击,但对于这种我用特种合金做成的细细银针,没有丝毫的抵御效果,对于连猛虎能弄翻的银针麻药,托里马可夫自然是抵挡不住。
听着这个声音,我放心了,站在门口侧面,并不进去:“平岩先生。”
“团长先生,我在!”
“托里马可夫就交给你们了,我去看看他还有什么同党,在警察到来之前,千万别出门。”
“是!”
平岩立山兴奋的道,“团长先生,真是谢谢您了,我真诚的请您待会儿到我家里来做客……”
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感谢的话语,倒是蝶舞察觉出什么,娇躯从地上爬了起来,轻轻的跑到门口一瞧,一片白色烟雾缭绕之际,却哪里还有“公理圣战团”团长大人的踪影?
不过,我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站在了旁边的阴暗地方,等待着那些有可能躲在暗处的绑匪,因为无法肯定其余的人都被炸死了。
美少女们在我耳边欢呼雀跃之际,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直接打开了热能探测仪,在房子的周围查看着任何一个有可能是劫匪的生命体,并随时准备通知我。
“乌拉……乌拉……”
警车的警笛声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响起来,至少有五、六十辆警车,才会有这么大的响声,而直到现在,小美人儿们仍没有发现街面上有绑匪的踪迹,在最多还有半分钟警察就会到来时,已经可以算是安全了。
我身形一闪,在黑暗之中失去了踪迹。
几个呼吸之间,最快的警车已经开到了松本拓胜的家门口,几个警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
四个小老婆在我回家的途中,就打来了电话,说是蝶舞被救出来了,她们再不出现不大好,便结伴的跑出门,开着商务车直奔医院。
绘里的别墅是她奶奶买给奶奶买给她的,连父母都不知道,住在这里应该很安全,但既然小美人儿们已经离开,我好像也该回樱子那里去了,毕竟一个月的保镖时间才刚刚开始。
于是我转过了头,找家服装店换上一套新衣服后,再将相貌变成混血儿的模样,施施然的往平岩家族豪宅走去。
平岩五男在家,不过他告诉我,刚才家里的保镖陪着各位大小姐往函馆病院去了,家里就剩下一些老弱病残。
老管家很有意思,他不问我怎么不去保护樱子,还邀请我去喝一杯他自己酿造的葡萄酒,脸皮不厚的我当然是拒绝了,让他派了一辆车子,载我去函馆病院。
位于深掘町的国立函馆病院,现在已经人满为患,起码有超过三百名的警察,站在一百多辆警车围成的圆圈前,甚至还拉起了警戒线,警戒的看着周围。
天知道他们从哪里调来的警车,原本全函馆市总共才二十八辆警车而已。
警车圈的里面,自然是站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群,其中以一副忠心耿耿的家族保镖们为主,至于被绑架的少男少女们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现在还没有资格进去,能进入病院的,只能是最有权势的人。
好不容易开车的司机才带着我找到了平岩立山的助手,这位平岩家族旁系出身的中年人,知道我就是保护侄女儿古岛樱子得力的美国保镖时,也爽快的答应了带着我进去。
和外面的吵吵闹闹不同,函馆病院之中显得很安静,走动的人们都刻意放轻了脚步。所有的人质都被送到一楼急救室检查身体,而受伤的那个少年,已经送到了治疗室,为他紧急做子弹取出手术。
蝶舞的伤口已经结疤,本来她不想进入治疗室的,可天童信友和天童夫人一点都不敢马虎,叫上了家族女医生,在另一个房间细心的为她消毒处理着。
其余的那些少男少女们,除了精神上受了恐吓外,并没有太大的肉体伤害……也可以说是绑匪还没有来得及施加伤害。
受苦受累,总是让人成长的重要因素,就在这群富家子弟的父母无声哭泣的时候,他们倒是不怎么在意,还反过来安慰父母。
几分钟后,他们经过了检查,只是简单的包扎后,就嚷着要出去了,去看受伤的同伴,尤其是救了他们的最为勇敢的蝶舞。
不过,蝶舞这边他们还没有资格进去,隔着布帘站着的,是十二个美若天仙的少女,那万紫千红的绝色美态,让每个见到她们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有着或多或少的失神。
不仅仅是年轻人,就是这些沉稳的中年人们,也一阵眼睛发呆。
樱花学园,的确是全日本的精华所在啊!
无数人的心中,都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看着我走到二楼,少男少女们都是感激的和我打着招呼,他们不知道我单枪匹马和托里马可夫谈判,但也从父母的口中知道,我和樱子逃出来后,为警察提供了最详尽的情报,也是促进他们早日得救的功臣之一。
“嗨,帅哥,下次我要跟着你一道了。”
久佐保薄媛笑嘻嘻的对我道。
“回来就好。”
我平和的一笑,指了指里面,“怎么你们不进去?”
“拜托,那里面有那么多仙女了,我们还进去干嘛?”
薄媛小嘴一瞧,“帅哥,别怪我不提醒你,赶紧努力吧,你得到了里面任何一个,这辈子都不愁了,哪里还需要当保镖啊?”
“薄媛,别胡说!”
旁边的风间宗仁呵斥道。
“我可没有乱说呢。”
薄媛见大家的目光都转了过来,立刻就香肩一耸,不再言语。
那个叫小刚的肥胖少年,不好意思的走了过来,一脸的歉意:“理查森先生,谢谢您,对不起!”
我摇头笑道;“没什么,你们这次表现不错,比我想像的还要坚强。”
“哪里坚强了?”
仍旧有些鼻青脸肿的三本光,站了过来,“要不是有蝶舞一直在打气,我们都吓得要尿裤子了,原本以为自己是个男子汉,结果连她们女孩子都不如。”
“害怕并不可耻,这些绑匪是出名的心狠手辣,如果换成我是你们,说不定还要不堪。”
我点点头,这小子虽然暴戾,但这种敢于承认自己害怕的勇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您说笑了。”
三本光笑了笑,退了下去。
“出来了,蝶舞出来了……”
正在说话的当下,最靠近窗子的一个少女叫了起来,大家的眼光顿时投向了治疗室里面。
此时,治疗室遮掩住的布帘已经拉开,右边脸颊上贴着一块纱布的蝶舞,映入了大家的眼帘。蝶舞的脸色憔悴了一些,但精神非常的好,美眸发着亮光,那种空谷幽兰的美丽,更加的动人。
旁边的十二个少女,一窝蜂的围了上去,反而把天童夫人挤到了一边。
“蝶舞,恭喜你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唔……”
洋娃娃美少女还没有说完,就被盛田优子捂着嘴巴拖到了旁边。
“你真的很勇敢……”
高川加奈柔美的笑道,“如果换成我在这样的环境下,一定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我其实也很害怕,但我想着怎么也不能对恶人服输吧?就硬着头皮和他周旋了。”
蝶舞心情很好,声音脆脆的道。
“蝶舞……”
樱子怯怯的看着她,“对不起……”
“对不起?”
蝶舞嘻嘻的一笑,“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和理查森先生哦,谢谢你们逃了出去,为他们提供了情报。”
“你真的不怪我?”
“真的。”
两女互相望着,片刻之后,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娇美而俏皮的千影也站了出来,“蝶舞,你的脸……”
她还没有说完,蝶舞以为千影是想要安慰她,旋即摇摇头,“这有什么,没有了容貌,可蝶舞还是蝶舞。”
“嘻嘻,你误会了啦,她不是这个意思。”
巨乳美少女撇撇嘴,“我们昨晚到今天,都在联系俊雄哦。”
“你跟他讲了我被绑架的事?”
蝶舞蹙眉道,小妮子的性格偏冷,并不需要太多人关心。
“不是啦,他现在还在大阪静养,我们怎么好意思去惊动他?”
绿娇媚的道,“我们找他联系好了纳克医生,他已经答应了我们,三天之内就会来到函馆为你做脸部修复手术。”
“啊……”
少女们惊喜的叫了起来。
樱子兴奋的道:“就是前段时间救了长束绫馨的医生?他真的是北美第一神医纳克?”
洋娃娃美少女又蹿了进来,软糯糯的道:“我本来就想跟你说这个,她们都不让我说完……俊雄说了,那位医生就是纳克!”
经过一连串展现的神奇医术后,虽然很多人在猜测,到底这位神秘的医生,是不是传说中的北美第一神刀纳克,可都没有人敢确定。
如今和这位先生最熟悉的柳俊雄,居然承认了他就是纳克医生,那就绝对没有错了。
其实这话并不是我想起来和四个小美人儿们说的,是今天下午绿忽然想起了前几天在海边别墅中,浅织和妈妈的对话,就询问了我,我自然顺势承认了纳克医生的身分,引得少女们一阵尖叫。
至于说她们打电话联系纳克医生一事,则彻底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下午她们都和我在庆上欢好,连提都没有提过。
只不过是她们在来医院的途中,临时想到医治蝶舞娇靥容貌的问题,正好可以拿来当作不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挡箭牌。
果然,听说她们在忙着联系医治蝶舞容颜,少女们心中的不满,立刻就消散了很多,她们其实在樱子的家里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也没有出力,比起四个小妮子还有所不如呢!
清丽娇媚的浅井芙美,在欣慰之余,心中又想起了那个可恶医生的样子:哼哼,原来你是俊雄的好朋友,我看你这次怎么拒绝我……
十三个美少女之中,最为不兴奋的还是蝶舞自己。
在她看来,长得漂亮和不漂亮,其实没有多大的区别,就如同她对托里马可夫所说的那样,她反而希望自己不那么漂亮,否则窥视她的人会更多。
但是,有这么一个恢复容貌的机会,又是自己的老师和同学们积极联系的,蝶舞心中也并不抗拒。
渐渐的,蝶舞的芳心中浮现出那个温和又平凡的男人的模样,想着在最危急的时候,他仍旧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情形,美少女心中温暖一片。
想起这个让自己温暖的男人,美少女又觉得,好像漂亮一些,还是有好处的……传说中,这个伟大的男人,可是有着三个红颜知己的呢……
经过医院的一阵折腾,函馆和札幌的富豪们都带着自己的儿女,往家里急匆匆的赶去。
一天一夜的工夫,他们已经担心受怕太久,现在唯有家庭的温暖,才足以消除父母和子女心中的恐惧。
然而,这次的绑架事件,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函馆和札幌之间,那道深厚的阻碍之膜已经渐渐的散开了……虽然不是因为他们聚集在一起,才救出儿女们,但同病相怜下,大家的努力和鼓励都是一种消除隔阂的办注。
从此以后,不敢说函馆和札幌亲如兄弟,但也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的针锋相对。
当然,这件事情的最大功臣——“公理圣战团”,再次经过平岩立山、风间业斋、众多少男少女们的述说,进入了札幌和函馆富豪贵族们的视野,然后又透过他们,这次的营救行动,迅即被全日本的上层人物所知晓。
无数富豪贵族家里的少男少女们,由此更推崇和崇拜这个神秘的团体,寻找他们的热潮,也再次席卷整个日本。
在函馆病院时,看到大家兴奋的讨论着“公理圣战团”团长是怎么神奇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又怎么在出了状况时力挽狂澜,最后又是怎么从容不迫的将逃出来的绑匪全部制服……我的四个小美人儿老婆一脸的叹息。
冒着被同学们误解的风险来解救人质的美少女们,本来就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身为“公理圣战团”的其中四个成员,她们如果说出自已的身分,一定是像超级英雄一样的被簇拥着、崇拜着——这不是靠自己家族的实力,而是靠自己的实力得来的荣誉,该多么的让人高兴啊。
可惜,美少女们有着太多的顾忌,哪里敢表现出任何的高兴情绪?所以反而还有些郁闷。
我看在眼里,并没有去安慰她们,这是对心境的一个提升,需要她们自己去适应,才会有心智上的成长。
最后大家离开之时,其余十一个美少女,自然是乖乖的坐上了专机,回到自己的家里,樱子和蝶舞也在和同学们拥抱后,各自被父母带走了。
本来四个小美人儿打算得很好,又一次拯救世界后,怎么也得阳光、海浪、沙滩的过上几年幸福生活吧……呃,几年没有,几个星期还是应该的……
但这样过分的想法,遭到了她们父母的严厉责骂。
刚开始时,樱花学园的十一个同学都赶到北海道,家长们在确认了函馆已经变成一座超级戒严的城市,从而女儿一定会安全后,倒不好意思将女儿敲昏后带回家——虽然他们的确很想这么做,不过既然都安全了,就不能丢掉面子,让女儿以后在同学和朋友们面前抬不起头来,对于贵族们来说,从小就有不落后于人的教育。
可现在已经救人成功了,还闹得那么大,三十多个俄罗斯悍匪尸骨无存,如此大的动静,必定会惹来俄罗斯方面的报复,这样的话,女儿再留在北海道,就让家长们有些心头不安了。
美少女们的藉口是海边度假,晒晒太阳,天然有氧锻炼,有利于心理的健康和身体的发育。
高桥静就直接打电话来:“你们几个,想要晒太阳可以,日本全国两千三百个大小海滩,除了北海道这一百三十八个,其余的随便你们选;实在不愿意回去也行,你们四个小丫头的家族,每家派出一百名保镖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这样你们就可以留在北海道了。”
妖媚美少女气得不得了,差点没有在电话那边咬妈妈一口,不过她的胆子终究不够大,千影、小春和绘里也不敢顶撞这个一向强势的阿姨,她可是受了其余三个妈妈的委托,专门对付四个小妮子的。
结果自然就是注定了,美少女们打算晚上用香喷喷的娇躯慰劳“公理圣战团”团长先生的愿望,就彻底的落空了。十一架飞机,先后在各家族办事人员的虎视耽耽下,接走了属于自己家族的小主人。
作为没有受到伤害的家庭,平岩立山带着老婆和女儿,在机场送别一群美少女。
看着女儿不断和同学们拥抱告别,跑道上飞机不断的起飞,站立一旁的平岩立山,心中并不是那么的平静。
托里马可夫闹出的风波,虽然仅仅一天就平息了,但所产生的影响却是非常的重大。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次函馆和札幌的富家子弟几乎被一网打尽,然后又一起被救出,反而是一个两地贵族和富豪们融合的契机——连子女都同生共死过了,那些家长间的小小的矛盾,又有什么值得去纠缠的必要?
北海道被本岛、九州,甚至四国的人歧视已久,偏偏他们还不算团结,故而就算有着平岩和天童两大家族在,还是在很多方面都落后于人,特别是在对国外,对东南亚的扩张中,都比别人要慢上一步。
透过这次事后,平岩立山就很敏感的意识到,北海道一系财团的发展,即将迎来一个喷发式的好时期,而怎么在这次的发展中占据最大的好处,占据最好的领袖位置,将平岩家族推上一个新的高度,就是他这个平岩家族的掌门人需要去考虑的了。
很可惜,目前为止,北海道风头最劲的无疑是天童信友,不是他平岩立山。
天童信友的受人推祟,原因全在他女儿天童蝶舞在此次危机中的挺身而出,赢得了所有少男少女们的感激和崇拜,而平岩立山的女儿古岛樱子,因为有着超级保镖的护卫,虽然逃过了一劫,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失去了一个机会。
作为樱子的父亲,平岩立山深知,如果是女儿也被绑架了,一向爽朗大方又骨子里带着倔强的女儿,一定比天童蝶舞还要坚强,还会更照顾小伙伴们一些,那时,大家所感激和崇拜的对象,就得换一个人了。
这个世上没有如果,古岛樱子有得到的好处,就也有失去的机会,所以最终还是天童家族得到了最大的声誉。
当然,平岩立山心中只是有些羡慕天童信友的好运,却绝对不愿意让女儿因为这些东西而被绑匪绑架,生死都不能自己掌握,他就一个宝贝女儿,再来一千次,他都巴不得女儿像这次一样的逃脱……之所以有这种羡慕,那不过是人之常情,大家都会有的想法。
平岩立山不喜欢埋怨过去,他喜欢积极的面对问题,尽力去解决难题。
因此,也才有了他亲自冒险到松本拓胜的屋子,帮忙营救人质的事情发生。
大家从松本拓胜的宅院正门处,那无数子弹孔,以及被炸得几乎是摇摇欲坠的屋子,就知道绑匪有多么的凶狠,这还是在大部分的绑匪被炸死的情况下,要是这么多人在函馆市开展暴力行为,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除了功劳最大的“公理圣战团”,平岩立山的英勇也为他增加了不少的印象分数。
不过……还是比不上天童信友啊!平岩立山摇头想道。
※※※
回到了平岩家旌的豪宅,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的两点。
不知不觉又是一整天的折腾,平岩立山感到一阵疲惫,刚才神经一直处于繁张之中,还不觉得什么,一但回到了温馨的家里,精神一下子就松懈下来,自然就腰酸背疼的。
劳累是必然的,但一想起因为自己的舍命救人,天童信友记了自己一个人情,想来在以后的合作中也会有利一些。
这么一想,平岩立山心情舒畅了不少,赶了女儿去房间休息后,他叫上了自己的五个老婆,在书房的休息室里,温上一壶清酒,让老婆们弹奏三弦琴和古乐,算是放松一下心情。
至于我,完成了贴身保护任务后,自然是被平岩五男请到了原来的客人房居住。
在浴室洗了澡出来,正考虑着是不是给小老婆们打通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来电显示的是“古岛樱子”的名字,电话号码是她前几天在大阪时给我的,我顺便输了进去,不过不该是理查森能知道的。
“你好。”
我用英文道。
“嘻嘻,是我,樱子。”
明媚的笑声传了过来,“你悄悄的到我屋里,我把东面客厅窗户帮你打开了。”
“这么晚过去干什么?”
我皱眉道,“你紧张了一天,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天说。”
“不,就要现在说。”
樱子坚定的说,“快点来,不然我过去找你!”
言罢,爽朗大方的美少女就挂了电话,显然是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找我,但我还是决定去一趟,因为樱子可是说到做到的人,待会儿跑到这边来,让大家都看见,实在有损我扮演的著名保镖的名誉。
顺利的进入樱子所在的小楼,我才发现,樱子正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没有开灯,睁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望着窗台的方向——也就是望向我。
“怎么不开灯?”
我反手把窗户关上,和声道,“难道你卸了妆就很难看,怕吓着我?”
“扑哧……”
英姿飒爽的美少女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这时我才注意到,少女的确是精心打扮过,穿着的还是一套墨绿色的和服。
我一直觉得,像是樱子这么运动型的明朗美少女,穿着运动服或是爽朗一点的打扮,更能衬托她的美丽,现在我才知道,这种理解完全是错误的。
穿着柔美的和服,樱子的气质变为了沉稳,而明媚大方的绝色娇靥,更赋予她一种贵气逼人的雍容沉稳,看上去既有十七、八岁美少女的娇媚,又有三十岁美少妇的沉静,美得无与伦比,美不胜收。
见到我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英气勃勃的美少女嘴角抿出一丝笑容。
美少女一双玉手轻轻的一拍,房间的感应灯就亮了起来,只见她身后的那张小桌上,摆放着几盘精致的小菜和一瓶正宗清酒,光是那颜色的搭配,就能知道是名家料理的。
“迈克,请来这边坐下。”
樱子俏声的道,同时她还盈盈的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小桌。
几步路走过去,盘膝坐下,我淡然的说道:“樱子,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吧,你忽然礼貌起来,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哈哈哈……”
爽朗大方的少女,再次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大笑,很没有形象,不过在这封闭的房间中,她倒不怕被人听到和看到。
“好了啦……我只是想要感谢你,昨天那么勇敢的救了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笑过之后,美少女这样解释道。
她姿态优美的一只手拿着陶瓷酒瓶的瓶颈处,一只手放在了酒瓶的底部,倒出来两条银白色的水流,转眼就将两个圆口小杯给斟满。
“来,谢谢你!”
樱子用宽大的袖口遮掩住了粉脸,一饮而尽。
“不用客气,我的工作而已。”
我没有她那种贵族矜持,豪爽的一只手端起就喝下,渭冽中带着温热气息的清酒,在我看来劲道不够,但也适合喝酒聊天,若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倒不适合“饮酒作乐”这个词。
几杯酒下肚,樱子的娇靥就涌起一抹桃红,话明显的了起来。
“喂,迈克,你今天白天去哪里了,能告诉我吗?”
“出去办一点事情。”
“什么事?”
“私事。”
“讨厌,你怎么跟刺猬一样,碰一下,才动一下嘛?”
爽朗的美少女吃了一口小菜,白了我一眼道,“你今天很威风呢,早上我房间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别人都以为是我开车去挑衅了整个北日本地区呢。”
“也不是为了耍威风,是办事的需要。”
我无奈的说,“哪知道那群富家子弟们,全都开着车子要和我比赛,还都挡着我的路。”
“他们以为你是在炫耀自己的车技,更何况遇到你这样的车神,不来较量一下,就枉自他们学那么久的赛车了。”
樱子微笑道,“先前他们都是在问我,谁这么嚣张;后来却全部变成了让我求你,他们想做你的学生。”
“没有兴趣。”
“噢,你别拒绝得这么干脆好不好?你都不问一下他们的诚意?”
樱子诧异的说,“你们美国人不是最喜欢赚钱的吗?你只要收十个学生,在这一个月教他们一些赛车技巧,你就能得到不下于我父亲给出的报酬哦。”
平岩立山给出的是五千万美金,拿到哪儿都算是一笔高额的报酬,不过都被威廉给污了。
不愧是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的富家子弟啊,学个飚车都能拿出几百万美金来。
我缓缓的摇头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其余的事情,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帮我回绝吧!”
英气勃勃的美少女柳眉轻蹙,旋即又笑了,粉唇展开,成了一个最美妙的弧度:“迈克,你如此急匆匆的跑向东京,又甩脱了所有人,是不是去帮我们找救兵了?”
我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樱子狡黠的盯着我的眼睛:“你就不要骗我了。我听说这几个月,很多外国人入境日本,美国人也不少,其中一定有你的朋友吧?你是不是觉得势单力薄,所以要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我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道:“樱子,你的想像力太过丰富了。”
“这可不是我这么说的,是今天父亲知道你往东京去后,对五男伯伯说的。”樱子说道,“说起来虽然东京也有很多富豪招募了外国人当保镖,但我觉得,他们都不比你厉害呢,要是有十个你这样身手的人,昨天在地下室,我们就把歹徒给杀掉了。”
“说的对。”
这一点我倒是赞成,有十个北美第一杀手在场,就算托里马可夫的人手再多一倍,也只能是送死的份。
“不过呢……”
樱子微醉的娇靥上,闪烁出一股耀眼的光芒,“最厉害的却不是你们外国人,而是我们日本的英雄们!你知道吗?今天杀掉那群悍匪,将人质救出来的,就是我们日本最伟大的正义军团——“公理圣战团”!”
“他们很厉害?”
我只得再次装傻,准备再听一次我自己的丰功伟业。
“很厉害?no,no!”
樱子竖起了食指,“不是很厉害,是非常、非常、非常厉害!”
有些醉意的美少女,随即轻快的说起“公理圣战团”在日本的英勇行为,看得出她非常的崇拜我们,说着的时候眼眸都在发光。
樱子并不只是道听途说的那种,她说起东京、大阪等地发生的事情时,还说了一些细节的东西,让我觉得她是细心打听过。
渐渐的,少女的声音忽然弱了下来,我凝神一瞧,才发现樱子已经靠在身后的软垫上,进入了梦乡。
她才仅仅喝了半瓶清酒而已,没想到她的酒量这么浅,还敢陪我喝酒,我不知道该说她是对我的充分信任,还是没想那么多。
没办法,我只能再次发挥老师的苦力作用,抱着美少女,扔到了床上,为她盖好凉被后走人。
看着熟睡如天使一样的樱子,我心中一阵怜惜:昨晚,她可是担心得没有睡觉呢,这丫头的自责心太强,把并不属于自己的过错揽在身上,看来以后要好好的多教育她这方面一下子了!
七月二十三,星期五儿女平安归来的日本富豪们,开始了第一波的强劲反击。
在这一天时间里,日本本土、美国、英国、法国、德国等各大主流新闻电视媒体,纷纷播出了在前天晚上,函馆发生的恐怖暴力事件,然后电视上播放发生激烈枪战的房屋,一个被炸成空地的深洞……也深深的震憾了观众们。
劫匪中唯一活着的托里马可夫,总算有了用处,被摄影机照下了他的狼狈模样,而旁边的附注之上,有着出身kgb的托里马可夫的简历。
其他国家还好一点,日本的,尤其是北海道的媒体,已经赤裸裸的讽刺俄罗斯新总统。
刚刚回到东京的森喜朗,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跳了出来,他正愁表现不了自己的大日本情节,立刻在nhk组织了一个私人访问,以私人的名义,以一个普通日本人的名义,严厉批评普亭毫无风度,因为私人缘故就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是人都知道,一个人当上了国家的重要官员后,是没有任何私人立场的,他的每一句话都不会被人认为是个人看法,而是代表着这个国家的政坛、代表着民众的意向,所以森喜朗实际上还是公开的在骂另一个国家的至尊了。
另外山姆大叔也不甘寂寞,国务卿大人立刻发表言论,绝对不允许恐怖分子横行,美军将密切关注此事进展,不排除太平洋第七舰队开赴北海道,帮助日本维持和平的可能。
作为俄罗斯的总统,普亭从来就没有怕任何人,在第一时间,他就在国家电视台发表声明,一切针对俄罗斯的阴谋都将坚决反击,如果美国人敢进入俄罗斯的领海,那就是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俄罗斯奉陪到底。
强硬无比的普亭,自然不是即将卸任的柯林顿能比拟的,几句话就让美国白宫发言人服了软,说这只是美国对待恐怖分子的一种姿态,并不一定会派军舰过来。
没有了美国的撑腰,全日本的批斗都在一瞬间偃旗息鼓,就算北海道也一样。
总理大臣森喜朗倒是不怕,他还想闹大一点,把美国也拖进来,但在大家的拚命阻挡下,他的北海道之行终究还是没有成行。
因为接下来,俄罗斯的远东电视台播放了远东地区舰队即将进行军演的画面,很巧合的是,如果军演开始,那么俄罗斯将要发射数十枚导弹,反正就是要穿过北海道的那种。
面对赤裸裸的威胁,还要硬用鸡蛋碰石头,就不是聪明人了,在天童信友和平岩立山的呼吁下,北海道由极度愤怒,立刻转为了无比安静,这种效率十足的转变,让我看得是目瞪口呆。
唯一值得他们欣慰的是,从莫斯科传来的消息,普亭并不像他表面那么平静。据说现任俄罗斯安全局的局长,在电视演说结束的同时,就进了克里姆林宫,半个小时后,脸色铁青的他低头走了出来。
再过了半个小时,全俄罗斯都是一阵鸡飞狗跳,无数的军警甚至军队都出动了,将数以百计的涉黑帮派和公司打压查封,上百个黑社会头目被投入了大牢,残酷的刑罚在等待着他们。
北海道的人不是傻子,在大家前天晚上集体讨论之后,终于明白了托里马可夫等人绝对不是普亭派来的,那么剩下来的,就只能是有人想要嫁祸给普亭,才策划了这么一次绑架行动,反正最后他们得钱,普亭背黑锅。
但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普亭也好,背后的黑手也好,针对他们的全是俄罗斯人,要日本富豪们就此善罢甘休,根本不可能。
我是看不起这样卑劣的手段,有本事去雇佣十个八个超一流的高手,直接杀上克里姆林宫,不是一样的效果吗?说白了,这还是政治斗争的延续,敌人不喜欢普亭一下子就垮掉,而是想要慢慢的折磨他,慢慢的接收权力。
想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我只觉得头疼,复杂的政坛政局并不适合我这种喜欢轻松自在的人,就干脆别再关注。
日本富豪们的第一波攻击,是在普亭的强烈态度下偃旗息鼓,但并不代表他们放弃了。
既然从正面得不到效果,那么就使用日本人最擅长的东西吧!
商业战争!
论到商业上的阴谋诡计,传承中华文化的日本人,可以说是当今世界上最出色的一群商人,从他们小小三十几万平方公里、几乎没有任何矿产资源的国土,却拥有全世界最多最强大的财团,就可以看出其厉害之处。
七月二十六日,星期一莫斯科时间上午九点钟,俄罗斯股票市场正式开盘。
俄罗斯的股票交易,一向都不是太热烈,这点和俄罗斯的穷困有关:另一方面,很多公司股票的交易,都不会透过股票市场来完成,所以关注股票市场的,大多都是普通的中下层投资者。
说起俄罗斯的股票市场,可以用“从血泪的教训中长大”这个形容词来形容。
九十年代苏联解体后,当时的俄罗斯当局,在一众美国和欧洲的专家们建议下,想要尽快的和国际经济接轨,实行全面的自由开放政策,在这种情况下,国际市场、特别是金融市场的任何行径,在俄罗斯这个初生的证券市场面前,都会被千百倍的放大。
寻常的投机行为倒也罢了,偏偏俄罗斯运气太差,刚刚实行这个政策几年,就遇上了有史以来最凶恶的金融投资者——索罗斯率领的金融巨鳄们,来到东南亚席卷金钱,其中当然不会放过俄罗斯这盘大菜。
短短几个月中,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俄罗斯股票价值,都下降到之前的五分之一,到了一九九八年八月的最大危机爆发之爆发之时,sci俄罗斯指数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三十七点。
对,你没有看错,就是三十七点,仅仅是三十七点而已,堪称世界之最。
价值数以百亿美金计的资金被掠走,让俄罗斯的股票投资者们欲哭无泪,经过了接近两年的时间,到了现在,才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
不过今天,注定又是一个俄罗斯股民们悲伤的日子。
受到普亭强有力的金融复苏政策的刺激,俄罗斯股市在普亭上任后,已经连续几个月飘红,sci俄罗斯指数上涨到一百五十八点,创下三年以来的新高。
但今天一开盘,一股资金就强势的拉动着股市。
尤科斯石油公司yukos、俄罗斯天然气公司gazpro、统一电力集团ues、俄罗斯储蓄银行,四大指标股一口气被人出货价值三十八亿美金的股票,从开盘的第一分钟,就被牢牢的钉在了跌停板上,动弹不得。
随即,俄罗斯五十九支指标股,也不约而同的跌停或者接近跌停,让俄罗斯股民们看着巨大的荧幕上一片绿色。
资金都是有恐慌性的,一见到所有的大公司都跌停,很多中小投资者立刻盲目的开始出货,跌停榜单上的家数越来越多,sci俄罗斯指数开盘就跌了六点,到中午收盘时,竟然跌了十二点。
俄罗斯的富豪们和联邦证券市场委员会慌了,这种无理由和无秩序的暴跌,对于国内投资者的信心、对于外国投资的影响都非常的大,特别是指数的暴涨暴跌,向来是金融对冲基金最喜欢的攻击方式,他们可不想再迎来第二次的金融风暴。
于是下午一开盘,得到委员会支持的俄罗斯各大寡头们,纷纷抛出重金,开始拉升股指。
俄罗斯的金融寡头们,实际上都是靠着苏联解体而成长起来的超级富豪,底子不算太干净,可也一致维护着自己国家,故而一出手也没有保留,第一笔相当于五十多亿美金的卢布,迅即打入了市场,那牢不可破的跌停态势一下子被打破,并迅速的往上攀升着。
很显然,对方也有准备。股民们的喜悦还没有过去,又是数千万股的股票被抛出,刚刚升起一点的股指,立刻又恢复了原样。
双方不断的展开着拉锯战,一般的股民没有太大的信心,他们以为又要有危机来临,便都在涨起来一点时,就抛出自己的股票,而等到股票降下去,他们也不敢买……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甚至是在帮着敌人。
到了下午收盘,在俄罗斯金融寡头们的努力下,sci俄罗斯指数回升了三点,以下降九点收盘,超过两百家的股票下跌,其中二十八家还是被打到了跌停板。
虽然初战顶住了,但富豪们都是人精,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敌人来势汹汹且资金雄厚,全靠自己的财富去拚博,好像太过大公无私了,怎么也得让政府帮忙一把才是,这股市又不仅仅是他们的。
晚上六点钟,联邦证券市场委员会的会长和副会长,将一连串的报告呈上来,放在普亭的桌前,同时递上来的,还有情报机构对于敌人的追查情报。
据克里姆林宫的消息人士透露,普亭气得在办公室来回走动,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听到这话的北海道商人们哈哈大笑,一场欢快的酒会在札幌上演了。
日本商人在俄罗斯的投资不少,这两天,北海道的商人们透过各种管道,购买了其他财团在俄罗斯的股票,然后汇拢过来,开展了猛攻。
价值一百二十亿美金的俄罗斯股票,经过数百次的换手,资金操作已经超过了三千多亿美金,可见其激烈程度。
一天下来,北海道商人们造成了俄罗斯股票市场五十亿资金的损失,而自己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获益了五亿美金,如此既报复了仇人,又获得利益,怎么不令人高兴?
其实北海道商人们也不是为了意气之争,而是他们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俄罗斯,你们的斗争是你们自己的,不要妄想利用我们作为争斗的工具,我们日本商人,可不是任由你们揉捏的弱者!
而经过这么一天的股市拚杀,想来普亭和他的对头们,都深深的体会到这一点。
日本商人本想着让俄罗斯服软,否则就继续攻击他们的股票市场,但他们还是低估了俄罗斯人的强硬。
酒会还没有召开多久,各个公司的美貌交际花悉数登场,杯觥交错之间,大家都还没有摸够亲够,平岩立山和天童信友就接到了电话。
托里马可夫在函馆警察局被杀。
匪徒用的不是暗杀,而是选择了丢一个拳头大小的天堂进去,整个警察局都被炸上了天空。
警察局关押的二十三个犯人集体完蛋!
函馆市警察局五十一个值班警察同时殉职!
幸好警察局并没有设在密集的市区,但周围五十公尺的地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
消息一在酒会上传开,刚才还在兴奋的北海道商人们,顿时鸦雀无声。
这……这他妈的太狠了吧?
如果今天能炸了警察局,明天他们再扔天堂到自己的家里……
众人脸色苍白的不敢再想,虽然他们知道这是恐吓,但没有人愿意去尝试。
平岩立山和天童信友相视苦笑,果然是拿枪的,都是最不讲理的。
俄罗斯人很识趣,北海道商人们一退出股票市场,他们立刻就从北海道撤了出去——事实上,北海道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撤出去的。
平岩立山和天童信友等人有过商讨,讨论到底是普亭,还是他的那个对头派人干的,不过因为没有任何证据,所以都无法结论。
反正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北海道乃至整个日本都知道,俄罗斯在军力上远远超过了他们,能不动武就最好别动武。
对于托里马可夫的下场,我是早就知道,之所以最初留他一条命,也只是利用一下他的残余价值,我虽然不想理会政治上的纠纷,但他们欺负到我的学生,那就活该倒楣。
商界大战之时,我并没有闲工夫去参与和观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四个小老婆在同学们的面前替我许下了承诺,说纳克医生要来治疗蝶舞的伤势,这下子天童夫人可顾不了那么多,每隔几个小时就打电话给美少女们,从嘘寒问暖到送礼物,无微不至,但就是不说女儿的事情。
最后还是美少女们吃不消了,败下阵来,自己说会督请纳克医生快点过来——这个追加的承诺,距离美少女们回去才不到一天,可见天童夫人的焦急迫切程度。
美少女们和我电话会议时,着重说了她们被骚扰的经过,但偏偏无可奈何,只得叫我请纳克医生快点,不然天童阿姨的追魂咒又得来了。
除去蝶舞的娇靥恢复手术,绿还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长束绫馨已经出院回到了家中,脑部恢复良好,但就是头发长得太慢,长束夫人佑美在和一群朋友聊天时说起此事,经高桥静提醒,可以找神秘的纳克医生想想办法,于是这个任务被高桥静转交到了女儿手中。
我一听险些气结,岳母大人已经知道了我就是纳克医生,还这么拐弯抹角的让女儿来说,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她是因为在海岛上的尴尬经历,不愿意再和我接触?
这样也好,我也不愿意和这位风情万种的美少妇多接触,太过美丽动人的岳母,也是一种麻烦啊!虽说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那具动人无比的完美娇躯,但见过的美丽场景,又岂是那么容易忘记的?就算不可以去想,也偶尔会出现在脑海中。
关于她们说的事好办,我打了通电话给富永明,请他转告长束夫人几种食物的用量,这些调配在一起让长束绫馨吃下,自然秀发就会长得更快……至于欧美人用的那些化学药物,我只能说使用这种药物的人纯粹是嫌自己命长,我才不会推荐给自己的病人使用。
反正现在托里马可夫的绑架案件才过去几天,北海道的富豪贵族们没有一个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女儿出门的,所以我只是向平岩立山打了个招呼,顺便告知樱子一声,就跑了出来。
雇主的宽松态度,让那些拿着薪水吃饭的保镖们,对我羡慕不已。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平岩立山需要的是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的人,对待这样有本事的保镖,平日里宽松一些也无妨,而我正是这种不需要约束的超级保镖。
函馆到札幌的距离不远,一个小时的高速豪华大巴就可以到达,这还是因为日本的豪华大巴速度平稳缓慢。
札幌作为北海道的首府城市,人口近两百万,在面积上和气势上就压过了函馆,但函馆濒临海湾,连通本州岛,其经济贸易的地位,又是内陆的札幌所不能比拟的,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两者各有千秋。
札幌有一个地标,很容易就能看到,那就是札幌电视塔,比不上东京电视塔那么出名,但却秀丽无比,少了那么一股钢筋水泥的味道。
计程车经过札幌电视塔我才发现,原来札幌市的中心地带位于两条车道之间,还有一块长一千五百公尺、宽一百公尺的像是隔离绿化带一样的大型草坪,札幌电视塔就在其中,而其实草坪并不是叫草坪,而是札幌最有名的大通公园。
公园修在两条最繁华的道路中间,也算札幌独特的一景。
北海道是出了名的地广人稀,札幌虽然人口近两百万,但一千两百平方公里的大面积,让它的道路非常宽敞,中央区那来回十车道的超豪华配置,是我来日本后的首见。
天童家族的古宅,在穿过中央区后的北区,靠近茨户川的地方,东茨户一条一町目。
到了后我才发现天童古宅的不平凡。我见识过平岩立山的豪宅,觉得已经是气势磅礴,够大了,但比起天童家族这个占据了半个町目的超级大古宅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天童家族的大门,在大路之后的小道上面,足足有十公尺左右的宽度,足见其气魄。
大门之外,还有一处小门,小门倒是一直打开的,能容一辆汽车通过,还有两个站岗的制服大汉,衣服上写着“天童”的汉字,想来是他们天童家族的家族守卫。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到了哪里,我还以为这是某个国家的大使馆,或者是某个政府办事机构。
见到我走下计程车,一个守卫走了上来:“先生,请问你有事吗?”
我这才记起来,没有提前跟天童家族打招呼,说是现在过来。
沉吟了片刻,我回答道:“是的,我找……天童夫人。”
“夫人?”
天童信友的女人不止一个,但居住在天童家族古宅的,就只有一位,那就是为他生下女儿的天童淑美。
这个年龄三十多岁的守卫看了我几眼,现在的我是纳克医生的相貌,粗犷而不起眼,他便点头道:“你找夫人有什么事情,她现在不在,我可以帮你转达。”
“她不在?”
我一愣,旋即知道他是在说谎,天童夫人昨天回来后,就一直在骚扰我的四个小老婆,哪里有时间离开家?
“是的,有什么话你跟我说也一样。”
守卫怎么看,怎么觉得我像是那种居心叵测的人。
此时,正好一辆皇冠开了过来,守卫连忙用手一挡,把我推到了一边,将侧门正面让了出来。
车子缓缓在我们面前停下,露出一个五十来岁中年男人的面孔,他身形肥胖,眼睛中闪烁着一丝冷芒。
他漠然问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很远我就看到你们拉拉扯扯的了。”
守卫好像很怕他,笑容都有些僵硬:“他、他说要找夫人,又不说原因,我想代他传话,他还是不说。”
中年胖子收回目光,冷哼道:“不过是无聊人罢了,夫人这几天心情不好,不要去烦她,把这个人轰走。”
说完,他按上了车窗,车子继续缓缓的开动,从侧门开进了天童古宅。
等到他一进去,守卫的笑脸即刻消失,恶狠狠的望向我:“没听见吗?快走,夫人没空见你!”
我不屑和他们一般计较,却也在深深的感叹,天童家族的仆人居然这么没有涵养,这一点,他们就比平岩家族差多了,瞧瞧平岩五男老爷子,气度多好?
点了点头,我转身就走,身后还传来了那守卫的低声辱骂,是在骂我害他让二管家生气。
别人对我好,我会加倍的对人好;但如果谁在我面前摆架子,我就会非常的不高兴。犹如前几年的时候,那些仗着自己有钱有权的豪门贵族、富豪们,想要插队,让我提前医治他们,我干脆就放下手术刀,一台手术都不做。
最后还是华盛顿州的州长亲自出面,将这些人全部轰走,并郑重道歉后,我才重新开始救人,但那群想以权势和金钱逼我屈服的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救治他们的念头。
我并不是受不得气的人,但这样无缘无故被人家冷遇,也是苦笑连连。
仆人如此,那是主人没有教好,主人没教好,就代表着主人也需要教训一下。
有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毫不停留的走出小道,拦了一辆计程车,重新往中央区而去。
司机问我到哪里去,我径直说找家好点的酒店,想先住下再说。
这位司机倒是很有趣,直接把我带到了就在札幌电视塔旁边的京王广场酒店。
在阳光之中走进酒店的大厅,我有些以为自己来到了宫殿,修建得豪华大方不说,单是那大厅尽头的一层层阶梯,就很有登向宝座的感觉。
登记了一间单人房后,没有携带什么行李的我,空手就往旁边的大通公园走去。
日本人很擅长见缝插针,善于利用空间,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在繁华的市中心,还要修建一个不小的公园,供大家休息,的确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大通公园和日本常见的公园差不多,里面花草茂盛,喷泉洁净而明丽,还有一个露天的剧场,不过此时是白天,还没有节目演出。
公园的道路两旁,到处都可以看到很多雕塑,而刚才在计程车上看到的札幌电视塔,也显得很庞大的矗立在面前不远处。
看上去整个公园里,似乎是老人家和孩子多一些。
在豪华大巴上我看了一份旅游资料,别看大通公园现在不起眼,到了每年的冬天,这里就成为了全北海道,甚至是全日本、全亚洲都很喜欢的一个圣地,因为这里的雪景和雪文化,都是非常的优美和典雅,而这种无与伦比的美丽雪景的中心点,就是在这大通公园中举行的“雪祭”。
据说,每年到了雪祭的时候,就会有数以百万计的游客从亚洲各地涌来,参加这场雪的盛宴,但现在是七月底,距离雪祭还早,不过到时带着美少女老婆们前来玩耍,也是一次很有意思的约会。
nbb札幌电视塔下面,几个穿着美丽制服的美女正在接待着游客,我对高楼大厦不感兴趣,就走过了电视塔,在公园中间的喷泉旁边,随便找了一张板凳坐下,淡然而又悠闲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观和人们。
在日本,越是大城市,人们的压力就越大,札幌也不例外,现在下午三点钟我看到了一些大学生,或是牵手约会,或是拿著书温习,却没有看见任何上班族。
札幌的七月底,还是非常的炎热,太阳光不停的挥洒着热量,以至于让旁边的人都不自觉的往喷泉池周围靠拢。
不断喷出又收回的水珠,有不少都挥发在了空气中,间接的减少炎热,增加了一点湿润。
从大通公园的另一头道路上,蓦的转出一个少女来,一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少女的个子不高,双眸明媚动人,顾盼之间美不胜收,粉嫩雪白的娇靥淡雅秀丽,再配上她一身雪白的长裙,更是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一样。
她走路的步伐很小,行进的速度却很快,几个呼吸之间,她已经靠近了喷泉池。
在众人的低声评论中,我抬头一瞧,正好和她无意中望过来的美眸相对,淡雅秀丽的少女脚步一顿,差点没有被后面跟来的一个年轻男子撞上。
我脸上没有表情,朝着她挥挥手,就在年轻男子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少女表情平和的朝着我这边走来,让男子看得一愣。
下一刻,让他和大家更加发愣的事情出现了,只见我用手轻轻一拍身旁座椅的空位,少女居然毫不迟疑的坐下,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怎么会来北海道的?”
“我的老家就距离这里不远,前几天我们回到老家,姥姥带我们来舅舅家里玩。”
“腿怎么样?”
“按照您的吩咐,减小了运动量,增加了散步量。”
少女秀眉轻柔的一蹙,“就是每天妈妈都要我喝骨头汤,我都觉得自己长胖了呢。”
难得看到她的小女儿态,我不觉莞尔,当然,脸上还是淡然得很:“想要得到成功,不付出努力是不行的,最多以后你再去减肥好了。”
少女看了我一眼:“我不要减肥,长胖长瘦的我都是我自己。”
旁边跟过来的年轻男子,一直在听着我们的对话,三两句之间,他的满腔醋意就消散不见,对我也挤出来一丝笑意。
“你就是治疗好我表妹的医生吧?”
年轻男子伸出手来,“你好,我是大森聪,谢谢你治好了馨子的腿。”
我看也不看他,还是对着少女说:“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你跟我回去,我顺便帮你检查一下。”
这位淡雅秀丽的美少女,正是米原馨子,想不到这么碰巧,又遇上了她。
米原馨子并不觉得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好,微微颌首道:“好。”
大森聪的脸色早变得很难看了,听到一向冷漠的表妹居然轻易答应了这个男人去他的房间,而且毫不迟疑,他此刻已经顾不得去埋怨我没有理他了:“馨子,你怎么能随便去别人的房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奶奶交代?”
馨子摇摇头:“先生和我没有什么,他是一个好人。”
好人?再好的人,也禁不住你的诱惑啊!大森聪心中嘀咕道。
老实说,大森聪从小就觉得,自己的表妹美若天仙,一度还很喜欢她,但自从懂事后,知道表妹是一个残疾人,他就再也没有想过其他的,毕竟他怎么也不可能娶一个残疾人为妻……玩玩?别开玩笑了,奶奶会打死自己的。
但是前天,当表妹再次来到札幌时,大森聪惊喜的发现,她的长短腿居然没有了,而且时隔三年不见,小表妹长得越发的美丽动人,用天仙来形容都不为过,于是他一下子就动了心思,这才特地请假来陪馨子。
可惜馨子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知道她从小就这样的大森聪,也没有去计较,可看到馨子居然对我如此言听计从,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心中想了很多主意,最后大森聪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咳咳,馨子,你看你的恩人好不容易来到札幌,我们应该请他去我们家里做客才是。所谓的检查,在家里做,岂不是更方便一些?”
馨子一想也是,好不容易在外面碰到先生,怎么也要有个感谢的机会才是,便用期待的眼神望向了我——她倒是没有想到,表哥的提议只是为了后面一句话。
我却是对大森聪的小算盘一清二楚,不过他这么想也不错,换我也会这么尽力保护一下自己的表妹,所以他这么做,并不过分。
“好吧!做客不重要,家里检查,是要方便得多。”
我点点头,“那就打扰了。”
“不……”
美少女的完美小嘴,只是轻轻一翘,就露出惊心动魄的媚态,“能有机会答谢您,是馨子和妈妈的愿望。”
“混帐东西!你……你们都给我去死!去死吧!”
天童家族的古宅中,传出一阵完全可以媲美女高音歌唱家的尖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泼妇耍浑,根本想不到这尖叫乱骂的女人,正是被誉为“虽然有些啰嗦,但绝对的温柔大方、和气爽朗”的天童家族女主人——天童淑美。
豪华奢侈又不失典雅大方的小厅之中,站着的除了天童淑美之外,还有刚才在门口站岗的两个守卫、肥胖的中年管家以及另一个老一点的和服老人,坐在沙发上的则是天童信友和天童蝶舞。
铺着厚厚的北海道手工毛毯的小厅地面上,已经满是瓷器的碎片,低着头的老管家心疼的数着:摔了一个明朝花瓶、两个清朝贡品盘碟……夫人,您生气可以打这些王八蛋一顿,怎么糟蹋好东西呢?
两个守卫和中年管家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明显都看到夫人的头顶仿佛有一股熊熊大火在燃烧,又怎么敢出头,被火烧得遍体鳞伤呢?
天童淑美是真的生气了,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的,不停打电话去骚扰四个侄女,好不容易得到答覆,说纳克先生跟着就会赶过来,自己正在催促着丈夫一起盛装打扮,准备隆重迎接这位世界第二神医之时,就传来这种噩耗。
这也怪她自己,放下电话后,光顾着和丈夫商量怎么款待神医,却没有及时打电话去通知门口守卫——当然,小美人儿们和天童夫人都不知道,纳克医生就在距离札幌不远的函馆,会来得如此之快。
还是天童信友提醒她,要提前给守卫打招呼,免得怠慢了纳克神医,天童淑美才赶紧打了电话到门卫,结果不敢隐瞒的门卫告诉她,之前是来了一个人找夫人,不过又不肯说什么事情,结果被二管家赶走了。
天童淑美气得半死,问了来人的相貌后,赶紧又打了电话,询问长束佑美纳克先生的长相……然后……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连天童信友这种信奉家族法规,不去掺和家庭内务的人,也忍不住摇头:“狗眼看人低!”
天童淑美难得发飙一次,一旦发飙,那尖酸刻薄和毒辣的言语,简直令被骂的三个人想要挖个洞钻下去,同时又非常害怕来自主人的惩罚。
也不怪高贵的夫人大发脾气,天童淑美是知道纳克医生的脾气的,那是温和中带着倔强,绝不会对权贵低头,那些欧美的富豪在他面前,从来都不敢摆架子,这下子可好,四个侄女千辛万苦求来的这位神医,居然被几个下人赶跑了。
且不说传出去对天童家族的名声有多大的损害,就实际上来说,那可是女儿恢复如花似玉娇靥的希望啊!脸上的手术怎么开得了玩笑?
神医主刀,又岂是那些劣等的整容医生能比拟的?
“妈妈,好了。”
蝶舞冷眼旁观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她觉得妈妈这样骂人不对,可这群无法无天的下人更该骂,所以等天童淑美骂得差不多了,蝶舞才出面。
“什么好了?这群王八蛋,我恨不得他们捆起来,扔到海里去!”
天童淑美是越骂越气,气势上也越来越盛。
“你骂他们有什么用?还是早点把纳克先生找到,赔礼道歉来得重要一点。”
蝶舞的一句话,立刻让天童淑美闭上了嘴,连忙对着两个管家道:“同亮大叔,你快点带着他们去找,一定要快点把纳克先生请回来!”
“是!”
老管家点头就往外面走。
倒是一直垂头挨骂的二管家,迟疑了一下道:“夫人……我们没有纳克先生的资料,怎么找?”
“你不是和他见过面吗?去给我画一张图像出来,分给大家!”
天童淑美没好气的道,“对了,别说我刻薄,这次你不能将功赎罪把先生请回来,你就去北方四岛和俄罗斯人争斗吧,我让你成为日本的民族英雄。”
二管家刚刚停止的汗珠,立刻又流淌了下来。他可不敢对夫人说,当时自己鼻孔朝天,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纳克医生的相貌……说了的话,夫人一定会拿起棍子抽过来,刚才她就想这么做了。
“嗯,同亮大叔,纳克先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他肯定不会离开札幌。”
天童信友说话了,“拿着画像,把公司的人全部叫上,无论休假还是外出办公,全部叫回来,一人一张图像,找到有重赏,找不到就别回公司了,继续找。”
“是!”
大森聪的家距离大通公园有十分钟的车程,算起来是很不错的地带了,在这里拥有一栋独立的宅院,是大森聪很值得骄傲的地方。
不过,这座宅院和大森聪可没有关系,而是因为他的父亲大森明聪。老来得子的大森明聪原本是三井物产日本本部的一名课长,丰厚的薪水使得他买下了这栋价值三亿日圆的房子,虽然现在已经退休了,但每年两千万日圆的退休金,仍旧让他过得很舒服。
因为三十五岁才结婚,他对这个美丽的小妻子很是疼爱,自然也把儿子当成了宝。凭着自己在三井物产的人脉,再加上给了五千万孝敬,大森明聪将儿子送进了札幌的本部工作,现在只是一个小职员,但已经是足以自豪。
三井物产的本部本来是在东京,但在二战之后,其掌控者天童家族将本部迁往了北海道的札幌,现在它的掌舵者,叫做天童信友。
三井物产不仅仅是在日本首屈一指,就是在世界上,也是顶尖的综合商社,可以说,在日本的同行中,它只逊色于三菱商事,在全世界,三井物产也只比三菱商事差,它和三菱商事就代表着全世界最优秀的综合商社。
拥有控股子公司六百多家,参股公司五千多家,在全球九十八个国家和地区都拥有事务所,这样超级规模的综合商社,也只有日本这个用古代和现代管理相结合的国家才会出现。
在日本内部来说,作为六大财团第二的三井财团,其执行日常协调和决策的也正是这个三井物产,可见其公司的优越性和重要性。
大森明聪为儿子设计的策略是,在本部工作十年,再外放到中国或者是其他东南亚国家,五年之后回来本国分部,再五年后回到札幌本部,这样到大森聪四十五岁,就可以担任本部的一个科长,至于后面的成就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现在看来,大森聪还是年轻气盛了一些,在本部工作时,得罪了不少和他同样家世、甚至还要好的年轻人,渐渐的被孤立在团体外面,并不那么得意。
不过大森聪倒是看得开,刚刚从札幌大学毕业,就能得到一份这么好的工作,月薪更是有六十万,工作压力不大,轻松自在,比起那些为了二十万日圆一个月苦苦奔波的同学们,大森聪觉得自己应该知足。
父子俩的想法不一致,自然就容易引起矛盾,平日里吵架是常有的事情。
像是这次,大森聪一看到美丽动人的小表妹来了,赶紧把今年的休假拿了出来,陪着美少女四处东逛西逛,就让大森明聪恼怒不已,认为儿子太不上进,顺带也怨恨起了这个外甥女。
其实,米原馨子的大姨嫁到这边来后,和姥姥、米原津子的联系就很少了,只不过一年回家一两次,或者叫母亲去札幌玩一玩。
米原馨子的姥姥,一直都很照顾小女儿津子,特别是她失去丈夫之后,至于说对待米原馨子,那简直更是不得了,把心肝掏给她都还要问够不够。
何况米原馨子一向懂事,跟着母亲回到老家时,常常帮着姥姥做事情,从来不叫苦叫累,还赢得周围邻居们的喜爱。
这次,馨子奇迹般的双腿恢复正常,米原津子在我检查了女儿的恢复情况后,就干脆带着女儿回到北海道,听闻外孙女的这个喜讯,老人家欣喜若狂,神社都去了不下十次。
姥姥知道,外孙女没有享福过,也一直受到别人的歧视,所以她不敢带馨子到札幌来,现在可好了,外孙女双腿正常,她当即就决定,带着小女儿和外孙女来大女儿家里住几天,让馨子好好的在札幌玩一玩。
米原津子在我的帮助下,从大友正男的手上得到了五百倍的退休补偿金,总计五亿日圆,这笔钱可是让大友正男大大的破费了一把,也让米原津子和馨子一下子成了大富翁。
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就在这里体现了,母女俩拿到钱后,除去支付在东京的一切花费和感谢那些帮助过她们的人,用去了五千万日圆左右,剩下的二一添作五,拿了两亿两千五百万给姥姥,因为这些年以来,姥姥为了馨子的腿、为了母女俩的生活,花费了太多太多,也借帐了太多太多。
既然都是一家人,姥姥说什么都不能收这笔钱,最后还是馨子折衷下,用姥姥的名字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一亿日圆进去,直接把金融卡给她,姥姥才勉强收了下来。
姥姥知道,大女儿的性格远远没有小女儿好,说白了,有些嫌贫爱富,所以她这次一来到札幌,就给了大女儿一百万日圆,作为这几天她们三人的花费,大女儿笑嘻嘻的答应了,对妹妹和外甥女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但是大森明聪因为儿子的关系,对馨子和津子都看不惯,要不是他还算一个守礼节的人,早就让她们搬出去,到酒店去住了。
看了别人那么多年的白眼,米原馨子和妈妈一样,早就习惯了,其实她们也不想来,但这是姥姥的心意,怎么都不好拒绝,所以也就保持着笑容,显得很高兴的样子。
果然,姥姥看了后很开了后很开心,白天让外孙带着外孙女去玩,晚上就自己带着馨子上街,四处逛逛,给她买些东西。
对于馨子带我回来,姥姥是感谢得不得了,热情的态度,简直让我有些不适应。
和姥姥相反态度的是大森明聪,他本来就对小姨子和她的女儿不满,见到居然还把男人带回自己的家里,就冷哼一声,理都不理的转身上楼。
“对不起,他就这个样子,先生您别生气。”
姥姥脸上尴尬一闪而过,陪笑说道。
“没什么,贸然来访,是有些不合适。”
我笑了笑道。
我这么客气,让馨子的大姨大森多佳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哪里的话,先生您救了馨子,就是我们家的恩人……您坐着,我去给您拿些水果过来。”
大森聪在旁观察了一阵,发现小表妹和这位医生之间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暧昧,只不过小表妹在他面前显得很自然、不拘束,似乎比自己这个表哥都还要信任一些。
不是情侣就好。
大森聪对小表妹是越看越喜欢,况且她才十六岁,交往个几年,正好可以娶来当老婆,这么天仙般的美人儿,错过了后,上哪去找?
要知道,三井物产的本部一向都是美女如云,可那么多的美女之中,还没有一个够资格和小表妹比……只有、只有那个仅见过一面的大小姐天童蝶舞,才是和小表妹不相上下的美少女呐。
“嘀嘀嘀……”
忽然,大森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赶紧走到一旁,恭敬的说了几句话后,对妈妈打了个招呼,立刻飞奔出门。
“这孩子,向来受公司的器重,连放假都要找他去做事情,真是没办法。”
大森多佳子替他解释道,言语中有说不出的自豪和骄傲。
儿子喜欢外甥女,大森多佳子是知道的,馨子的美貌动人让她也很喜欢,只不过她觉得要提前打好招呼,让馨子知道,能嫁到大森家是多么荣幸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努力才行。……
大森聪简直是开着车一路狂奔,等他到达公司的本部大楼,才发现已经有无数辆车挡在了前面,那些人根本顾不上去地下停车场停车了,或者是地下停车场早就停满了,大家都径直在楼前广场停下车,一窝蜂的跑向了本部大楼。
“喂,前田,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去马来西亚吗,怎么也回来了?”
大森聪抓住前面的一个同事道。
“嗨,别提了,我本来是都要上飞机了,结果一通电话就叫我回来,说半个小时不赶到,我就不用来了。”
名为前田的男子,边随着众人一起往前跑,边对大森聪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我们小樽分部的全部都赶了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也是大森聪的朋友中岛。
三人边说边往里面跑,跑到入口处却再也挤不进去,往日宽敞无比的大门,如今早就挤满了人,里面站着的是一千多个本部职员,外面是赶回来的休假人员和附近分部人员,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喧嚣,都望着站在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上的老者。
“靠,连同亮老爷子也来了?”
站在人群后面,高大的前田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同亮老爷子?”
大森聪不解的低声问道,“他是谁?还敢穿着一身和服来公司,好大的胆子啊!”
“你这个土包子!”
中岛也反应了过来,“这是天童同亮,终极boss的大管家,别说穿着和服来到公司,就是在这厅里洗澡,又有谁敢管?”
“哦,原来是他啊!”
大森聪的眼神立刻变了,这可是连本部专务和总务都得仰望的人呐,要是能有一个巴结他的机会该多好?
“咦,不对,出了大事了!”
前田又是一阵张望后,小声的道,“你们看,连二管家天童国亮来了,大管家和二管家同时出马……天哪,难道是大boss有事?”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大森聪瞧见了在台下还坐着一个肥胖中年人,伏在桌前在写着什么,他身旁一个穿着写着“天童”制服的男子,正在和他说着什么。
台子的旁边,此时也竖起了一台两百寸的超大荧幕,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调试着,不知道要拿来干什么。
台子左右站着的,是本部十五个部长、八个专务、四个总务和两个代表取谛役,一脸急迫的望向了二管家天童国亮。
“还没有画好?”
天童同亮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群,皱眉看向了下面,他的衣服上已经有一个麦克风,所以声音也传遍了全场。
“马上、马上就好了。”
天童国亮抬头道,说着,他的笔更快了一些,跟身旁的守卫商量了几句,三分钟之后,总算把一张纸递给了天童同亮。
不知不觉,天童国亮已经是满头大汗。
说起来,日本的管家制度来源于古代,并一直在延续着,一般都是老管家的儿子女儿接班,然后一直持续。天童国亮也是这样,只不过他年轻气盛,做了十几年管家,权势极大,就很不把老人放在眼里。
直到现在他这才知道,平日里他嚣张,是因为大管家不想搭理他,而真正到了有事情的时候,主人一家只会信任天童同亮,而不是他天童国亮。
天童同亮看了看递过来的纸,点了点头,把它拿给等候着的工作人员,不到一分钟,大荧幕迅速的亮了起来,上面显示出一个人的头像。
随着调试的越来越准确,一个男人的头像,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大家的面前。
“各位三井物产的员工们,我是天童同亮,今天来这里,是有件事情请大家帮忙。”
老管家声音洪亮的道,“荧幕中出现的这个人,对我们天童家族很重要,现在他正在扎幌,我想请你们去帮我找到他,代表取缔役会长天童信友先生,会非常感激你们。”
“哗……”
底下一片哗然,这么大阵仗只为寻找一个人,想想也知道,肯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至于说“天童信友会感谢帮助他的人”这话,则是彻底引爆了大家的激情。
什么是削尖了脑袋也要冲过去帮忙的事?这就是了!堂堂三井物产超级大boss开出来的报酬,只用想想,都觉得兴奋不已了。
呃……什么?你说三井物产不是天童信友一个人的,他无权命令全体本部职员为他办私事?
拜托!这里是日本!不是所谓讲究人权的美国!天童信友有足够的威信和权力,在三井物产做他一切想做的事!这就是真正的贵族的力量!
因为太阳光太过热烈的缘故,站在外面的大森聪,看不清楚这个要寻找的人的样子,不过很快的,事务部人员就将一大叠列印的纸张发了出来,这些用高级油墨印出来的高解析图像,力求达到最好的效果。
“轰轰……”
如同本部的大楼里有炸弹一样,一群人轰然的冲了出去,无数的车子发动起来,转眼往四面八方而去。
大森聪本来和大家一起,也是抓着纸张就往外面跑,想要抓紧时间找人,不想身后的损友前田和中岛两人跑得比他还快,一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大森聪当即就坐在了地上。
“靠!”
大森聪怒骂一声,两个损友根本没有听到,而后面的人也没去搀扶他,半分钟不到,偌大的楼前广场就剩下他一人。
下意识的,大森聪想要看看纸张有没有被踩到,但在看到要寻找的人的模样的瞬间,瞳孔一下子放大了十倍。
是他!大森聪愣了片刻,旋即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剧烈的疼痛之后,他再次望向了纸上的画像。
还是没有变!
正是他!
那个医治小表妹的医生!
一个鲤鱼打滚,大森聪身手敏捷的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就往本部大楼里面冲。
这时,本部大楼里面的小台子正在拆除,天童同亮正站在窗户前,望着远处,天童国亮则是站在他身后,很老实。
地上铺着的是光滑的名贵大理石,在工作人员小心的拆除台子的同时,有这么一个人大踏步的跑了进来,自然很是响亮。
天童国亮回头一看,见到这个急匆匆的年轻人,不觉高傲的性格又发作了,冷眼一瞪大森聪,差点没有把跑过来的大森聪给吓趴下。
“天童先生……我……”
“你什么你?不是叫你去找人吗?跑回来干什么?还是有什么事比我们交代的还要重要?”
天童国亮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去,这还是因为天童同亮在场,否则依照二管家大人现在的恶劣心情,他直接就叫事务部的人给大森聪多发一个月的薪水,然后回家吃自己。
“这个人我见过!”
好在大森聪是年轻人,总算能在二管家的冷漠神情下,把关键的话说了出来。
“你见过?”
天童国亮眼睛一亮,结果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身后一个声音接着说道:“这位先生现在在哪里?”
“他在我家,在我家做客呢!”
大森聪见到天童同亮说话了,胆气也壮了不少。
“你确定没认错?”
天童同亮不动声色的问道。
“应该没认错。”
nb/>大森聪迟疑了一下,“我知道他的身分是一位医生,不晓得您知不知道?”
他倒是聪明,报出了我的职业,也是从另一方面来证明身分的好办法。
“医生?”
天童同亮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上前两步,“好小子,你还真有面子嘛,主人都请不到的客人,你竟能请到家里去做客!”
“不,不是这样的。”
大森聪吓得脸色苍白,“这位先生认识我小表妹,刚才我们在大通公园遇上了,于是小表妹顺便邀请他去我家做客。”
“哈哈,你怕什么?我又不会责备你。”
天童同亮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倒是要感谢你啊,小伙子,你很不错!”
就这么一拍,大森聪只觉得骨头都酥麻了半边,傻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童同亮笑着道:“你回去准备……哦,不,不用了,你就待在这里,我马上通知老爷和夫人,我们一起去你家。”
老爷?夫人?……
大森聪陷入了石化中,根本无法思考。……
姥姥知道我是第一次来到北海道,跟我讲了好多这里的民俗和事情,听起来非常有趣。
米原津子原本还怕我不耐烦,见到我沉稳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望向了楼梯口:唉,这人比人,怎么就这么有差别呢?这个姐夫,平日里看起来还行,可气度和涵养都比不过先生,更别说能力了。
大森多佳子刚开始还在旁边陪着,后来又听到母亲说着那些她说了千百遍的故事和民俗,心中不免有些厌烦。等她再看到外甥女时不时的望向这个粗旷的医生,眼眸明显柔和了许多的时候,她更是一阵不舒服,觉得自家的东西好像要被抢走了一般。
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钟,姥姥看了看时间,对大女儿道:“多佳子,你去买些菜回来,今天我要做道地的北海道料理给先生尝尝。”
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大森多佳子迟疑着道:“妈妈,家里弄有些麻烦,要不我们出去吃吧?我知道附近一家居酒屋,味道很不错,也是正宗的北海道料理。”
她这么一说,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只要是日本人都知道,把客人请到家里来,并在家里吃饭,是一种尊敬的礼节。
大森多佳子却说到外面去吃,虽然味道和品质上面是超过家里的,但却是对客人的不礼貌,甚至……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起。
馨子黛眉轻皱,看了看我,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被米原津子一扯衣服,只得闭上了粉唇。
我看着姥姥快要生气,赶紧说道:“去外面也不错,家里做饭,收拾起来总是麻烦,我一个人生活时,也是到外面去吃饭的。”
“不用了!”
姥姥想了片刻,始终没有想通:多佳子你说你嫌贫爱富也就罢了,淡漠亲情也没什么,但连妈妈和妹妹、外甥女的小小面子都不买,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女儿还有什么意思?
“先生,您来北海道,不急着回去吧?”
姥姥转头望向我道。
“不会,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忙,至少得三天才能办完。”
我和声回答说。
“好极了,老太婆邀请您去我家里做客,是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乡下,您愿意去吗?”
姥姥一脸真诚的道,“这次没有外人,只有我们祖孙三代邀请您。”
大森多佳子脸上一热,心知妈妈是生气了,把自己排除在外。肯跟着她回乡下的,不会是自己。但她也没有多尴尬,反正丈夫也不喜欢外甥女在这里,那就让他们离开吧,免得让聪不安心工作,还让丈夫不舒服。
馨子也对我道:“先生……去我姥姥家吧,那里处处都是鸟语花香,很美的呢,我可以煮野菜给您吃。”
我想了想,看得出来馨子的大姨一家对她们很排斥,我留在这里,也是增加她们之间的尴尬,再说去乡下住一晚上也不错,明天回来医治蝶舞也不算迟。
我平声的颔首道:“好,只是有些叨扰了。”
“哪里哪里,您能去我家,已经是老婆子的荣幸,哪里会叨扰?”
姥姥开心的笑了,“您稍等片刻,我和馨子她们收拾一下东西。”
说着,她看也不看大女儿,拉着小女儿和外孙女就走向了一楼的客人房。
大森多佳子一个人和我坐在这里,虽然是自己的家,但也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转身就往楼上走。
“蹬蹬蹬……”
还没等她踏上楼梯,二楼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森多佳子一瞧,只见丈夫满脸涨红的冲了下来,神情激动得很。
“怎么了?……啊!”
大森多佳子被丈夫粗鲁的一把推开。屁股跌落在地的她,痛得不得了,晃眼之中,她看着丈夫往门口冲去,而一连串汽车的刹车声响,在丈夫打开门的瞬间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