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整?让其他四房养着?”
“哪来的四房,老六还没成家,现今还是咱这一头的。和先前一样,让他们上面三房轮流养着,多几张嘴又吃不穷他们,那是他们亲亲的侄子侄女,又不是养外人。”
老丁头也冷静下来了,默默琢磨会,一拍大腿,“几个娃吃得多少,就让他们养着,要不就一家一个,归到他们名下也成。我如今也老了,一人侍候不了那么些地,咱们也租种出去。”
“成啊,自村没人租种,咱们上外村找人租去,有田不怕没人来种,多的是穷鬼。谁租种的,打下粮食,够他们吃个半饱饿不死就成,剩下的都是咱自个的!”
“合该这样,世上有几个老四那样的败家子儿,还四六分,鬼摸了脑壳!中个秀才,不用纳粮了,有几亩地看把他兴得,不知道自个姓啥叫个啥了!”
商议妥当,两人也不伤心了,老五夫妇的死也不管了,一应后事统统撒手交由老大去处理。因着他们都知道老五染上了赌博,死便死了,也无人想着要去报官啥的,又因老五夫妇未满四十,按当地习俗未满四十都属横死,也无须停放,草草拉上山给埋了。
关于老五家的三个娃,爷奶还活着,凭啥交由上面三房来养,刘氏和高氏自是不干,吵闹了几日,最后又把里正和族长请了来。一番调解后,方氏主动认养了杏儿。
老五家的丁富和大女儿丁萍都能干点活了,刘氏见二房认养了杏儿,此事已成定局,便抢着认养了丁萍。她家丁珠到现在都没个信儿,也不知被吴丰阜那杀千刀的卖去了何处,认养个闺女,大了嫁出去还能捞笔彩礼钱。
大房二房都认养了,高氏也只得不情不愿地认养了丁富,她家丁贵不知咋个回事,如今那身子骨比从前的丁有田还弱,干不得一点重活。
认养丁富也好,多个干活的劳力。
刘氏高氏都以为自己占了便宜,暗笑方氏傻,杏儿才多大点人,啥活干不了还要人招呼着。却不知丁有田知道后,暗给老二两口子递了话,他一年出一两银子给他们,直到杏儿满十八岁,且一手付清了,拿了十七两银子给他们。
春耕秋收,不负时光。
天放晴后,村民们纷纷下地忙活上了,丁有田早晚读书,白日里也开始忙活起那两亩地。
丁贤村今年春耕气象与往年大不同,田间地头到处飘荡着笑声,一则杂交粮每亩地能增产上千斤粮食,二则租种里正和丁有田他们两家的田地,打下粮食除去自家人能吃饱之外,还有不少富余,卖给简宁酿酒换来的就是白花花的银钱,大伙儿自然干劲十足。
简宁每日午时也和村里其他妇人一样,提着食盒去地里给丁有田送饭,从前丁有田是样样农活拿不起,丁三爷发现他如今在自家地里头干活,就没哪一样是他干不了的。
老丁头也发现了,气得在孟氏面前大骂,骂丁有田个狗日的,从前他拿鞭子都赶不动,如今撅起屁股在自家地里干起活来,浑身跟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干得热火朝天!
敢情从前全是装的,他一连骂了好几声狗日的,就是不知道那狗骂的是谁。
孟氏也跟着骂,每回去地里给老丁头送饭,路过都要朝丁有田呸上两口才解恨!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四月初,村里陆续又来了些工匠。说是工匠,其实都是太子手下的人寻访来的能人,马福全往河边基地来的次数也渐多起来。
太子找来的那些人里,不少人对他所说的电力方面的知识都能领悟,个别人还颇有研究,古人的智慧还是不容小觑的!
到四月中的时候,玻璃研制成功,明晃晃的玻璃一片片新鲜出炉后,雍王亲率人马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