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爹爹呢?”
阿喜一怔,望着初玉双眸中期待的光芒,这小小的女童面颊白皙,琼鼻小嘴,那双凤目还未长开,却与当今陛下肖似。皇帝的女儿,无疑继承了那生来就聪慧的脑瓜子,她闪闪的双眼期待地望住阿喜,正等着回答。
“小姐的爹爹是皇帝。”阿喜柔声笑着,她知道,就算眼下不说,以小姐这般聪明的个性,只需到明年,小姐一定是个缠人精,必定能找人问出答案来。
“皇帝是什么。”
“是这世间将会对小姐很好的人,与夫人一样,对小姐很好很好。”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爹爹?”
阿喜犹豫如何回答时,初玉却飞快从秋千架上跃下。
这秋千架是专门为初玉做的,因此离地面低,但初玉跳得急,小小的身子在地面翻滚了一圈。
哪知小人儿不哭不闹,从地上爬起来,迈开两只小短腿蹦跶着朝前跑去。
阿喜心惊肉跳地望去,才知是夫人回来了。
此刻,初玉正一蹦一跳张开双臂朝宁禾扑去,一把抱住了宁禾的腿肚儿:“娘亲!”
从衙署归来的宁禾绮丽的面容上溢满了微笑,望着正高高昂着脑袋的女儿,宁禾蹲下身将女儿抱在怀中。
她在女儿额头上吻了下,笑着刮了刮女儿小巧的鼻尖,“小甜心今日吃了什么?”
“吃了肉肉,吃了粥,还有个桃。”初玉噘着嘴,有些委屈地埋入娘亲颈项间,“那个桃苦,硬得甜心牙疼,娘亲帮我找甜桃。”
宁禾一笑,心知多半是女儿又将院中桃树上的新果摘来吃了。眼下是春日,虽她庭中植的是早果,但那些桃自然还是没到时节不能吃的。
初玉喜吃蔬果,这都是去年的夏日,顾琅予派人送蔬果入盉州时被初玉误食后落下的习惯吧。那时的女儿虽小,味蕾却十分敏.感,恐怕便是在那时让一个吃惯了流食的婴儿恋上了蔬果的滋味。
女儿身前,宁禾温柔得不像话:“好,娘亲明日去给小甜心找甜桃。”
入了房间,宁禾亲自给女儿清洗身子,初玉坐在浴盆里不安分,小手撩起水花洒在宁禾身上,嘻嘻笑个不停。
宁禾佯怒训责:“你再闹娘亲不理你了,让你今晚一个人睡。”
初玉霎时撅着小嘴,眼眶里泪花闪烁:“娘亲不要不理我,我只有娘亲,爹爹也不来看我……”
宁禾的动作一僵,她痴了许久才取过帕子擦干女儿身上的水珠,给女儿穿上小袄抱着女儿坐到窗前。
窗外晚风轻柔,晃动的影枝上方,一轮弯月静洒着柔和的清辉。
初月伸着手指纠住宁禾的黑发,坐在宁禾怀中,顺着娘亲的目光望着窗外的弯月,“娘亲,初玉就是那个月亮吗?”
宁禾的目光落在夜色中,她轻轻笑:“嗯,初玉就是那轮月亮。”
“哇哦,我的名字真的是月亮?”
听女儿吃惊又欢喜的口气,宁禾柔声笑语:“嗯,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她不过沉侵在往昔的记忆里,却不想不到两岁的女儿能记住她说的这句话。
初玉像个小大人:“娘亲,我们快睡,娘亲睡得早了明日便能早些回来陪初玉了。”这一句话很长,初玉说得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