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啊,对这个农村政治家来说,绝对是个神秘而令人心神向往的地方!
秀春笑呵呵应下,跟孙有银两口子商量好之后,接下来两天,去外婆家一趟看她外公外婆,给他们留了一百块钱。
外婆死活不要,“你这孩,赶紧收起来,你们在北京也不容易,你大舅他们每趟回来都给我钱,我跟你外公花都花不完呢。”
秀春外婆话音刚落,小舅妈便笑呵呵打岔道,“给你就要着,这可是小辈的心意,你不收岂不是辜负了春儿的好意?”
秀春执意要给,外婆只好收了下来,临走前又给秀春带了半口袋油菜籽,絮絮叨叨叮嘱,“这可是好东西,带过去想法子拿去加工了,你们一个月就那几两油,两个孩都在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油水!”
像外婆说的那样,确实是好东西,秀春求之不得,不客气的收了下来。
亲朋邻里都转了一遍,菜团在老家先待不下去了,倒不是嫌弃这里,而是她实在想念爸爸了,闺女是爸爸的小棉袄,陈学功也想念的紧,娘三个才回来没多久,陈学功就拍了两次电报,问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习惯了每天下班回来媳妇孩子热炕头,现在可倒好,回来没孩子围着他转,灶台是冷的,晚上睡觉也孤零零,谁说光棍潇洒,对陈学功来说可是一点也不好熬啊……
在陈学功的三催四催下,秀春不得不尽快把粮食、棉床被褥等东西打包邮寄去北京,尽可能减少随身携带物品。
临走之前,秀春问小妮子要不要回去,如果走可以一块,小妮子恋家了,还想再待一阵再走,秀春等不了她,他们只好先走。
因为四位老人家都没有工作,也不是啥干部,卧铺票是买不了,只能买坐票了。
要在火车上颠簸一天一夜,实在受罪。
秀春买了六张票,没能连在一块,旦旦被老地主和陈木匠带着坐,秀春对面的是钱寡妇和陈老太,好在大家座位离的不远,互相能有照应。
陈老太要抱菜团,被秀春拒绝了,老人家可比不年轻人耐扛力强,菜团又不老实,折腾一夜准能把陈老太折腾散架。
行程漫长,枯燥无味,大家都不太愿意说话,除却吃饭喝水,大多时候都在闭目养神,菜团窝在秀春怀里,让秀春给她念小人书,秀春给她念了两篇就给她催眠睡着了,托给陈老太先照看,秀春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卫生间有人,秀春在外面排队等候,靠卫生间坐的大概是一家三口,秀春起初没注意,是被孩子的哭恼引起了注意,然后就侧目扫了一眼。
还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卫生间的人出来了,秀春进去关门。
再出来时,孩子还在哭,秀春又朝他们看了一眼,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孩子是个男娃,比菜团还要小一些,估计一岁半左右,说话还不能说完整的句子,不停的在叫爸妈。
让秀春起疑心的是小男娃的穿戴和长相跟那对年轻夫妇相差太远。
年轻夫妇面庞皆黝黑、粗糙,手指也粗糙,指甲缝里都是污垢,显然是长年干粗活或者农活的,再看小男娃,穿的是商店柜台里卖的上佳成衣,叫上的小凉鞋还是牛皮质材的,白白嫩嫩,五官立体。
这种情况实在不得不令秀春心里打鼓,到底小男娃是不是这对年轻夫妇的孩子。
不确定的事,秀春没轻举妄动,回到座位上暗中观察这对夫妇,然后她注意到了,农妇竟然对着小男娃狠狠拧了一把,虽然拧的地方隐蔽,但秀春还是注意到了。
这下秀春几乎可以肯定,这对年轻夫妇肯定不是小男娃的亲生父母,没有哪个当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