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许淑华心肝肉一连串的哄声,陈学功太阳穴直跳,对秀春道,“等去了北京,一定要把旦旦送到托儿所去。”
在陈学功眼里,闺女是小棉袄,儿子就是根草,还是惹人厌的草,三天两头要把菜团惹哭一回,陈学功已经积怨很深了!
秀春并没把两个孩打架的事放在心上,反劝道,“苗苗哥,小孩打架那还不是常有的事,不尽然全怪旦旦,菜团也是个惹事精,总爱撩拨她哥哥,不然旦旦也不能总揍她,幸亏我没再生,要是再生两个,四个孩还不得一天打到晚啊。”
关于这点,陈学功肯定是体会不到了,他是独生子,从小到大没人跟他挣没人跟他抢,自然不会跟兄弟姐妹打架,在她那个世界,她八个哥哥几乎是从小打到大,把她爹娘气得可够呛。
秀春突得想到了什么,对陈学功道,“苗苗哥,易姐和新阳哥又有娃了,我听易姐已经去医院检查了,说是双胞胎!”
陈学功早就知道了,这几年他跟何新阳就没断过联系,那小子一下又来两娃,能不打电话向他炫耀么!
“双胞胎啊,可真好,易姐真有福气。”
听出秀春语带羡慕,陈学功眼皮直跳,“春儿,咱们还是就要旦旦和菜团就好了,再多生几个,可真耐不住闹腾。”
秀春噗嗤一声乐了,“我又没说要生,看把你吓得。”
外面菜团子哭得快,笑得也快,等陈学功和秀春再出去,兄妹两又头挤在一块吃蛋糕了,旦旦抓着木头勺子往菜团嘴里喂蛋糕,秀春丢给陈学功一个‘你看吧’的眼神,陈学功汗颜,菜团子糊得满嘴奶油,抬头冲陈学功咧嘴笑,“爸爸,吃蛋糕!”
蒸馒头、包饺子、炖大肉大鱼,老少四辈人围坐一桌,热热闹闹过大年。
饭间,陈秋实问起小两口,“你们要把孩子都带到北京,找到地方落脚了吗?”
秀春朝陈学功看,都是他在操心住房的事。
陈学功道,“我已经让新阳帮忙先找房子,我们到了北京就先租房子住。”
这时期还没有房改,北京的住房和全国各地都一样,大部分属公家,极少部分属于私人所有,想买房落户很困难,就算陈学功重新入职工作,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分到住房。
许淑华道,“苗苗啊,要是寻到合适的,能买就买下来,钱不够的话,我跟你爸还有些积蓄。”
许淑华话音刚落,陈木匠便接话道,“我跟你奶也存了点积蓄。”
陈学功笑道,“还没影的事呢,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眼下秀春和陈学功都没了工作,秀春要上大学,未来四年内是不可能再拿工资了,就算陈学功重新工作,靠他一个人的工资,既要养活他们娘三,还要租房子,柴米油盐样样都得花钱,基本上不可能存下钱。
守夜到十二点,相继洗漱睡觉,旦旦和菜团早就睡了,一个嚷着要跟爷爷睡,一个要跟奶奶睡,秀春和陈学功反倒清净了下来,听着外面噼噼啪啪的炮竹声,一时半会都没睡意。
秀春干脆起来把家里的存折找了出来,是陈学功的户头,原先不到一百块的存折,在秀春算打过日子下,已经存到了一千多块。
秀春爬上了床,把存折给陈学功看,“苗苗哥,你看咱家就这一千多块钱,去北京之后一时半会虽然愁难不到咱们,就怕以后,要不…我把宝贝都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