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没受到任何影响,一天照例是一斤半的粮食标准,必定有鸡蛋有肉,各类票据还照常发。
陈秋实不赞同,“别给卫东添麻烦,咱们还是另想办法为好。”
许淑华瞪眼,“你家孙子要吃蒸鸡蛋,要吃大米饭,我看你明天去哪弄,现在可是连黑市都没了!”
许淑华话音刚落,秀春就接过话茬道,“泽阳黑市没了,不代表别的地方没黑市,而且别的地方可没发大水,不行的话,我跟苗苗哥就去趟临市,看看那边情况。”
陈学功点头道,“我看可以。”
陈秋实犹豫,“去黑市总归见不得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万一出了事,可是关乎前途的问题。”
许淑华一拍桌子,“饿都要饿死了,还管啥前途不前途,走一步算一步!”
隔天天不亮,陈学功和秀春各骑了辆自行车赶去临市,天将将亮的时候到了市区,哪也没去,先到火车站周围分头转悠。
半个小时之后在火车站的等候棚里碰面。
“苗苗哥,你知道大米多少钱一斤吗?”秀春简直不相信,“十块钱一斤,赶上吃黄金了!”
陈学功扶额,“那春儿你知道玉米面卖到多少钱一斤吗?”
“多少?”
陈学功比划了一个数字,“五块五,一分钱都不能降。”
可不就是赶上吃黄金,十块钱一斤大米,一百块才能买到十斤,想当初秀春两百块就把老房子买了,虽然还带了三百斤粮食,可那个时候粮食也就一块钱左右一斤呐!
贵也没办法,秀春还是花二十块钱买了两斤大米,旦旦要吃大米饭,今天再不蒸一碗大米饭给他吃,小萝卜头指定又要闹情绪。
也有卖鸡蛋的,价钱还在接受范围内,一块钱十个,秀春毫不犹豫来了二十个。
陈学功还瞧见卖野味的,打听之下,又刷新了他的认知。
“春儿,你知道野兔多少钱一只?”
秀春行家,立马笃定道,“怎么也得三五块左右!”
陈学功失笑,摇摇头无奈道,“错,连皮毛五毛钱一只,野鸡三毛一只。”
闻言,秀春一阵气血上涌,简直想飙脏话。本来还打算干老本行,把野味卖了拿来换粮食,现在卖十只野兔都不够买一斤大米!她得打多少野兔才够换粮呐!
“苗苗哥,现在行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以前怎么卖也是肉比粮食贵啊!”
陈学功想了想,随后给秀春解释道,“发大水那会儿,我们去淮河坝上,你看多少人在逮野鸡野兔,又有多少人在摸鱼,因为涨水,这些东西变得好弄到手,卖的人多了价钱就会降低,相反现在粮食才是急缺的东西,物以稀为贵,现在涨到十块,春儿你看着吧,等再过段时间能涨到二十块。”
短短的几天里,她和陈学功骑车跑遍了泽阳临近的大小县城和市区,甚至连农村都去了,就没有问到低于十块钱一斤的细粮。
啥叫趁火打劫,秀春可算是见识到了!
秀春能想到去黑市买粮,其他人不傻,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往黑市上打主意,要不然你当黑市粮价是怎么炒起来的?
邮局正经的业务大家也没心思再干了,这都九点多了,才拖拖拉拉人到齐,个个脸上带着疲倦,无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