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里有被子,你再拿一床出来。”秀春往床边挪了挪。
“哪有人刚结婚就分被睡的,裹在一块睡才暖和。”陈学功不动摊,身上就穿了条大裤衩,长裤长袖衫早不知踢哪去了。
秀春汗颜,“现在是夏天…”捂这么一会儿,她早出汗了。
陈学功不吱声了,幽怨的看她。
秀春想了想,松开一点被子,陈学功立马窜进来,把秀春紧紧抱住,一手动作着脱秀春刚才穿上的衣裳,嘴里道,“这么热,你穿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一件…”
“脱了…”
裤衩也给扒了,扔下去。
“你…骗子!我就不该放你进来!”
“乖春儿,再试一个…”
新打的架子床吱吱呀呀叫了大半夜,直到天际翻鱼肚白才将歇。
客厅里,陈木匠老两口天不亮就醒了,陈老太耳朵不太好使,没听见动静,陈木匠耳朵还好得很,实在睡不下去了,叹口气,干脆起床去厨房熬粥,耳不听心不烦。
这个苗苗,把他奶的话全当了耳旁风!
秀春这个新嫁娘,平时明明习惯早起的,都怪陈学功,害她乱了生物钟,醒来窗外天已大亮,初夏的晨光隔着碎花窗帘照进来,投在架子床上。
胡闹了大半夜,陈学功是真累着了,还在睡。
秀春两腿打颤,捡了衣裳穿上,外边四个长辈早就起了,秀春打了招呼,四个长辈脸色如常,让秀春快刷牙洗脸来吃饭。
陈木匠熬了精磨的玉米面粥,糍粑包子陈秋实去食堂买的,桌上还有陈老太炒的小咸菜。
秀春是真饿了,陪他们一块吃。
“春儿呀,咱们明天回乡办席面,你和苗苗今天就回门看看你奶,算是走了这个形式。”陈木匠道。
秀春点头,“那我去喊苗苗哥起来。”
陈木匠道,“不急,你慢慢吃,让苗苗再睡一会儿。”
陈学功起来的时候,家里就秀春一个在吃饭,陈木匠和老伴已经回乡准备明天的酒席了,陈秋实夫妇要去单位食堂和大师傅算总账,多退少补。
“春儿,早上吃了什么。”陈学功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
秀春不理他,还在恼他昨晚油煎一样逮着她欺负,都说不要了,他还给…
陈学功没听见秀春搭理她,心知她是恼了,热毛巾捂着下巴,从卫生间出来,一屁股坐秀春旁边的高凳上,歪脸瞧她。
秀春催他,“你快点收拾,还要回门。”
陈学功笑得没皮没脸,“还没刮胡子,你给我刮好不好?”
秀春仰仰下巴,把碗筷收拾回厨房。
陈学功有点苦恼,早知道该听他奶的话,这下好了,真把人给惹恼了。
等陈学功收拾干净利索,吃完早饭,秀春已经把回门要带的东西都搁在了圆桌上。
两条烟,两瓶酒,糕点糖块,还有一双新鞋子。
泽阳有个习俗,秀春脚下这双穿回娘家就不能再穿回婆家,拎着新鞋子过去就得换上。
“走吧。”陈学功已经推了自行车,把回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