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咬着唇,朝里屋看了看,才三点多,确实还早,这个季节,钱寡妇通常快六点才会起来…
想了想,秀春蹬了拖鞋,合衣躺了上去。
原本陈学功问的时候,就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秀春真上来了,顿时咧嘴欣喜,不给她后悔的机会,窄窄的被子裹住两个人,把秀春抱了个结实,闭上眼困意来袭。
再醒来时,屋里弥漫着红薯粥的香,锅里滋滋啦啦响,秀春在贴里玉米烙,钱寡妇从菜坛子里掏了雪里蕻,干辣椒切成段,等着下锅炒熟。
“苗苗哥,你醒啦,快洗手脸吃饭。”秀春催他。
外面又飘了雪花,吃了早饭之后,钱寡妇坐被窝里暖她的老寒腿,陈学功帮秀春把碗筷收拾洗了。
秀春坐在小板凳上,笑眯眯的看着陈学功围着围裙忙活。
“苗苗哥,你在那边习惯吗?”
陈学功点头,“还可以,住医院宿舍,头两个星期麻烦,院里各种审查问话,所以才没办法回来。”
秀春唔了一声,时局动荡不安,到哪都是一通审查。
“那你啥时候走?”
“今晚就得走,能赶上明天上班。”筷子甩了水,插在筷笼里,陈学功解开围裙洗了手,在外间的单人床上坐下。
“这么快啊…”以前觉得一到周末就有大把的时间,现在怎么觉得这么短了?
陈学功也觉得时间太短,把秀春拉坐在床上,从后面抱着,两手搁在秀春肚子上,天这么冷,哪也不想去,“过年估计都难回来,等你放寒假就过去?”
秀春为难,“我奶还在家…她指定不准我去这么长时间。”
秀春觉得钱寡妇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男女大妨,今早钱寡妇已经跟她嘀咕啦,说陈学功这孩大老远从南京回来,也不回家,下火车就冲到她家来这是想干啥?
还能想干啥?惦记上她孙女了呗!
有钱寡妇坐镇,陈学功到底没敢多待,磨磨唧唧待快中午了拎行李箱回家,临走前对秀春道,“我傍晚六点的火车。”
秀春心领神会,“那我四点去火车站。”
中午秀春炖了干豆角,没吃几口就不愿吃了,抬手看看手表,怎么才刚过十二点。
钱寡妇慢悠悠的吃了午饭,指挥秀春去刷锅洗碗。
刷完锅洗完碗,再看手表,才一点。
那就看书好了,趴在书桌上复习了一会儿数学,再看时间才两点半。
秀春有点坐不住了。
钱寡妇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问秀春道,“春儿呀,小陈那孩,他几点的火车?趁天亮,你去送送他,记得别回来太晚。”
秀春立马来了精神,哎了一声,合上书就出了门!
去市医院得先经过火车站,秀春停了脚,转而先去火车站等候棚里转了一圈,没想到还真看到了陈学功!
“苗苗哥,你来这么早?”幸好她顺道看看,不然一准扑了个空。
陈学功笑眯眯的,拎着行李箱站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早过来,才三点,还早,我们还能去看场电影。”
秀春没意见。
“对了,苗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