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刚才那谁,她是不是在喊你。”年轻男人好奇的问了一嘴。
男人话音刚落,杨从华立马否认道,“不认识,不知道是谁。”
年轻男人哦了一声,不再吱声,男人叫韩大勇,一钢车间上里的二级工,二十六了,早到了说亲的年纪,就是一直没能从单位分到房,家里又太挤,一直拖到现在。
前些时候单位有人说给他介绍对象,韩大勇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令他惊讶的是,给他介绍的对象竟然是设备科的一枝花杨从华,韩大勇觉得自己像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一般,到现在都已经互相见过父母了,韩大勇还晕晕乎乎不敢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韩大勇现在就是带杨从华去他家吃顿饭,要是再没什么意见,差不多就可以领证了。
进门前,杨从华像是走公式一般,把她妈交代的话转达给韩大勇听,“你手里布票存够了吗?”
闻言,韩大勇搓着手,老实交代道,“上个月的交给了我妈,从这个月起,我就慢慢存。”
“慢慢存?”杨从华忍不住蹙了眉头,“慢慢存要存到什么时候?买喜被床单都得用到,不先备上,到时候急着去哪弄票?”
韩大勇一听杨从华这么说,就意味着她口头上承认这门亲事了,顿时喜上眉梢,保证道,“不够我管工友借,拼凑起来总能扯一张床单出来。”
杨从华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自打跟陈学功掰了之后,杨从华就有些自暴自弃了,他不将她当回事,有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
秀春从钢厂出来,抬手看看时间,时针已经快指到十一,没敢再打岔,赶紧推车去拉了木桶,回去就把木桶放在外间,靠墙放,平时洗澡可以反插上大门,反正钱寡妇眼睛看不见,拦不拦草席都无所谓。
烧了晌饭之后,身上又热又黏,秀春先让钱寡妇吃饭,她先烧水洗了个澡,洗完之后才开吃。
下午没啥事,钱寡妇睡觉,秀春盘腿坐在外间的单人床上看小说,床上放了把蒲扇。
到傍晚,余热还未散尽,易真下了班就飞奔过来了。
“春儿,春儿,我…我找你有事!”易真气喘吁吁,拉了秀春就往外奔。
秀春摸不着头脑,赶紧回头对钱寡妇说了一声,跟易真一块出去,正赶着下班点,路上行人往来,直到涂山公园找个石凳坐下后,易真才把来意跟秀春说。
“春儿,姚公安要我跟他打结婚证!”
秀春先是一怔,反应过来之后面露喜色道,“你们是要结婚了?!太好!”
哪知易真面上并无多少欢喜之色,反倒是有些平时不易见到的惆怅与茫然,“从交往到现在,才半年,时间太短了,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跟他结婚…”
易真平时一直嘻嘻哈哈的,秀春以为他们相处的很好,半年结婚,时间上也还可以。
秀春道,“易姐,他是让你无法有归属感吗?”
这回轮到易真愣了,本来把这事跟秀春说,就是想找个人同她一起分担,并没指望秀春这个小孩能听得懂,没想到她竟一句话就说到点上了。
易真悠悠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