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郝雪梅爱慕顾伟民,顾伟民是纪律监察委员,郝雪梅这是在博顾伟民的好感!
“说谁呢!”郝雪梅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拍桌子义正言辞指责,“你这种污蔑行为,我理应告诉老师,但念在同学一场,这回就算了,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张秀英是个急脾气,当即就不乐意了,要站起来跟郝雪梅理论,被秀春一把拉住,“你都说她心里有缺陷了,还跟她计较什么。”
秀春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小,郝雪梅除非是聋子才能装听不见,气得脸通红,起身走到秀春面前,要她站起来说话,秀春坐着不动,当听不见。
顾伟民忙过来打圆场,拨着脑门前一撮油乎乎的头发,安抚郝雪梅,“大家都是同学,少说两句,咱们互相督促,共同进步。”
郝雪梅原本一肚子气,听顾伟民这么说了,忸怩了下,随即作罢,怒瞪了秀春和张秀英一眼,回座位上坐好。
上午上了两节课后照常是劳动,秀春被安排去给菜园浇水。
学校有几分自留地,食堂平时用的蔬菜皆来自这里,按秀春的速度,这点自留地她一会儿就能浇完水,但浇完水之后班长还会给她安排其他活,秀春干脆慢悠悠的干,边干活边看小说,纯粹在这磨洋工。
一直熬到中午放学,秀春扔了水桶就往家走。中午吃什么好?家里还有一把韭菜,继续炒韭菜?可惜没有鸡蛋也没有虾米,要不还是贴韭菜饼吧…
“孙秀春,你等等。”顾伟民喊住她,咯吱窝下夹了本书,匆匆朝秀春走来。
秀春回头问道,“干什么?”
顾伟民靠近了秀春,他跟秀春差不多高,伸着头,差点没把脸贴到秀春面上,“一块去食堂吃吧,我看你天天回家,是自己做饭吗?多麻烦,还是你有困难?有困难跟我说,都是同学,我身上有粮票,我带你去吃一顿尝尝!”
秀春皱眉退了两步,抬眼打量了下顾伟民,驴脸小眼,头发永远像洗不干净一样油乎乎的黏在脑门子上,平时在班上能说会道,听说家庭条件也不赖,诸如郝雪梅那样的姑娘,就爱跟他亲近。
俗话说相由心生,秀春不喜欢顾伟民的长相,更不喜欢他说个话恨不得贴到别人脸,秀春又退了两步,离他远点,不客气道,“不用,我要回家吃,你挡我道了,请让一步路。”
当初转粮食关系的时候,陈学功就很有先见之明,直接把她的粮食关系放在了街道,幸好没放在学校食堂,不然秀春指定后悔到哭。
秀春跟她同桌张秀英一块吃过一次食堂,无论是贴的馍馍还是蒸的馒头,都粗糙的拉嗓子,炒的菜里面一点油水都没有,烧的汤像刷锅水,跟她自己做的饭根本没法比!
秀春人还没出学校,又给顾伟民拦住了,“孙秀春同学,你一定是家里有什么难处了,有难处就跟我说!”
这个顾伟民,为什么总自说自话!他哪只眼看出她有难处了!
秀春烦得不行,直接甩开顾伟民的胳膊,不耐道,“别动手动脚,再挡我道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加快脚步匆匆往家赶,丢下顾伟民在原地遥遥望着秀春窈窕的背影出神。已经快五月份了,脱了棉袄,衣裳越穿越单薄了起来,这个孙秀春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量,都比其他人出挑,顾伟民琢磨着,到底该怎么让孙秀春对他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