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籽油到了些出来,剩下大半锁在橱柜里藏好,还有卫生用品,秀春看了看家里,暂且只能放进大木箱,跟衣裳装一块。
“春儿呀,把肉给你苗苗哥送去了吗?”钱寡妇问道。
秀春唔了一声,回声道,“送了…奶,那个,我来月事了。”
钱寡妇愣了下,反应过来之后呵呵笑了,“好,好,咱们春儿也长大了,只是…来得还是有点早啊。”
时下的小姑娘大都十五岁之后才来月事,晚一点甚至十八九才来,像秀春这样十二就来的,还在少数。
秀春把她来这么早的缘由归结于肉比别人吃的多,锻炼比别人多,身体素质比别人好,当然发育的就早了!
这几天钱寡妇不让她去河里洗衣裳,凉水叮嘱她少沾,又要给她缝月事带,装草木灰的那种。
秀春连声道,“别缝,别缝,我已经有了月事带,去供销社买点卫生纸就行了。”
虽然陈学功给她买了卫生纸,但出于好奇,秀春还是去生产队的供销社问了问,供销员笑着指了指货架上厚厚一堆草纸,“咱农村人没城里人讲究,要么用草纸,要么自己缝布带。”
秀春失望而回,又想起了易真的话,她真要在农村待一辈子吗?
靠打猎为生,靠去黑市倒卖赚钱,要么就去生产队干活,再时不时跟孙有银兄弟两个斗斗法?
隔了几天,等身上干净之后,秀春又去了趟市里,她要去找易真拿棉花和布料,顺带想打听打听房子的事。
易真已经把棉花和布料都准备好了,全新的二十斤棉花芯,土布有两丈,因为空间存的布远比现在的布幅宽,易真拿剪子给对半给裁了开,一块是红底黄牡丹花,一块样子比较规矩,军绿色一块布,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
棉花和布料拿到手,秀春又低声问易真道,“易姐,房子的事?”
易真摇摇头,“很难找,我问了周围比较熟的同事,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房子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秀春只能托易真找机会再帮忙问问,从易真家告辞出来,秀春没急着回去,在大街小巷溜达。
途径卫生用品商店,秀春猛地拍了脑袋,除却陈学功给她买了个月事带,她还把陈学功母亲的用了,怎么也得买个新的还给人家。
抬脚进了卫生用品商店,秀春买东西有了经验,这回直接问道,“哪些可以不用工业劵、不用票,直接购买?”
店员一听秀春这么说,顿时就明白了,又是个乡巴佬,看秀春的眼神不觉就轻慢了许多,指了指放在铁盒里,包装精美的月事带道,“这些都是进口货,高价商品,双燕牌,十块钱一条,牡丹花牌,九块钱一条,高泰斯牌,十三块,莫戴斯牌,十五块…”
这么贵!
秀春暗自咂舌,挨个看,每种牌子的颜色、样式都不一样,秀春也不知道哪个牌子的好使用,最后挑了件和陈学功送她一样的牌子,莫戴斯牌,要十五块。
秀春没想到会这么贵,她倒是想买两条,可手上的钱已经不够,算了,先买一条还给陈学功的母亲,至于欠下的一条,该用别的东西补偿。
让店员打包了月事带,秀春拎着直接去市医院,找到陈学功,把包裹塞给他。
“还给你的月事带。”秀春声音如蚊,想想不对,又补充道,“还给你娘的…太贵了,我身上的钱只够买一条。”
闻言,陈学功哭笑不得,还真是诚实的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