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楼如逸又大声道:“六太爷,你有话要说?不是你家大公子又要现场表演昏迷吧?”
说着便招手道:“准备好安全床,周五爷要晕倒了!”
周围的百姓全都哄然大笑起来,周沣站在人群中间,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最后一张脸铁青,愤愤地看着周娉婷。
这丫头实在狡诈,若是她一开始便答应了族银之事,他便不会出现在的丑。这笔账他周六也记下了,有的是报仇那天!
他狠狠地哼了一声,又坐上了竹轿,骂小厮道:“你是死了么?还不回去?!”
周六太爷也察觉不妙。转身便想上轿,但周娉婷怎么可能放过他们?今日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已不能善了那不如趁热打铁,将祭祀职责收回。
“六叔祖且慢,族银之事还未解决,六叔祖与五堂叔又何必急着走呢?”
这话声音还未落,一道淡青色的人影便飞了出去,接着又是一道白影。绿绮与楼如逸两人分工合作,眨眼间便将周六太爷家的小厮们都点住了穴道。
楼如逸笑嘻嘻地说:“急什么?账还没算呢。”
“你们……”周六太爷摄于他们的武功,不敢造次,只能骂人。“实在欺人太甚!”
“六叔祖不必着急,算好了账才知道谁欺负谁呢。”周娉婷抬了抬手,“周义,五堂叔带来的单子呢?”
周义早将一切准备好了,应道:“小姐,就在这呢。”
“也不必给我看了。”周娉婷道,“念吧。”
周义将单子一打开,第一句便是:“壬寅年周氏族银支出共计一万两千两。”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的百姓便哗然道:“一万两千两!”
“周家果然是首富,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上万两银子!”
随着百姓们的议论,周义将单子上的其他项目一样样念了出来,例如檀香一千两,素果四千两等等。每念一项,百姓们的议论便更大声了,等周义将单子念完,便有人大声道:“周家祖先们吃的恐怕不是香火祭祀,而是银子吧!还要什么鲜花素果,直接将白花花的银子摆在供桌上,高祖一千两,曾祖五百两,不就得了?”
“这位大哥说得甚对,我也以为咱们周氏的祖先们吃的是金银做成的香火呢。”周娉婷淡淡道。
“十六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六太爷沉着脸问道:“难道我堂堂周家,竟然连些像样的香烛素果都买不得了?”
“像样的香烛素果?”周娉婷冷笑一声,“周义,给六太爷算个账!”
“是。”周义将另一张单子打开,念道:“周氏祖坟一共有一百一十九座坟茔,每月初一十五上香,再加上清明忌日,一年最多需要三百把香,一把香二十文……”
“一把香三十文?”周沣打断他的话,指着周义的鼻子道:“你可真是个天生的奴才命!你家祖宗吃三十文一把的香火呢?咱们周家用的是湖州产的沉檀香!”
“好!”周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湖州沉檀香也是论把卖的,一把一两银子,三百把便是三百两,怎么单子上是一千两?还剩下的七百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