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他对面,没有动筷子。
“你吃饭要人伺候?”莫寒挑眉问她。
这么矫情?
“我没胃口。”沈照熹垂着眸,“前辈没有他半点消息吗?”
“你还在这,他死不了。”莫寒吃着饭。
沈照熹听到这句话,一颗心就放下来了,扯了扯唇角:“那就好。”
她也不要去什么封地生活了,杜承月能回来,他们去哪都行,只要两人在一起,只要他活着。
莫寒见她眉目舒展,低着头小口小口吃着饭,眼底微闪,没有说话。
在他记忆里,苏婉儿也这样,当时她进宫,也不过十六七岁,转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他也老了。
不过多活几年也有好处,日后去见她,也有得说,希望不负她的重托。
夜晚慢慢降临。沈照熹躺在床上,她手里依旧拿着那块玉佩,脑海里回想的是她与杜承月在一起的种种。
他为何会谋反?答案显而易见。
为了她。
莫寒说,这间屋是杜承月的房间,以前他每年都有一段时日回来这里习武,学艺医术。
这里的确摆放了不少医书。
她感觉这里有他的味道,让她安心,不过也久久不能入眠。
沈照熹再次见到杜承月时,是在两天后的深夜。
她好像有心灵感应般,打开了房门,便看到穿着战袍,手握长剑的他,他的脸上还有血渍,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她就那么看着不远处的他,眸里慢慢染上水光,模糊了视线,最后豆大的泪珠从眼底肆无忌惮流下来。
他回来了。
杜承月丢掉了长剑,将她拥抱入怀。
他低着头,将脸颊覆在她的发间,贪婪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入身体内。
两人相拥许久,杜承月才将她松开,低头看着她,嗓音温和:“下巴都尖了,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跟着莫叔住在山中,是不是不习惯?”
沈照熹摇头,抬手摸上他脸颊上的血渍:“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杜承月:“没有。”
“那就好。”沈照熹松了一口气,拉他入屋,这才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追兵吧?”
杜承月笑:“没有。”
她还是小心谨慎关上门,给他倒茶。
杜承月却一把将她拉过来,俯身低头亲她。他含着她温软娇嫩的唇瓣,一下一下,温柔又缱绻地舔舐,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缠绵。
沈照熹坐在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脖颈,迎合着。
莫叔听闻身影,从屋内走出来,到了门前,脸色微变,带着一丝不自然,直接又转身走了进去。
两人吻得气喘吁吁,杜承月舍不得放开她,低头抵着她的光洁白皙的额头,与她鼻尖相对,气息温热:“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瞒了你。我们离不了京了,既然过不了安生日子,我便不会让人欺负你,定要坐在那个位置上护着你。”
沈照熹眸色收敛,小声道:“我又不怪你,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他能平安回来,那就说明已经成功。
“若是和我一起待在皇宫,你愿意吗?”杜承月说的时候也有些忐忑,立刻作出承诺,“我保证不会有人为难你,后院也只有你一人,你怎么开心便怎么活。”
以往,他们受多方刁难,不敢崭露头角,现在不同,但他也怕她不想过这种生活。
沈照熹依偎在他怀里,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手环抱着他:“你在哪,我便在哪陪着你。”
这话让杜承月心尖暖洋洋,眸光里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低着头又吻她:“若是有一日你不想待在宫内,我便陪你离开。”
“可百姓需要一位明君,天下苍生苦不堪言,你还是要忙活。”沈照熹并不想杜承月丢下这烂摊子。
杜奕与几位皇子本质上是一丘之貉,杜承月上位后,或许百姓能活得不那么辛苦。沈照熹和杜承月最后相拥而眠,两人这段时日都没休息好,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莫寒不打扰,他也不会做饭,只是把买了的包子往桌子上一放,打来的野兔往地上一扔。
沈照熹并不矫情,她还特别贤惠给杜承月放了洗澡水,自己又去做饭。
只是还没等处理好兔子,杜承月便过来了,轻声道:“熹儿,我来。”
“我给你打下手。”沈照熹围在他身边。
杜承月:“厨房油烟熏人。”
“没关系,你在哪我在哪。”她快速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