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2)

却不想这赵氏嘴上说得好听,这心里却是打着别的主意,一见徐静舟要走,又连忙拦了上去,“徐大人,民妇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徐静舟不曾想这赵氏竟然脸皮如此之厚,不由冷笑一声,转头道:“既然如此,夫人不如直言?”

见徐静舟面色不好,赵氏虽有几分尴尬,可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徐大人,民妇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想让您入宫去帮忙求一求那位宛妃娘娘,就说民妇是皇后娘娘贴身婢子玉娇的母亲,有要事向求见娘娘。”

闻言,徐静舟自然看出这赵氏心里头打着的是什么主意,于是面色不善道:“夫人难道是指望着宛妃娘娘帮您将玉娇姑娘逐出宫来?”

赵氏连连点头道:“正是如此,听闻如今那宛妃娘娘正当受宠,皇后娘娘反而是过得一日不如……”

“住口!”赵氏的话还不曾说完,就已被徐静舟冷声打断,“皇后娘娘的事,岂是夫人可妄议的?”

赵氏骤然被徐静舟呵斥,面色也不由得一变,可念着还需要眼前人帮忙,便又咬了咬牙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道:“徐大人提醒得是,只是眼下于民妇而言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徐大人心善,总归不会愿意看着我与我儿玉娇被这宫墙分与两处吧。”

说着,她又要作势抹起眼泪来。

若是那日的徐静舟不曾瞧过那封信,恐怕也确实会被赵氏这番表演糊弄了去,可惜他见过那信里边的字字句句,将那些污言秽语都瞧得分明,自然知道这赵氏心底在盘算着什么,于是也再没兴致与她拐弯抹角,只直言道:“夫人不必在徐某面前伪装,几月前,徐某已经见过玉娇姑娘,玉娇姑娘也已经将一切告知,眼下,徐某是万万不会再帮夫人了。”

徐静舟这会儿拒绝得倒也全然不曾留有情面。

赵氏见徐静舟竟已将话说到这份上,便也不再伪装,只道:“平日里要那贱蹄子和那些个公子哥多说几句话她都不肯,没曾想竟是愿意同徐大人说这些。”

又上下将徐静舟打量一番,很快生出旁的心思来,又道:“既然徐大人对玉娇如此维护,想来也是动了心思的,不如这样,徐大人去求了皇后娘娘也好,宛妃娘娘也罢了,只要能求得她们放了人,我便做主将她许配给你也不是不成,只是这聘礼钱却不能少了,这样,也总归好过在那宫里头继续熬着,等年纪大了,更是寻不着好人家了。”

赵氏这会儿倒并非诓骗徐静舟,是当真起了这样的念头。

她虽瞧着这徐静舟官职不大,但好歹是个朝廷做事的,大不了那聘礼多要些,总不至于亏了本钱。

赵氏原以为徐静舟听了这话,定会满脸喜色的应承下来,却不想他一听这话,面上怒气更甚,斥道:“徐某倒是头一回见你这般模样的母亲,竟是将孩子当作可以买卖的物件一般算计,玉娇姑娘是个活生生的人,是要留在宫中,还是要嫁与何人,总该是要听一听她自个的想法,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母亲的,也不当只瞧见利益二字!”

到底是个实实在在的读书人,便是怒极,也说不出什么真正难听的话来。

只是毕竟不是什么好话,赵氏又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听到这儿哪里还忍耐得住,张口便要骂人,只可惜徐静舟却并未给她这个机会,抬眼看了看一侧的宫门道:“夫人若是胆大包天,敢在天子脚下胡言乱语,本官倒也并非不能寻个罪名将夫人送入牢狱之中,届时,夫人的日子怕是要更难过些。”

徐静舟向来谦逊,这倒是头一回以“本官”自称。

赵氏原本见徐静舟性子绵软,方才敢如此嚣张,如今见他拿出官员的架子来,面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迟疑,犹豫了几番,到底不敢再招惹,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

夜色渐深,宣明殿烛火依旧亮着。

外间月色浅淡,只有朦胧的光亮照进里间,与通明的烛火相较,几乎是细不可闻。

陈俞坐在书案前,紧锁的眉头始终不曾松开。

他在想着废后之事。

虽然白日里被那些臣子逼得不得不做了让步,可他却并不曾舍弃这个念头。

只是朝中那些老顽固实在不好应对。

可他又不愿再让贺宛受委屈。

如此想了一整日,竟也未曾想出个解决之法来,不由得越发烦闷。

等外间打更声响起,文锦便又硬着头皮进来催了一回,陈俞也觉身子疲累,正欲起身,却见外间风气,烛火明灭间,他恍然想到,若是小满自请废后,那便是朝中的那些老顽固,应当也无法再多说什么了。

他的思绪瞬间清明,浑身疲累也好似尽数消失不见,转身便要往殿外走去。

第三十四章

文锦不知陈俞为何突然变了心思,只能一边跟上他的步子,一边劝道:“圣上,如今已近亥时,您再有急事,也当明日再作安排才是……”

陈俞的脚步顿住,他抬眼看向殿外,浓重的夜色几乎将所有原本能瞧见的东西淹没,唯一能瞧见的,只余下星星点点的光亮。

文锦瞧不清楚他的神色,只见他又低下头去,道:“那便明日吧。”

***

日子一旦重复起来,便过得极快。

赵筠元在永祥殿中一日复一日得过着相同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九月,天气也渐渐转凉。

冬日好像要比往年来得早些。

窗前那束红梅却依旧艳艳地开着。

这是今早刚送来的红梅,从那日赵筠元说了喜欢梅花开始,每日她的窗前都会有一束新采的红梅。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可被人这样心心念念地记挂着的感觉,总不至于太差。

赵筠元也曾想过,这位甚至自己都并不知晓身份的人,是否对自己会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意,否则,他何必如此费心?

可是这样的念头方才出现,她便不由得摇了摇头,她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年,几乎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陈俞身上,与旁人的交集实在不深,若真有人对她动心,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中缘由来。

于是便将这念头抛之脑后,只觉那人是别有用心。

而春容玉娇二人自然也发觉了这日日送来的红梅,两人一合计,5249零81九2也觉得这事古怪,于是便悄悄在那窗子底下蹲守过几回,只是每回都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那束红梅已经像往常一样放在了窗边。

初时,两人只当是自个贪睡,可次数多了,两人才发觉不管前头多清醒,每回到了那个点,总是要昏睡过去,这才明白是那送红梅的人使了手段。

如此折腾过几次,到底不能将那人身份拆穿,左右这人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况且自家娘娘每日起来时瞧见那束红梅,好似心情都能好上不少,所以二人便也不再深究。

而陈俞这一日忙完手中政务,本欲早些前去永祥殿将自请废后之事与赵筠元言明,可到了夜里,他又念着昨日便不曾去常宁宫了,贺宛性子向来骄纵,今日若再不去,恐怕又要同自己使小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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