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叹了口气,低低的嗤笑着,究竟是何时丢了心,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当他接过木劭凌派人送来的画时,冰冷的心忽然复活了。
当初他以为那是恨,却没想过会是爱,一直都以为是恨着的,可没想到早就爱着了。
即使知道娶了她以后,麻烦事便会接踵而来,可是仍不想错过,当初为自己找了个恨的借口,其实只是想要让自己有理由让她留在身边,独自霸占着她。
“王爷?”
云濂刚从图纸上抬起头,便见着连城炙傻傻的站在窗前长吁短叹,眉心微蹙,轻声唤着。
必是又想到那个女子了吧,淡然如华,娇美如雪,软香的气息似曾相识,却又距离那般遥远,与记忆中的人早已天人永隔。
第一次相见,是她穿着一袭血红嫁衣轻撩车帘时,那如水的眸光泛着点点哀怨,令人不由自主的沉溺。
跟记忆中的她很像,那个总是爱唤他章鱼哥哥,哀怨着小脸瞪着他说,不要总像只章鱼一样粘人的小女孩!
想着过往,冷漠的脸终于有些融化,添了淡淡的笑意。然,笑意过后,浮上的是苦涩,是绝望。
‘嗖!’的一声,一只短箭穿破雨幕直直的射进了窗户,险险的从连城炙的颊边滑过。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只怕那只短箭射中的便是他的脑袋!
外面的侍卫顿时如炸开了锅般,急匆匆的向外追去,可是大雨瓢泼,哪里找寻一个隐藏的影子。
连城炙蹙眉盯着那只镶嵌在柱子上的短箭,垂悬着的锦布写着大大的两字‘云濂’!
与云濂互看了一眼,眸中皆是晦涩的暗沉,云濂放下图纸,一把将那只短箭拔下,将上面拴着的竹筒取下。
“上面写着什么?”
看着忽然变成雕塑的云濂,连城炙有些不解,好奇那张纸上究竟写着什么震慑人心的消息,竟能将向来冷漠的云濂惊变成雕塑!
想要上前探寻,却见云濂像是受惊了般,急忙的将纸张钻成一团,深深嵌在手心。抽搐的脸看着他,清冷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了血丝,浑身颤抖着。
“云濂,究竟怎么了?这般怪异?”
“没什么……只是一个故人传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在将军府等我,要我快些回去!”
将那团纸胡乱的揣进怀中,云濂急匆匆的收拾好图纸,声音愈发的僵硬道:“关于军事部署便先讨论到这,就按我们之前商讨的计划进行,如果需要改动,云濂会派人通知王爷,云濂告辞!”
急匆匆的冲进雨中,连蓑衣都忘记披上,只有几名侍卫慌忙的捧着雨伞追了上去。
看着云濂如此反常的模样,连城炙忽然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有些虚浮不安,那张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