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
顾七绝眼眸冷而暗。
他一手执那柄监察帝王百姓的除恶剑,一手举起镇抚司指挥使大印,冷声宣旨。
“奉陛下口谕,帝阳公主办事不利,罚跪六个时辰。”
办事不利。
办的何事?为何不利?
此罪模糊又宽泛,叫人摸不着头脑,因此谁也猜不准真相。
倒是许多人联想到最近满城疯传的公主风流情,只以为是老皇帝不满公主身为储君,耽于男女之情,出手加以斥责警示。
但阿宝,轩辕凤燃,甚至是顾七绝,都清楚得很。
阿宝身为储君,主动揽下刺杀案的调查之权,却没能亲手查出刺客来历,是极大失误。
再加上老皇帝信了刺客是蛮族,正雷霆震怒,需要找人出气。
阿宝便撞到了怒火上,成了最好的靶子。
东院外,西狱的虎卫们早早摆好了行罚用的铁砧尖板。
阿宝余光扫过身旁静立的轩辕凤燃,他的手紧握住了剑柄,她几乎是立刻攥住他衣袖,无言阻止。
轩辕凤燃被阿宝一记沉默眼神,定在原地。
她无声命令他,不要乱来。
轩辕凤燃眼里的温度尽数散去,只剩一片冰冷,他拒绝。
亲眼目睹她被罚跪六个时辰,他却袖手旁观,他用尸山血海换来的战功便都是笑话。
阿宝知道她必须拦住他。
她装得可乖了,“父皇罚我,是为我好。”
轩辕凤燃一言不发,紧握剑柄的手青筋暴起,而顾七绝也不是吃素的,手里那柄除恶剑已迫不及待要出鞘饮血。
阿宝又说,“凤燃皇叔你瞧,刚过生辰,这日头便出来了,看来到了新日子,这雪也要化了。”
轩辕凤燃听得懂阿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