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溪山。
秦不闻清凌凌地开口,语气平静如常。
宫溪山也终于止了咳嗽,脸色泛着气血上涌的红晕,抬眼略微有些疲倦地看向她:什么?
我回京城之前,跟自己打了个赌。
宫溪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没有答话,像是在等待秦不闻的后话。
秦不闻定定地看向宫溪山:我对自己说,如果找不到治愈你和宴唐的方法的话,我就杀了宋云泽,让你跟宴唐代替贤王瑞王的身份,葬在他们的陵墓当中。
什、咳咳咳什么!?宫溪山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眼眶猩红。
秦不闻说这话时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没人会觉得她说得是假的。
宋云泽与宋承轩那种人,死后也成不了什么好人,用那么好的陵墓没什么用。
所以,如果你跟宴唐死了,我就杀了他们,把他们死后的陵墓跟你们调换。
宫溪山又气又笑:秦不闻,你疯了?
秦不闻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多疯狂,甚至觉得十分合理:反正宋云泽意图谋逆,即便不死也会被宋谨言打入大牢关一辈子。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到时候在围剿宋云泽军队的时候,把他一刀杀了呢。
宫溪山抿唇,呼吸终于缓过来几分,正色道:秦不闻,你这样做会被文武百官弹劾的。
秦不闻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又不在乎。
她被弹劾的次数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
见秦不闻当真不是在开玩笑,宫溪山吐了一口浊气,认真劝诫:秦不闻,你不必如此。
宫溪山,你应当清楚,秦不闻的声音分明平静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语气,我做了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说着,秦不闻顿了顿,又露出一抹笑意:如果不想让我做出这种疯事,不如听我一句劝,好好活着。
宫溪山愣怔一瞬,许久,他才垂眸轻笑:秦不闻,你这是强人所难。
秦不闻不置可否:宫先生,我这人啊,不信天命,偏要强求。
说着,秦不闻定定地对上宫溪山的眸。
宫溪山,宴唐不能死,你也不能死。
当初她听说东离那位苏牧皇子,手中有治愈痨病的药方,她已经写了信,着手让苏镜去寻了。
如果苏牧愿意交出药方,自然是皆大欢喜,对于东离的内政,秦不闻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但如若苏牧软硬不吃,偏要硬撑到底。
秦不闻也不介意带着铁骑,踏平苏牧军队,逼他说出药方下落。
她已经没多少耐心了。
宴唐的痨病,还算有线索可查,有足迹可寻,但宫溪山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