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春楼上,少年一人高坐窗棂楼阁之上,身旁里三层外三层,将他的字画围了个水泄不通。
耳边皆是赞赏与附和,还有不少豪绅公子,张口便是大价钱,想要买下他的字画。
少年闻言,却也只是淡淡一笑,薄唇翕动:此画有主,不易他人。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京城众人皆知,这位宫先生从未卖过字画,而如今,他却说此画有主。
宫先生,这画主人是哪位高人?可否与我们引荐一番?
能让宫溪山赠画之人,绝非俗人。
宫溪山没说话,目光只是看向窗外,春风拂面,少年却好似不知道在等什么。
众人见宫溪山不答,也不敢多问,又开始纷纷欣赏起那幅字画来。
这时,才有眼尖的人发现,这幅字画的落款,与往常的不同。
宫先生,请问这个【宫溪山middot见闻】是何意?
哎?之前宫先生的书法字画中,落款只是【宫溪山】,这个见闻二字
宫溪山听到讨论,也只是轻笑一声。
鄙人游历曜云山河大川,书法也好,书画也好,皆是见闻。
听到宫溪山这个解释,众人连连称赞附和。
而宫溪山自始至终只看着窗外,他所在的位置正好对着长安主街,大道之上,人流涌动,绿树成荫,百姓们安居乐业,热闹非凡。
长安王进京,闲杂人等退避
一道高声从城门口处传来,一瞬间,那些原本还在嬉戏游玩的长安百姓,如遭雷击,皆是震惊!
霎时,热闹繁华的街道安静下来,那人来人往的百姓谨小慎微地自动分站两排,宽敞的长安主街,登时让出一道空旷无边的道路。
高处,宫溪山的眸光终于有了焦点,只是随着那万人簇拥着的马车轿辇看去。
万人之上。
承平军前后列队,步调整齐划一,勇武非凡。
两匹黑色战马分别跟在中央两侧位置,马背上,一男子面戴狼牙面罩,眸光平静冷寒,背负黑布长剑,浑身肃杀冷厉。
另一边,一男子青衫锦袍,脸戴银面,露出一张极其温润从容的眸,他笑起来,是比春日的风还要温暖和煦。
而两人中间的那只轿辇,华贵奢华,流光溢彩,一少年高坐轿辇之上,黑金长袍加身,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神情散漫慵懒。
像是太过无聊,轿辇上的少年环视四周纷纷跪地拜谒的百姓,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冷嗤一声,淡淡地喊了一句什么。
下一秒,只见那戴着狼牙面罩的男人动了。
甚至无人看清他的身形,下一秒,那柄未出鞘的黑剑便抵在了其中一个百姓的肩膀上。
那男人愣了一下,四肢僵硬,跪在地上高声告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