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漠北如今内乱,秦不闻拧眉道:如今耶律尧自顾不暇,应该抽不出兵力来镇压双王的。
宋谨言的御林军原本也是能够平反镇压的,只不过前几日不知道什么原因,宋谨言将精锐部队都派出城外了。
如今双王封锁了消息,不允许任何人出城,一连几天,就连一只信鸽都送不出去。
虽然宋谨言肯定会想其他办法通知御林军,但只怕那个时候,为时已晚了。
这么看来,如今的京城就好像一个严防死守的大瓮,想要救人,只能依靠长安城内的力量了。
傅司宁看着秦不闻,知道她还在想着解救季君皎的事。
没再说什么,他只是抿唇道:你先看过这封信,再作决定吧。
秦不闻低头,翻看着信封,手有些僵硬,她捏着信,没有立即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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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死牢。
有落锁声传来,牢狱中,被绑在架子上的男人听到动静,终于虚弱地动了动睫毛。
他的身上满是血渍与鞭痕,那昔日柔顺光泽的头发,如今也凌乱得不成样子。
他整个人被架在了木架上,双手缚在两侧,他低着头,任由那长发遮盖住了容颜。
有脚步声传来,一双华贵的皮靴停在了他的面前。
视线顺着那双靴子,缓缓往上看去,只见宋承轩嘴角带笑,歪着头看向他。
啧啧啧,看看看看,我们那位高风亮节,芝兰玉树的首辅大人,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了。
话语中满满的嘲弄与轻蔑。
他伸出一只手,抬起男人的下巴。
那张脸实在好看得不像样。
即便穿着血渍的衣裳,乌发凌乱,也只是衬得那张脸更加绝美惊艳。
季君皎的脸上也有着浅浅的伤痕,只是那伤痕看上去,竟丝毫不影响他的神容,不觉狼狈。
宋承轩轻笑一声,眼中的恨意更盛:一个两个的,为什么都要跟本王作对
手上渐渐使了力道,季君皎微微蹙眉,依旧一语不发。
他分明是被绑在木架上的那个,但他却好似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承轩,华贵不减。
这样的情形,让宋承轩更加气愤。
季君皎,你似乎总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他轻嗤,眼中满是恨意,你也好,宋谨言也好,甚至秦不闻也好,你们这些人,好像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
好像只有他,像是被埋进泥土里的沙石,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爬出沼泽。
他痛恨那样的姿态。
恶狠狠地甩开季君皎的下巴,季君皎侧头,轮廓流畅清冷,纤尘不染。
他好似那覆雪的寒松,触目惊心的血渍在他霜白的衣袍上蔓延,好似一朵朵盛开的血莲,美不胜收。
什么?
季君皎似乎哑声说了句什么,只不过声音太低了,宋承轩没有听清。
他又上前一步,倾身想要听得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