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改变现状,双王极有可能联手对付季君皎,甚至剑指宋谨言。
即便双王隐忍不发,身为皇帝,季君皎这般丰功伟绩,功高盖主,宋谨言也绝不会不存芥蒂。
总之,在秦不闻看来,这部棋走得并不好。
思绪有些乱。
还有其他的消息吗?秦不闻躺在藤椅上,轻声询问一旁的清越。
清越给秦不闻倒了杯茶,继续道:有的,清越还听说,那位尚书大人郭凡清,昨夜去了司徒府,在司徒府待了许久,出来的时候,痛哭流涕。
秦不闻闻言,不觉轻笑:痛哭流涕?司徒大人难道用真情感化郭凡清了?
清越摇摇头,也有些不解:清越也不清楚呢,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有过路的百姓看到,尚书大人哭得狼狈,嘴里还一直说着
说着什么原是我狂妄什么什么的。
清越挠挠头:清越不懂这些。
秦不闻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好奇。
原是我狂妄?
宴唐跟郭凡清说了什么?
这个疑问只持续了一天,夜幕降临,长安城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时,就在那最繁华的候春楼,秦不闻听到了答案。
乌金西坠,星月光来。
长安城里坊遍开,火树银花,八街九陌,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候春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客栈,但这候春楼又与寻常酒楼不同。
听闻候春楼的掌柜是个文痴,一生喜欢吟诗作对,文人才气。
来此的文人骚客,皆可吟诗一首,亦或是作对一联。
若是掌柜真心满意,这候春楼的最高阁,便为这位文人留有最好的一间上房,为期一月。
这一个月内,不管你住不住,这间卧房都不会租给别人,也不必给钱。
是以,来候春楼的客人,文人才子居多,也正因此,那候春楼的高处,挂了满满一楼阁的名诗佳句。
也俨然成了一幅长安城的妙景!
那一晚,秦不闻听闻有一男子,一手持着酒壶,高站在候春楼最高处,身形趔趄,姿容俊美。
他嗤笑,眉眼间风光如炬,眼神晃荡。
一口浊酒入喉,男子高扬着嗓音,吟诗作对数十首。
可每作一首,眼中的不满与烦躁,就又多一分。
直到最后,男子如同打了霜的茄子,兀自坐在高处的屋檐之上,垂着头,嘟囔着什么。
原来,我从来都不如他。
是我骄傲自负,自以为是
像是想到什么,他起身,对着楼阁下无数的文人百姓高喊着:谁能作诗一阙,令本官信服,重金酬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