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映宏道:“老哥若是以小弟所授动中练功之法试试天地诀,当对身体有益,况且道可道,非常道,武道与机关技艺之道,也非无共通之处。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以武道之精气神念,观微知著,未始不可与机关器械之学互补。”
鲁神工道:“老哥受教。”当下将改良弩取出,细细介绍,特别对射程、威力不足等处详细讲解。
华映宏听完大喜道:“老哥真不愧器械宗师,性能略差处,自可在以后制造中再作改进。此弩一出,自由军如虎添翼,今后所向披靡,以老哥当居功!”
鲁神工本以为华映宏会大失所望,未料竟得如此高评价,口中兀自道:“此时用于实战,只恐因卡箭、射程等故,反而误大事。”
华映宏笑道:“老哥专于制器,自是力求完美。小弟却知凡物有利必有弊,在乎运用之妙。弩孔内不够光滑,不必非以打磨之功,可以油类润滑之;射程不及远,可以弓箭辅之。以其单射或齐之,**侵近之敌,如此非护甲深厚或功力过高之人,难以近身,两军对阵有此利器,岂非立于不败之地?”
鲁神工恍然大悟,如此简单之法,自己怎么想不出来?看来华映宏所言道道相通,实为至理,值得深思。
仅此一念,鲁神工真正踏入机关制器绝顶宗师之境——
华映宏道:“以兵器营条件和现有人手,若全力制作此弩,一日夜可造多少?”
鲁神工略一默算,道:“多则十五,少则十具”
华映宏皱眉道:“产量太少,只怕一时间用不大用场。”当下连传数令:其一,鲁神工全权负责制作改良弩——神机弩,各部全力支持;其二,奖参与神机弩样本制作者每人十金币,今后凡有技术军械改良者,皆予重奖;其三,着特战队员一百人进入兵器营熟悉神机弩使用,兼保护技师,防止泄密。
鲁神工领命自去不提。
夜幕降临,聚宝镇仍旧灯火通明,一派热闹非凡的境况。
兴许是三个蛇帮被犁庭扫穴的威吓作用,释放私奴在申时三刻全部办完。一万八千多男女私奴皆被以金币赎买释放,与镇长府的资料显示大体相符。
不出所料,一部分有一技之长的私奴愿意自谋生活。这些人大多在主人家工作多年,基本未受过虐待,如宝月楼所属珠宝作坊的数百奴隶,平时除没有工钱外,一应吃穿生活几乎同常人。在南宫望承诺给予平民相同的工钱后,这些人来这里释放,不过替主人多领回些金币而己。
不过,绝大多数人在那些由奴隶摇身一变为威武的自由军战士现身说法下,都表示愿意加入自由军,却被告知需要通过考验——在烈日下暴晒半个时辰,能坚持留下的,便允许加入自由军预备队。
那些私奴中少部分也未吃过多少苦头,忍耐不住,便自行走了。最后留下来的,仍有一万二千人,其中有三千女子,不少还是有些娇滴滴的大美女,不知为何竟有意志忍受下来。
由于吕经纬与柳菊负责镇长府那边预征税收等事宜,华映宏和柳雨菲亲自主持释奴行动。华映宏指挥着挑了千名自由军战士和基层军官,临时任命,将那九千人按编制组成三个临时的自由军预备大队。
那些原为自由军基层军官和战士刚接受过训练一两天便临时升了官,不禁感叹自由军升官真是太容易了,为了把“临时”两个字去掉,不遗余力地讲解起自由军的军纪和注意事项来,当然也少不了对自由军战绩和领武功的吹嘘。
那三千女子却让华映宏犯了难,不过看到一时兴起穿了一身军装,娇媚秀美又不失英姿飒爽的柳兰,华映宏计心来,故意摇头道:“这些女子只怕刀剑都拿不动,怎能打得仗?还是遣散算了。”
柳兰果然中计,柳眉一竖道:“华大哥!你可别小看我们女子。你可未必打得过公主,敢说女子不如男?”这俏妮子对华映宏可一点不客气。
“我哪是菲儿的对手!兰妹都比我强。”华映宏连连摇手道“只是这些女子可没人带领训练,总不能我当这个大队长?”
“哼!没人当,我来!”柳兰泼辣劲儿一来,冲口而出。
“好!现在就任命柳兰为自由军女子预备大队大队长!”华映宏诡计得逞,心中暗笑。
“兰儿,你可得好好训练,千万别让这些姐妹学艺不精,战场无谓死伤。”柳雨菲向华映宏抿嘴一笑,美艳不可方物。
“哼!我一定要把她们训练成比男人更强的战士!”柳兰已醒悟中计,仍不知天高地厚地夸口道。
华映宏也未想到,一支日后名震华龙大6的“红色娘子军”就这般玩笑似地成形。
秋雷醒来已是申酉之交。
宁嘉欣和李丽玟这两名娇娃仍是一幅海裳春睡的模样,雪白的玉体横陈,曲线起伏,娇艳惹火。
全身和四肢都有些酸麻,腰眼处也隐隐作痛,这是自习武练气以来从未有过的现象。“这几日确实有些纵欲过度了”秋雷毕竟也是颇具才智的人物,知道自省。
强忍着不去看那两名****,秋雷走出房门。
“秋大人,聚宝镇午时曾有消息,奴隶军大量征集车马二百、粮食二十万石及大量盐铁,似有退往阿郎山区之意。”秋长征立时把消息报。在谢战第二大队驻扎铁矿营后,他便返回西港,仍领最精锐的直属大队。午时密谍通报的消息,因秋雷沉迷温柔乡中,加之不是急报,没有特别之处,便没有吵醒他。
“北路水师和东路已到何处?”秋雷问道。
“两路人马日夜兼程,北路水师遇顺风,预计明日午时可达珍珠场,东路基隆援军已过日月城,距灵宝关不足五十里。”仅一天多几个时辰,东路玉龙军行军达一百四十里,不愧为精锐之师。
“报!密谍营通报已失去聚宝镇方面联系。”
“报!奴隶军出动光复会高手和搜索队千人,哨探已无法靠近聚宝镇周围十五里。”
“奴隶军有所察觉,将有行动了。”秋雷下令道:“传令:谢战所部立即抢占要害处,加紧哨探,遇奴隶军欲通过时务必挡住;第一大队第一中队增援谢战所部;直属大队和第一大队二、三中队正常度进军聚宝镇,三十里处待命;灵宝关两个大队启行,过万泉河,聚宝镇东三十里处待命;基隆增援部队加行军;明日水师珍珠场登陆后,三面动总攻。”
“各部行军务必小心,多派哨探和前锋抢占险要处。”想起盘肠道谢战之败,秋雷补充了一句。
二十万石粮食和大量盐铁兵器,想通过数十里崎岖山道运进阿郎山区,莫说还有谢战所部阻击,便是放任奴隶军搬运,也非一天一夜之功。
留给秋雷的总攻时间本来充足,但他仍做了万全准备。若是奴隶军大队人马欲退往山区,便不再等水师和基隆援军,直接以灵宝关、珍珠场、西港联队近万玉龙军与谢战部夹击。
潜意识里,尽管秋浩然已在命令中申明此战不容有失,务必小心行事,秋雷仍对其小题大做、过于谨慎不以为然。
人数相近下,玉龙军的战力不是才训练两天的自由军可比拟的,秋雷始终相信这点。
自聚宝镇往阿郎山区,有两条山路:一条自铜矿营沿万泉河方向,山势险峻,蜿蜒近百里方能靠近高山族较集中的山区,且越往山区越是崎岖难行;一条自煤矿营经自由军起事的铁矿营附近,往山区不过七十余里便到一处高山族寨子。
两百辆马车满载粮食等物资,从聚宝镇出,驶往煤矿营。至煤矿营沿途每隔半里左右,便有一哨全副武装的自由军战士护在道路两侧山丘制高点。
第一批马车在煤矿营附近将近三千石麻袋装好的粮食和盐卸下,数千预备队战士早已先行出等在此处,其中三千预备役战士每人扛起一袋,在庞义率一个中队战士护送下,沿山路往鹰愁岭而去。
为施行向阿郎山区的撤退战略,除刘礼涛大队驻守兵器营和聚宝大营外,华映宏几乎动用了自由军其余全部的力量,作为撕破谢战鹰愁岭防线和护送运输队的主力部队。
是自由军这条鱼死,还是玉龙军这张网破?
答案就在一夜一天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