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不甘心的抬起手就要用力的砸在身边的板子上,差点吓死了众人:哎呀妈耶,你还记得你的手被挖了好大一块肉吗?
幸而云白雪眼明手快,素手一出轻柔柔的也不知怎么办到的就把云笑的爪子稳稳的握住了:“姑娘,你手上有伤,可不能用力。”
云笑才想起这回事,心有余悸,以她方才不甘心的程度,十几晚的重复梦境,大概敲下去伤口又要血流如注了。
目光扭转正要道谢就认出眼前的人:“咦,是你?”
云白雪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容:“我叫白雪,看来我们很有缘分。”
“我叫云笑。”
还没有再说什么,东方澈已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扑了上来,嗷嗷叫道:“师傅!你总算醒了,都是我医术不精,我差点害死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万死都难辞其咎。”
云白雪很体贴的后退,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悄无声息的离开。
青青守在云笑身边观察她的脸色再不复方才的诡异,此时虽有点发热引起的潮红,可是精神头还可以。果不其然,东方澈给云笑把了脉已经恢复,至少是他能够判断的脉象。
“太好了,还有一点低热,但是已经没有大碍,接着用特效药,好好养着让肉长好就行了。”东方澈不禁要重新看待巫医这些人,或许回头可以研究研究这一方面。
施鲲鹏和初晓也不管马车内是否拥挤了,这会儿均是爬了上来,不凑近确定一下云笑真的脱离危险实在不放心,方才差点没被东方澈吓死。
“云笑,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施鲲鹏问道。
云笑很配合的感受了一下才认真回答:“头痛,手脚无力,伤口疼,肚子饿,还有全身有些热。”
施鲲鹏:行了,看来是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了。
“笑笑,你吓死我们了,你要是身子不舒服要说出来啊,别忍着,你自己是大夫,怎么还讳疾忌医呢?”初晓半埋怨半担忧说道,“这回救回来了,可不能再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要好好养着,听到没有。”
云笑看着大家关心她的模样,心下有点感动,但是很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伤口愈合不良有些化脓嘛,用了药就好了啊,我心里有数,本想着到了下一个镇子再让东方先生给我换药,没有想到高估了我自己的身子,居然会晕过去。可是,也不至于你们这副如丧考批的表情吧。”
“呸呸呸,不吉利。”初晓生气道,“什么如丧考批,你差点就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你知道吗?还在这里嬉皮笑脸,你自个儿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倒是累得我们都担心死了。”
云笑不信,医者不自医没错,可是没说不会诊断,她才不可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这外伤,就这愈合程度还要不了她的命:“不可能,你别吓唬我,我是大夫你又不是,我不会相信你的。”
初晓没有想到云笑醒来后居然是这么个反应,还真没碰上过这种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身强体壮的弱女子,他扭头扯过东方澈:“你问东方先生,不对,东方先生,你告诉她,她方才是不是一脚进了鬼门关。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会拿这事儿开玩笑。”
东方澈实诚,低着头忏悔:“师傅,徒儿学艺不精,急功近利,让师傅陷入险境,脉象时有时无我从未见过,我诊断不出来,也无法对症,我没用……”越说东方澈越受挫。
却听得云笑一惊,她就说嘛,她又不是感染性休克,哪那么容易死,这么一说,她刚才差一点就魂穿回家了?!
心情很复杂,她在梦里确实很想要再见一面爸妈,可是却没有想过,这见了就得穿回去。
“是方才那个女子救了我?”云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初晓以为她相信了就把方才的情况清楚的说了,果然见到云笑脸色有些变化:“信了吧?若非运气好遇上了贵人,你看你怎么办?以后看你还敢不敢这么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云笑没有心思去理会初晓,她茫茫然好像抓到了一点感觉,那个梦境的预示就是要回去的征兆,回去的关键就是家门,方才差一点就回去了,可是却被打断。
梦中的世界完全坍塌,这是从未有过的,那么错过了这一次,她还有可能回去吗?
初晓还在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却发现云笑神游外太空,一点都没有在听他说话,有些生气,想要大声叫回她的心神然后继续好好教育一番,却被施鲲鹏拦住:“桥似乎修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赶路,找到落脚之处也好休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初晓回头看,果然雨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小了,前头视野开阔,那位白衣姑娘的马车已经徐徐的过了木桥。
如今还是以照顾云笑的身子为重,初晓目光晦涩的看了一眼她包着绷带的手臂,内心叹了一口气就出了马车,想着云笑是否知晓伤口会留疤的后果有多严重,为什么还能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两辆马车平稳的前进,进入了前头的小镇榆林镇,比奉先县大,比城市小一些,很巧的是,他们又跟云白雪在同一家客栈入了住。
双方友好的打了招呼,客气来客气去,终究旅途之上不好感谢,只能口头表达铭记于心往后有机会一定回报,对方自然是一副举手之劳全然不求回报的姿态。然后各回各房洗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