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楚楚趴在床上,微微抬眼,刚好瞧见自己手上的白玉镯子,想起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顾寒生……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在牢里过得好不好……
她摸着这手镯,唤了阿影,让他暗中带着自己去天牢,没想到却遇上了沈从安。
她知道暗地里沈从安和顾寒生是朋友,没想到顾寒生落狱了,在这个人人唾弃恨不得远离的时候,沈从安还愿意来看他,而且看边上摆着的食盒,看来是送吃的来了。
宁楚楚心里一喜,走近上前,突然听见沈从安在边上愤愤地说道:“你还管不管你夫人了?跑到我那太医院去,还偷了我好几个白玉瓷瓶!她明知道我那新药要用白玉瓶装!”
而顾寒生看起来却淡定得很,只是抬了抬眼,手上拿筷子夹肉的动作却是不停,“你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她要多少,给她就是,大不了,回头赔你。”
沈从安啧啧两声,“瞧瞧,皇室血统就是不一般,出手大方。不过,还是等你出了这天牢再说吧。”
顾寒生回头,与之相视一笑,倒酒、举杯、碰杯,倒像是寻常老友一般。
宁楚楚嘴角抽了抽,还是走上前去,“寒生。”
顾寒生抬起头来,咧开嘴,一对明眸两排皓齿煞是好看,倒是一旁的沈从安吓了一跳,“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就你能来看寒生我就不可以吗?”
沈从安气呼呼地看着她,猛地一个扭头看向顾寒生,气道:“你瞧瞧她——”
“我就喜欢我夫人这副欺负人的模样。”顾寒生笑。
沈从安:“……”
似乎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府中还有事便先回去不打扰你们了”便匆匆离开了。
宁楚楚看着他的背影,本想挽留却又觉得似乎不太合礼,便看向顾寒生,“他没事吧?”
顾寒生看了一眼,“没事,他心思没那么复杂。”
“哦……”宁楚楚应了一声,放下心来,猛地一扭头,猝不及防发现自己眼前被摆了一筷子肉,她愣了一下,“干啥……”
“他带的是御膳房四喜厨子最拿手的回锅肉,这肉好吃,你试试看?”
“昂……”宁楚楚有些不明所以地张口,吃下了那块肉,听他继续喃喃道:“这才几日不见,好像又消瘦了一些……”
说着,又夹了一筷子过来。
宁楚楚看着他那十分认真的脸,凑上前去,突然嘻嘻一笑,“这不是生了一场大病吗?”
“嗯?”
她故意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从你入狱那一日起……奴家便害了相思病……”
话音刚落,她分明瞧见顾寒生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兀自转过头去,不再与她搭话了。
宁楚楚抿唇,不信就不信嘛,也用不着摆出这个样子啊。
她在牢里陪着顾寒生小坐了一会儿之后,怕狱卒发现,便早早地被阿影送回宫了。
这一来一回的功夫也着实慢,回到下人院,天已经蒙蒙亮了,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出来露了个脸,等到忙的差不多了,便回到屋子睡回笼觉去了。
一直到下午时分,庆妃也睡了个午觉起来了,她才跟着起来。
帮着庆妃梳洗的时候,庆妃突然揉着自己脸上的褶子,扭头问道:“瞧着本宫这脸上,竟然也有些褶子了,熬不上太后的位置,却成了太后的样子。”
宁楚楚苦笑道:“娘娘莫要这样说,娘娘如今正值青春。”
庆妃抿了抿唇,又说道:“前两日你不是给太后送了一瓶什么白芷膏,如今,这膏可还有?”
“有,我做多了些,打算过两日送到内务府去呢。”宁楚楚顿了顿,又道:“娘娘若是想要,奴婢这就取一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