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生好,宁楚楚自然是知道的。
离开太医院之前,宁楚楚让沈从安隐瞒病情。
既然庆妃下蛊毒害了她,秦煜然迟早也会知道,只是让沈从安隐瞒她已治愈好的事。
沈从安叹道:“这也容易,你体内有股奇特的力量,似乎在阻挡这些蛊虫,只要你按时服药,那些蛊虫就算再进入你体内,也奈何不了你了。”
奇特的力量?
宁楚楚微微一颤,“什么意思?”
“你的脉象与常人有些不同,一般情况下,把脉把寸口脉,脉动却有两截,一截平脉,乃正常人的脉象,一截败脉,如人之将死,仿佛在把两个人的脉搏……”沈从安说着,看宁楚楚慌慌张张将手收回去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疑色,“怎么了?”
宁楚楚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心悸,大抵是因为早饭没吃,我先回去歇息了。”
沈从安点了点头,看宁楚楚匆匆离去的身影,嘴角突然一勾。
呵,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有趣!
……
宁楚楚回到下人院之后,便干脆上了床,昏天暗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夜深了,她起身穿衣,匆匆忙忙到主殿去看了一眼,见殿中暗着灯火,这才转身准备离开,却猛地发现庆妃正披着一件袍子,站在院子里,微微抬起头,似乎在看着月空皎洁。
宁楚楚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朝着庆妃微微屈膝行礼道:“娘娘,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庆妃苦涩地笑道:“皇上已经许久没有踏入我烟雨楼了。”
除了上回太后寿宴上皇帝对她格外看重和照顾之外,没有过多表示,也没有留宿。这么算来,的确有一整个月没来过了。
宁楚楚问道:“娘娘会难过吗?”
她看着庆妃的脸,虽然庆妃总是在皇帝面前一副娇滴滴的粘人模样,可到了寻常时候,庆妃分明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除了偶尔传来的秦煜然的消息能让其活过来。
庆妃看了宁楚楚一眼,“难过?”她嗤笑一声,“我只是怕把不住恩宠,帮不上王爷,若是如此,怕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今日宁楚楚已经问过沈从安,大抵是因为时间长和体质弱的关系,庆妃体内的病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虽然沈从安能以药让她的病情暂时稳定,可谁也料不准哪一天会突然爆发。
宁楚楚笑道:“娘娘也不必给自己太大压力,这世间岂有尽善尽美的?”
“如果是你,你也会放弃吗?”
宁楚楚一顿。
如果换做是她,她八成也是和庆妃一般的选择,于是干脆抿唇不说话了。
庆妃笑笑道:“所以,我还是得拼一把。”
拼?
看着庆妃的笑容,在月光的清辉下照映,竟然生出几分渗人的寒意来。宁楚楚陡然有些后怕,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翌日,天气果然渐渐寒凉了,宁楚楚早起从被窝里出来,都觉得有些哆嗦,连忙加了个衣裳出来,出来时见宫女们都准备着将东西拉出来晾着了。
特别是偏殿的一个院子里,摆满了庆妃的被褥、衣物等物品。
“趁着这天还有太阳,便赶紧拿出来晒一晒,去去霉。”小苓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众人做事,扭头瞧见宁楚楚时,依旧显露出几分不屑。
回到屋里,宁楚楚帮着庆妃梳洗,小苓却在一旁有些酸溜溜地说道:“今儿咱翘楚姑娘可是睡到辰时三刻才起,这要换成旁的宫女,赶不上做活,午饭可就吃不了了。”
庆妃瞧了小苓一眼,只是柔柔笑道:“翘楚不会的,你教教她便是。”
小苓撇了撇嘴,“怕是翘楚不愿意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