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第一人?”宁楚楚睁大了眼睛,全然没想到,原来顾寒生有这样一个评价。
不过想来也是,像顾寒生这种才貌双全的,能被前朝太子收入麾下,说明他必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因而,对顾寒生便生出一丝仰慕来。
那母夜叉回过头,有些怪异地看向宁楚楚,“看来,你对你的枕边人并不了解啊。”
额……
这点倒是没错。
关于顾寒生的过去,她都是从只言片语之中获取信息的,其实知道的并不多,包括他和顾晚晚的关系,她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
见她微微愣神,母夜叉嗤笑,“也是,像顾寒生这样谨慎的人,怎会随意对人表露真心呢?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若执意跟着顾寒生,日后怕是要受些磨难的。”
关于这一点,顾寒生倒也跟她提起过,她便直言道:“既然选择了他,我便不会回头,不管前路如何艰险,我也不会放手的。”
母夜叉的脸上闪过一抹惊异,“比起前路的磨难,你更该担心的,是顾寒生此人吧。”
“什么意思?”
“京都第一人,不论是才华,还是手段谋略,亦或是心狠手辣,没人能比得上他。”
宁楚楚微微一怔,本还想多问什么,却瞧见母夜叉急急忙忙收回目光,背过身去,她一扭头,便瞧见了端着药碗进来的苏伯。
苏伯有些怪异地看了两人一眼,朝宁楚楚说道:“锅里还熬了一些鸡汤,你去瞧瞧。”
宁楚楚点了点头,刚走出屋子没多远,觉着有些不对劲,便倒回去两步,却见苏伯坐在床前,冷冷地说道:“我劝你管好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分得清!你也知道,主子想弄死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就像当初的马奎一样?”母夜叉反问。
见苏伯没搭话,母夜叉又笑笑道:“连跟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的将领都舍得杀,遑论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商人?”
苏伯生怕宁楚楚听见,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最好闭嘴!”
“行,我不说了。”母夜叉耸了耸肩。
宁楚楚拧眉。
等晚些时候苏伯出了门,宁楚楚终于捡得一个合适的时机,给母夜叉送了药进去,自然,也如当初顾寒生那样,顺带夹了两颗蜜饯。
母夜叉甚是欢喜,含着蜜饯将一整晚药灌了下去。
宁楚楚道:“苏伯出去了,眼下,宅子里就剩我们两人,你且告诉我,顾寒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母夜叉看了她一眼,轻笑道:“你以为顾寒生的眼线,只有苏伯一人吗?他信不过我,只信得过他自己。”说话间,目光故意飘向别处,而宁楚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见一个一闪而过的人影。
竟然连宅子里都安了眼线?
原本以为一个阿影就已经够了,没想到顾寒生的警惕心竟然这么强。一想到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监视下,一举一动都战战兢兢,她陡然生出一股子寒意。
母夜叉道:“先前我同你说的关于顾寒生的事儿,你听听也就罢了,别往心里去。顾寒生毕竟是你的枕边人,他大抵如何,还得你自己去感受。”
宁楚楚抿唇,没将这话听进去,只暗暗觉得顾寒生可怕,竟能让堂堂黔州商会之一的长老随便改了口。
……
晚上,顾寒生总算察觉了宁楚楚的不对劲,他只坐在书案前,不看书,直直地盯着宁楚楚看,看她洗脸、擦爽肤水、敷面膜,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换做平时,她必定要凑上来瞧瞧他手里拿的是什么书,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自己讲话。
实在是有些不寻常……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宁楚楚做完晚上的护肤工作之后,便早早地上了床,连晚安都不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