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六月,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狗子睡外面也没有事。
李妙妙把他的狗窝放到堂屋门槛边,把门缝拉开,刚好可以让李霸天通过。
看她担心木料,翻来覆去睡不着,萧衔思忖了片刻,对她说:“你明天上山去采几种药回来。”
李妙妙在想事情,听到声音,迷蒙的盯着他。
“你的药还没喝完。”
两人各说各话,萧衔轻声说:“你不是担心木头被偷,你把药踩回来晒干磨成药粉,洒在围墙上面和门周边,凡是摸到此药粉的人,手会立马起水泡和发痒。”
李妙妙愣了下,怎么感觉萧衔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把心思收拢,她眨着眼睛,带着惊讶问道:“这么神奇?”
“毒药千奇百怪,不足为奇”,萧衔冷然回道。
李妙妙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倒也是,那有没有解药啊?万一我们碰到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萧衔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自然不会让你有事。”
这才让李妙妙放下心来。
“这就好。”
今晚无事发生,翌日醒来,萧衔早已在堂屋待着了。
他把一张画着草药图的纸递给李妙妙,“你按图上的模样采摘即可。”
接过纸,李妙妙低头一看纸上惟妙惟肖的药图,不由双眼微微瞪圆,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羡慕。
乖乖,这是什么天才大佬?
文武都会,还会作画,她忍不住问了句:“萧衔,你是不是还会弹琴啊?”
“略懂一二。”
看她把图叠起来放到怀里,萧衔撑着拐杖往厨房走,锅里有他早起煮好的粥。
李妙妙秀眉一扬,文化人就是喜欢谦虚。
吃完饭,她揣着萧衔给的草图上山去采药,在她走后,萧衔两指放在下唇,吹出了一个如鹰般的鸣叫。
没过一会,一个满头华发的老人扛着锄头,进了萧家门。
他走过堂屋,看到萧衔坐在板凳上,一双腿再无活力,他眼中闪过一抹痛意。
把锄头立在墙边,他向萧衔拱手作揖,恭敬地说:“见过二少爷。”
萧衔漆黑的眸,平静地看着他,温声说道:“冯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跟我就无需客气,我现在已不是从前的我了,无需再唤我二少爷,唤我名字即可。”
正因为是看着他长大,冯伯才更加痛心。
一个众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变得如今这副凄冷模样,若是老爷看见了,估计得哭晕过去。
冯伯关上堂屋的门,神情和蔼:“只要我活着一日,你便永远都是我们大家心里的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