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茅房小解,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四肢就像被绑在大石头上一样,完全不能动弹,我都这个年纪了不想尿床,就使劲挣脱醒过来了。”
她脑袋越来越沉,眼睛都快睁不开,萧衔清楚,这是她强行冲开经脉带来的后遗症。
手缓缓往下,不动声色地搭在她脉搏上。
没什么问题才转而拉住她的手腕。
李妙妙晕乎乎,她嘴里还在继续说:“我起来就没看到你,从茅房出来,然后就找过来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说着,她把脑袋抬起来,偏头看向他身后。
看着灶台上装药的锅,软乎乎地说:“情蛊又犯了?来熬药?”
听到熬药这两个字,萧衔身上的气息陡然变得冷冽起来。
他垂眸昵着这张月光打在脸上都不白皙的脸,单手扣在她腰上,另只手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微微向上抬。
四目相对。
前者眼中一片清明,后者一片迷茫。
“我看过你收钱的小盒子,里面有你这次收的五十两和上次给刘府做家具收的二十两,加上其他散碎银子,一共八十两左右。”
听着萧衔冷然的声音,李妙妙脑袋逐渐清醒。
“为何会多了四十两?你说这次给我抓药一百两银子是之前凑下来的,这数目如何对得上?”
听到这里,李妙妙脑子彻底清醒了。
她抿了抿嘴,下意识地想往后退,萧衔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不给她一点离开的机会。
下巴吃痛,李妙妙望着他漆黑的双眸,就像做了坏事一样,肚子都开始疼了起来。
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萧衔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此时这般问,是在给李妙妙机会,也是在给他自己机会。
李妙妙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中捏握成拳头,对上那深如寒渊般的眼,她眼睫颤了颤。
心虚又忐忑地说:“那个…我说了,你不能弄死我。”
萧衔眼眸微敛,“我何时说过要弄死你。”
一听到这句话,李妙妙嘴巴都快瘪成鸭嘴,“你自己回忆回忆,我问了你两次,第一次你说挫骨扬灰,第二次让会让我死。”
“我跟你交手过,你就是腿不行,我这三脚猫功夫也打不过你。”
“我这个惜命,怕死的很。”
一股脑说完,她把责任都甩到了萧衔身上。
恶人先告状准没错。
萧衔把手从她下巴拿开,拇指粗粝的揉了揉眉心,神情染着几分无奈。
“那你现在交待。”
“那你先保证不会弄死我”,必须把保证要到手。
萧衔真想把她脑子撬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他若真想杀她,在她醒来发现她会木匠手艺时,就彻底弄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