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群的分散移开,李延宁注意到最后面的角落里躺着一个男人,被打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的样子,血迹糊了一身,苍蝇在他身上飞舞,不认真看还以为是死尸。
他目光一冷,问牙人:“怎么你们牙行还有打死人的传统。”
牙人尴尬道:“当然没有,这是个犟种,我们半路遇到他就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我们看他可怜就救了他,谁想一路惹是生非过来。”
小孩道:“严大哥没有惹是生非,是你们牙行的人见色起意欺负小姑娘,他阻止才被你们打……”
“你给我闭嘴!”牙人都快气死了,伸手就想打她。
李延宁制止了牙人,走进去看向这个严大哥。
小孩道:“严大哥会些功夫……你要不也买他吧……”她越说越小声,谁会嫌钱多买一个身受重伤,一看就活不久的人?
李延宁看着这个叫严大哥的男人,男人嘴唇干燥起皮,费力地张开眼睛看向李延宁,嘴角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李延宁心里堵得有些发闷,他面无表情地走出屋子,跟牙人谈生意,他想买下那些站出来有技能的十一个男人,三个会厨艺的女人,三个看起来机灵,反应也比较快的小厮以及那两个姐弟,总共十九人。
牙行报价是壮劳力二十五两一个,女人二十二两,小孩都是二十两,总共四百四十一两。
李延宁脑海里再次出现地严大哥的双眼,他道:“凑个整,四百五十两,那个严大哥我也要了。”
牙人犹豫了一下,那男人可是壮劳力,还会武功,要不是前几天被打得狠了现在不好卖,他就是三十两都卖得出去。
李延宁想了想又道:“小姑娘的父亲是个病秧子,本就不值二十五两。这个严大哥伤成这模样,我还得花钱给他看病,要是死了,我还亏了,算了……”
牙人急忙道:“公子既然看上了,那便卖给公子。”这两人病的病,伤的伤,反正都不知道能活多久了,现在有冤大头愿意接手自然再好不过,能赚一点是一点,别死在他们牙行才好。
李延宁最后买了二十个人回去。牙行离他新买的宅子挺远,又有伤患,他雇了一辆骡车将两个病伤患拉到新宅子。
让顾家的家丁去请了大夫回来给这些人瞧瞧身体,该吃药吃药,以后可指着他们的劳动创造价值。
新宅子倒也不算空空如也,起码下人房有大通铺。
李延宁使唤顾家的家丁去买被子、衣服、锅碗瓢盆还有米粮等回来。
大夫来了后,李延宁让大夫为这些人轮流诊脉,众人听见后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新主人。新主人竟然给他们看病,一路走来害怕紧张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大夫给这些人把完脉,道他们大多只是饿得身体亏损,没有大碍。只有那一家三口的爹病的比较重,那个严大哥伤得最重,竟然还有内伤。
买都买回来了,该治就得治。大夫给他们把脉开药,又给严大哥施针,处理伤口。
大夫掀开严大哥的衣服,李延宁见他有的衣服都和伤口长一块去了,现在得用刀挑出来。
大夫处理得出了一身汗,这位严大哥原本处于高烧昏迷状态,被活生生疼醒又疼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