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跑,一阵香风袭来,其中有一道鹅黄色的身影被人一推,顺势倒向他这里。
张修远赶紧避开,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顾青云加快脚步,往右边移动几步,视而不见地继续向前。
“哎呀!”那女子跌落在地,痛呼一声,目光犹不甘心地看向顾青云的方向。
“嘻嘻,这可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咱们多少姐妹在他身上栽跟头,偏你不信这个邪!”有女子嗤笑道,“他和别人来过咱们楼里几次,一直很规矩,从不占便宜,要不是有妻有子咋么还以为他有什么隐情呢。顾夫人真是运气好。”
听到这里,顾青云的脚步加快,很快,身后的动静被嘈杂的人声掩盖住,再也听不到了。
他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情形他偶尔会遇到,早就有一套应对方法。事实上,刚才那些在路上给他丢香囊和手帕的女子,有些是未出阁的少女,本来春游就有相亲的意思在里面,那些少女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随意丢的,有些则是平民女子抱着钓金龟的意思广撒网。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人家的手帕不小心被风吹掉,什么样的人都有。
而像刚才路过的那群年轻女子,顾青云知道她们应该是特殊场合的女子,有几个很面熟,否则即便现在民风开放,女子们也不会如此大胆。
无论是哪种情况,顾青云都唯恐避之不及,对她们的手段也了如指掌,所以从未中招过。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上官詹员外郎有一桩风流韵事,他曾经在春游时对一名寡妇起了心思,最后把她纳回家,没两年就生下一个儿子,孩子年龄和小鱼儿差不多,颇为受宠。
张修远见状,肩膀耸动,用折扇掩住口鼻闷闷地笑了开来。
“慎之,这么多年来,你依然郎心似铁,愚兄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张修远一把搂着他的肩膀,嘴角翘起,脸上的笑意还未消散,“你如此守身如玉,难怪在那帮妇人中,你的名声最好,看来不止是话本的功劳。”
“不过你太紧张了,有些女子只是想弄个由头和你说说话而已,没想干其他事的,你不要太过于紧张。”张修远继续取笑他,“谁曾想你这么不解风情。”
顾青云瞪着他:“别五十步笑百步,你比我更受欢迎。还有,你再不说正事,我就回去了。”肚子都饿了,今天上午踢球也很累好不好。
“好吧好吧,我说正事,我就想问你这次是否还想去试差?”见顾青云的脸色不对,张修远不好再取笑他,连忙正色地说起这个话题。
“去。”顾青云早就考虑过,今年八月的乡试他还想再去做副主考官,这是扩大他影响力的最好办法之一,有他在,算学题一般是他出。
现在民间是有些人开始使用阿拉伯数字了,不过官方还没有动静,这让他心里有些着急。
归根结底还是影响力不够,推广力度不够。
“那你呢?真不打算外放学政?”顾青云问他,三年前张修远本来想试差完毕就外放做学政的,结果他最后没动静,顾青云就知道他改变主意了。
与他相反的是,王主事想外放,却竞争不过别人,刚才蹴鞠时他还说过,今年还会去参加试差,估计目的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