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这风向变得好快,让他心里头惴惴不安,很是忐忑。
“应该的,应该的。”杂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给谭子礼添上热茶后,很快就躬身退出。
“顾兄,我要向你道歉。”房间里很安静,谭子礼的嗓音却突然响起。
顾青云一愣。
谭子礼却郑重地站起来,朝顾青云鞠躬:“在下以前误会你了,以为你是靠……呃,其他手段过日子,因此才看你不起,现在……你是一枕黄粱,在下刚才已经算过了,你现在的产业完全是靠你的稿费,是在下有偏见,误会你,本人给你道歉!”
谭子礼这一番话让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顾青云吓了一大跳,又觉得莫名其妙,毕竟那件事早已过去几年,事情也得到解决,他现在突然又说起……
“无事,事情都过去了。”顾青云只能摆摆手,身子赶紧避开,眼睛却状若不经意间朝他桌子上瞄了一眼。
良好的视力让他还算清楚地看到谭子礼书桌上的那张白纸上的内容,上面的一串串数据让顾青云很是无语。尤其是联想到对方刚才所说的“在下刚才已经算过了”那句话,更是无奈。
他怎么就没发现谭子礼是个逗比呢?竟然在知道自己的马甲后立马就帮他算收入!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如何算出来的,那一串串大写的数据看得不是很清楚。
见顾青云不在意的样子,谭子礼似乎松了一口气,之后就板着脸坐下,两人的气氛和之前几乎一样。至于说马上就其乐融融?这很难,毕竟他们两人的三观不大相同,很少能说到一块去。
这一天上班顾青云只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散值的时间,他忙和方子茗去马厩牵马,结果在马厩这里见到早已等候在此的张修远。
三人一起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在大道上,不断有官员从他们身边快速地经过。每次到散值时间,顾青云都觉得这地板都要震一震,因为实在是太多马了。幸亏有些部门的散值时间或早一点或迟一点,否则肯定会塞车。
“慎之,你不厚道,要不是今天听到有人传你是一枕黄粱,我还不敢置信。”没错,张修远之所以特意在马厩那里等候,就是为了声讨顾青云。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敢相信“一枕黄粱”会是顾青云的化名。在他眼中,顾青云是那种循规蹈矩、一本正经的书生,是喜欢算学,经常埋头苦读圣贤书的寒门子弟。
可如今呢?他虽然不看话本,可之前火爆京城的《梅花戒》却听别人说过,甚至他还去戏楼听过这一折子的戏。
最主要的是,他的妻子很喜欢一枕黄粱写的《将军传奇》,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听妻子说过几次,更别提他偶尔看京华小报,上面的内容还猜测过一枕黄粱的真实身份。
他知道在话本这一圈子,一枕黄粱的名字可谓是鼎鼎有名,如雷贯耳。
方子茗脸上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说:“他连我都瞒着,更别提其他人了。”
顾青云夹在他们两人中间,颇为苦恼地摸摸鼻子,回答道:“这种事情怎么好告诉你们?免得你们说我不务正业,好吧,我道歉。下次休沐日,你们选个地方,我请客。”他之前写话本就是为了钱,后来越写就越喜欢,尤其是有读者的追捧,更令他心情愉快。
毕竟有人喜欢自己和自己的作品总会让人心情好的,这说明自己写得并不差,让人非常有成就感。
“好,就这么说定了!让你这个财迷请我们去吃一顿也不容易。”见顾青云这么一说,张修远就心满意足了,要知道顾青云可是很节俭的。
顾青云翻翻白眼,知道他又想说自己节俭了。其实自己只是不乱花钱而已,他从不去烟花之地,散值后也很少和其他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