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所有的族人,连同老弱妇孺在内,只要在家的,都自发出来相送,除了不懂事的幼儿,其他人一个个都目光殷切,让他受到很大的震动。
他是很想这次能考中进士,但如果结局不如意的话……罢了,他还年轻。在内心深处,他赞同方仁霄的说法,比起同进士,他更想考中进士,起点不一样。同进士按照惯例,基本上是不能留在京城,只能下地方磨勘。
比起下地方,当然是在京城留任更好,可以拓展人脉,还可以学习怎么做官,了解当朝的做官制度和政治环境。
现在他倒是希望不要考中同进士了。
顾青云苦笑一声,觉得根本轮不到他在挑挑拣拣,于是不再想这个问题,这些都是自个儿在胡思乱想,成绩如何又不会按他的心思来。
他又低低捂嘴咳了一声,只觉得今天的后脑袋疼痛减轻,心下稍松,看来病情在慢慢减轻了。
午时,顾三元回来了。
“阿叔,赵公子病得比你还重,我到的时候就进屋远远看了他一眼,见他还盖着大被子在昏睡。听赵老太太说,赵公子的病差点转为肺痨,很严重。”顾三元心有余悸,“赵公子第二场考试就生病了,可他吃了药后还强撑着进去,结果出来后就开始咳嗽,幸亏医治及时,我见他家人都憔悴得不行。”
顾青云微微皱眉,从考场出来后,等他身体稍好,就和交好的几个朋友相互保持联系,大家相互交流自己的近况。这次他生病,就让顾三元代他去看看其他人。因为他听说本次会试,因后面几天天气突然变冷,参加会试的举子们有很多都卧病在床,加上其他着凉的民众,京里的柴胡、大青叶等治风寒的药材一时之间竟然脱销了。
听说赵文轩生病了还强撑去考试,这科考一去就是几天,简直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顾青云叹了口气,道:“你回去跟你婶子禀报,让她送几样药材过去。”
顾三元应了一声,又问顾青云吃过药没,这才出去了。
不久,各方信息汇到顾青云处,他知道方家父子和自己一样,仍在病中吃药,不过有所好转,据说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康复。
至于何谦竹的病因为医治及时,现在已经基本康复,只是这次科考不利,他已经心生离意,现在就等出榜,看他们的成绩如何了。
从越阳郡到京城,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再加上金钱……顾青云算了一笔帐,难怪说赶考容易把一个家拖垮,每三年花费几百两银子,再加上路程的遥远,都会对人的健康造成很大的损害。
何谦竹这么年轻都生病了,更别提那些人到中年或老年的举子了,他们一般都会提前大半年上京,就是为了保持好的身体状态。
“夫君,今日可好?”门外,传来了简薇轻柔的呼唤声,打断了顾青云的思绪。
顾青云回过神来,不再思考这些事情,转而和简薇说起话来。
等到三月二十一日,正好是顾青云的二十岁生辰。一般的年轻人是不过生辰的,但因为这个年龄特殊,标志着顾青云正式成年。
古人有二十而冠。《礼记·冠义》里也解说了冠礼的含义:“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也。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