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在这里住,一般都会在家住,毕竟那么近。
顾青云觉得自己要是有个举人爹,也会经常回家,向爹请教问题不比让秀才教好?可惜貌似方举人一直在刻苦攻读经书,根据方子茗透露出来的意思,他这个儿子也很少见到人。
顾青云无法理解这种父子的相处情况,为了考进士连父子亲情都没时间去培养,这在他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三天后的下午,顾青云正在寝室内收拾东西,明天是休息日,他要回家一趟。这段时间为了工地上的事,他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虽然能见到他爹和二叔,但没见到其他家人啊。
赵文轩这次没有和他一起回,说要留在县学看书。在县学最大的好处就是,县学有个小型的借书室,里面的书除了四书五经外,还有其他书籍,这些书有些是朝廷下发的,有些是某个有钱的商人或权贵捐赠的。
像县学的学子每次可借一本,时间长达一个月。不过有句话叫做“书非借不能读也”,顾青云发现只要是借县学的书,大家都读得很认真,有些人甚至像他一样,读了不要紧,还要再抄一本出来自己收藏。
顾青云才来这里三个多月,就抄了他觉得有用的五本书,他觉得在县学学习交的费用真是太值了,抄这些书回去都快够本了。
“文轩师兄,你还是写封信给我帮你带回家吧,要不然伯母见你不回家,肯定会担心的。”顾青云背上书箱,环视一周,发现没什么要拿的,就再次劝说道。
赵文轩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还是坚定地摇摇头,道:“不用,我上次回家告诉过她这次不回家的。”
顾青云暗叹了口气,知道这对母子有问题,可是赵文轩一向不和自己说家事,他也无从得知是什么原因。
罢了,人家的家事他多什么嘴。偶尔想到那个温柔和善的妇人独自一人在家的情形,顾青云再看看正在认真看书的赵文轩,觉得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和何谦竹回到镇上的时候,顾青云就去探望何秀才,跟他汇报了下自己的学习情况。
听到顾青云去工地帮忙的事,何秀才眉头微皱,不过一想到这事已经传入县尊大人耳里了,还得到了大人的赞赏,就不好明着反对,只是委婉地劝道:“目前最紧要的还是要准备院试,只要你院试过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顾青云理解他的意思,不过两人的观念不同,也不好和他争论,就点头道:“好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的确是再也不会了,接下来他要全力以赴备考。
等顾青云走后,赵氏才从书架后走出来。
“怎么样?老夫这个学生不错吧,很沉稳,不急不躁,去县学三个月也没有跟着学坏,没有变得虚荣浮躁或自卑自怜,可见是个有自制力的。”何秀才捋了捋胡子,眼里带着得意,道,“只有像他这种人才沉得下心学习,而且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说实在的,教了那么多年书,老夫很少见到像他这么小就能有这种心性的孩子,当初老夫第一次见他写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赵氏没有说话,只是沉思。
“这种人即使以后不能发达,但也过得差不到哪去,像你儿子,即使考不上秀才,也能找到一碗饭吃。怎么样?有没有后悔没有把孙女定给他?”
赵氏一听,马上反应过来,白了他一眼,道:“我承认你说得不错,跟着他是不会饿死,可是也富不到哪去。我娇养的孙女儿竟然要嫁给那种家庭,这怎么行?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孙女吃苦我可受不了。”
“这不是有嫁妆吗?”何秀才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