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了一炷香功夫左右,赵三妹就背着一个大包袱走出来了,瞧着像是把棉被之类的都带回去了。
而穿着长衫的陆文华则一身轻松,丝毫没有帮赵三妹拿一点东西的意思,他似乎还面带微笑的和刘伢子攀谈着,刘伢子倒是没给他好脸。
“哎呀,真可惜,太远了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赵双喜气愤的拍着大腿一脸惋惜。
徐氏也认真的点点头,同样觉得可惜。
何阑珊在后面捂着嘴忍不住笑,看来娘和舅妈的看热闹的心思比自己还重嘞!
她只笑了一会儿又开始专心的看热闹,只见赵三妹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在望月府买到的大宅子,想到要回平阳镇,再想到她可怕的婆婆,她的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别忘了你的身份。”陆文华板着脸训斥。
因着他嗓门微响,竖着耳朵的何阑珊几人倒还真就听见了。
“哈哈哈,他以为他什么身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陆文华当了多大的官呢!”
“三妹还真愿意捧着他。”
“他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而已,借着能认两个字儿倒是了不得了。”
何阑珊三人都纷纷吐槽,笑得肚子都疼了。
那边赵三妹被陆文华一训斥也不敢再哭了,好歹这一趟来望月府带了不少钱回去,想来婆婆会对自己好一点才是。
他们准备趁着现在日头还好就回乡,没想到迎面就见到鼓乐队上门,都是穿着白衣裳,像是哪家死了人过来吹吹打打的。
“你们这是?”陆文华认识前头的那个人,是在茶馆里唱曲儿的,有金嗓子之称。
那金嗓子见陆文华认识自己,他早就不记得陆文华了,他在茶馆里见多了这些来装大爷的穷书生。
但是好歹也是搭理了陆文华道:“是刘伢子请我们来的,说是去去这屋子的晦气。”
“晦气,我陆某人住过的屋子怎么会晦气!”陆文华气得浑身都发抖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
他想要进去和刘伢子理论,却被赵三妹给拽住了。
金嗓子先前还不知道陆文华就是前屋主,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明了。
只听那金嗓子说,“听说这之前的主人德行败坏,经常有人扔臭鸡蛋,这不得广而告知嘛。来奏乐,我们开始吧!”
“诸位乡亲父老——听我来把小曲儿唱,这陆家德行败坏,被我等劝退,实在是功德一件。如今新住户姓郑,望父老乡亲行个方便,莫要把人那误会——”
金嗓子一开嗓,这嗓子能传出去好远。
何阑珊他们倒是没瞧见金嗓子嘲讽陆文华,只见陆文华去找刘伢子算账,被刘伢子边上的短工,一铲子吓跑了,他们夫妇俩黑着脸走了。
“娘,咱们走吧,看到他们灰溜溜的走了,还真不愧我们跑得这一趟呢!”何阑珊笑着露出一行小米牙,眼里闪烁着目的得逞的光芒。
“是嘞,他们搬走这真是个好消息。”赵双喜也畅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