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因太后娘娘沉睡多日,长久不走动,又没正常饮食,猛然醒来便会身体乏力。这并非大事,只要这两日太后饮食跟上,平日让嬷嬷扶着走动几步,要不了几日就能正常行走了,不过……”
“不过什么?”文帝焦急的问。
太医又说,“皇上恕罪,太后昏睡症状尚未完全解决,若是再次昏睡,那行走一事就是空谈了。”
文帝闻言眉毛皱的紧紧的,怒问,“朕要你们何用,这点病症也治不好!”
太医不敢狡辩,只得跪地认罪。
“朕给你们一月时日,若再拿不出应对之策,就自摘你头上那乌纱帽!”
“是,是,臣遵旨。”
太医领命出去了,一直到外头才敢擦掉额头上的汗。
贺谨怀冷眼旁观,就觉得文帝这火发的莫名其来,先前他已经禀报过皇上,太后有八成可能根本没有生病,或者先前身体的确有漾,但是现在已经好了。如此一来,就不存在不能走路一说,更不存在治病一说。
皇上明知如此,却还拿这事为难太医,这可真是!
“皇上不必如此,生死有命。”太后欣慰的说道。
文帝则说,“母后您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您死,一定让您长命百岁,这些个庸医,若是不能治好母后,朕砍了他们脑袋!”
“皇上又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长命百岁?哀家能活到七十就烧高香了。”太后微笑,又和嬷嬷说,“你去让人晚膳准备一些山楂糕。”
文帝闻言就笑了,“还是母后想着儿子。”
他最喜山楂糕,可碍于规矩,他时常一两个月才能吃上一次。他这会就感叹了,到底是生他养他的亲娘,来了皇陵都不忘记他的喜好。
这一刻文帝忘记了太后为何来皇陵,也忘记了太后可能没病一事,更忘了云家之事,他的眼中只有母慈子孝,他只记得,这个是辛苦将他养大的母亲。
贺谨怀看不下去这种虚假的母子情分,便起身告辞了,“皇上,娘娘,已经酉时,臣就先行告退不打扰娘娘和皇上用晚膳了。”
文帝也不想一直被贺谨怀那谴责的目光盯着,便挥挥手,“那贺爱卿就先下去吧。”
“皇祖父,孙儿突然想起功课上还有几个问题没解决,晚上少不得要点灯熬夜,就也先行退下了,明日一早再来和曾祖母请安。”
太后不想看到这小恶魔,敛去眼中厌弃,抢在文帝之前道,“那你就先回吧,明日早上也不用来哀家这请安。”
“是,孙儿告退!”
他作个揖便和贺谨怀等人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叔侄几人都没说话,直到回到他们暂住的屋子时贺谨怀才开口。
“你今日这事做的太欠妥当,若非我手快,你脑袋上现在就是个大洞,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小叔,我不是看你在么。”屋里都是自己人,墨宝也不端着了,蹭到贺谨怀跟前,和往常一样抱着他胳膊说,“有你在我怕啥啊?反正你能拦下我的。再说了,即便你不在,我又不是傻子,我会轻点的,反正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