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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骑着他最爱的小母马C上了(1 / 1)

女人又染脏了他们两人的身体,可海日古不在乎,反而觉得兴奋。他喜欢看茹翩翩被他肏得失神失禁的模样。

他抓住女人的身子,翻身一压,调转了两人的位置,把人压在了毡毯上。

茹翩翩才刚刚高潮,对于男人的每一寸动作都极度敏感。男人双脚用力蹬着地,狠狠怼她小穴的那一下,就让她浑身抖得更厉害了。

她的身体已经彻底染成艳丽的粉色,细密的汗珠把细碎毛发打湿,显得异常乌黑,黏在细腻白皙皮肤上,衬得女人妩媚妖艳,如初生就会勾人魂魄以精元为食的妖精。

她知道男人还没射,接下来会是更猛烈的进攻。她开始期待和享受起来,尽管下面大大小小的口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

她喜欢沉沦着随他摇摆,那时她什么也不用想,不必恨也不必哀伤,她的身体自然把她和他当成一对无比契合的眷侣,在无限的欢愉中怅然发泄着所有。

海日古用粗壮的肉棒疯狂肏着她,肏得她朝天竖起了两条雪白的腿,跟着一起摇晃。绷紧脚背的弧度让腿像两张完美的弓,轻拉弦线就会发出动人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女人急促的淫叫已经和身下的水声混成一团,黏腻得密不可分。

男人绷紧结实的屁股狠狠撞响了她,一下一下快如疾驰的马蹄。

他的肉棒在女人的小穴里已经胀得要炸了,不用看也知道,顶端铃口一定大大张开,此刻正不停亲吻着她的胞宫深处,做好了随时吐出浓精一爽了事的准备。

这个女人让他难以放手,她就像颗自然散发诱人甜蜜的熟果,多汁、美味,总在无意间招蜂引蝶,吸引旁人的觊觎。

海日古在狠狠肏弄时想起了白日里劾力颇对他说的话——

“比一比吧,我赢了的话,那个羊女就给我尝尝。”

“我以为你吃了教训了?”

劾力颇大笑两声。“是有些不爽,但也实在好奇得紧,她到底有怎样的妙处能让你这么沉醉于她?上回可惜喝醉了,只舔了个滋味儿,不解馋。”

“白捡的不好玩,就让我们比上一比,抢来战利品吃起来才有意思。”

“比什么?”

“破城当日的人头,怎么样?谁砍得敌人多,她就归谁享用。”

劾力颇显然早已计划好了一切,他的觊觎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好像这世间没有他不能争抢的东西。

海日古心里闷着一股郁郁的火气。

他以前从不会如此舍不得一件东西,可一想到劾力颇的执着和女人在他胯下舔吸的画面,他就觉得浑身血脉不顺了。

一股子灼热似要喷涌而出。

他压紧女人,像要把她碾碎在身子下一样,像要穿过她肏进地里一样,更加凶狠地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海日古!海日古……!啊!”女人突然喊着他的名字欢叫,令他神智澄明起来。

他把女人一把拉起,紧紧锁在臂膀中,用力深吻了上去,啃咬着她的嘴唇,把她和自己同时肏上了高潮。

女人呲出腥臊的水,和着他的精液,夹着他吞吐蓬勃的肉棒,触电般颤抖起来。

海日古粗暴的啃咬磨破了她的舌,血腥蔓延在他们密不可分的嘴里,令他们的性爱连余韵都充满野性。

如果可以,他想这样狠狠肏着她到天荒地老。

这夜,海日古抱着她不留一丝缝隙地睡了。梦里头,他想起少年时驯服的那匹赤红小母马。他骑着它在旷野上撒欢,广袤的大地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他们朝着太阳进发,他扬着鞭子欢唱高歌,和它一起疯野地化成了风。

海日古终于知道自己为何独独对那匹小母马偏爱至今了,即使它早已战死。

不是因为它救过他,而是因为它一生只肯对他一人低头。

谁也抢不走。

可惜海日古的美梦并没有做到天亮。

月如弯钩初升之时,还有一个时辰便天亮。人们应当睡得最沉时,一阵悄然藏匿于黑暗的骚动在迅猛蔓延着。

巴图鲁被警觉的本能从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睛,深深呼吸,好像在嗅闻空气里弥漫的不祥。

下一刻,海日古一个翻身爬起,立刻套上衣衫裹上大裘,眨眼就把刀匕系好,随时待发了。

男人起身的一瞬,茹翩翩就醒了。昼夜巨大的温差带来过多的寒气,让她浑身发冷,竟开始贪恋那个暖如火炉的怀抱。

“海日古……”她突如其来的呼唤让男人顿住了出帐的脚步。

海日古回头看过来,茹翩翩却犹豫了,嘴张了又张,结果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想说什么呢?她不过是他抓来的俘虏。茹翩翩觉得自己竟对这人产生了一丝担心而感到可笑。

她没有资格担心他,他也没有资格让她担心。

海日古见女人又沉默,他丢下一句“待在帐里”,而后快步地离开了。

茹翩翩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怔了怔,然后竖耳听闻,忽然听见好像有什么不和谐的响动从帐外传来,而且渐渐清晰!

是打斗,有人在打斗。

她一骨碌爬起,赶紧摸过衣衫也穿好。顾不上身体的疲惫,爬到帐门旁,悄悄挑起一条缝隙来往外看。

果然,她没听错,有人在打斗!

而那厮打仿佛点燃了引爆大营的火信子,整个军营登时炸开来!

“失火了——!”“敌人袭营!敌人袭营!”“杀啊——”

刹那间,那金鸣、厮杀、惨叫混杂一片,好像这天底下所有的聒噪暴乱都在此处了,如泼入滚烫油锅的冷水,炸出一片烟火,你分不清那漫天溅落的星星点点到底是滚油还是水滴,只能抱头鼠窜。

有人被血光糊了一身,有人裹着火焰翻滚挣扎,有人兵刃相交击出火星,有人挽弓疾射又被飞箭穿胸而死。

在一片惨绝人寰的混战中,茹翩翩哪里都看不见海日古的身影。她心跳如雷,急得发痛。

忽然,熟悉的号角声响彻夜空,恍若那漫天的火光,映得茹翩翩双眼火红——

是汉军!是她的救星来了!左崇礼举兵偷袭,突围破营了!

她猛地清醒,想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做。

没有丝毫犹豫,茹翩翩冲了出去,直奔羊皮帐而去!

救人!救人!

茹翩翩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可脚步却异乎寻常地沉重。不停地有人倒在她的视野内,她无暇去仔细分辨那些人究竟穿的是哪一边的兵甲,混乱和大火让她几乎迷失方向,她不能有一丝分心,只能认准脚下的路,朝前面没命地奔跑。

她已经尽可能地贴近军帐和角落,但仍不可能顺利。

“啊!”一声惨叫,她被一个异常沉重的力量从侧面撞过来,撞在地上,头晕眼花。

血腥气几乎是瞬间顶进了她的鼻目,刺得她几乎流出眼泪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鞑靼士兵压在了她的身上,却已经没气了。

凶手的刀似乎还没有饮饱血,操控那提刀人狰狞地对她举起了利刃!

“啊……”茹翩翩倒吸一口气,她推不开身上的尸体,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士兵。眼前这一幕,和救下海日古那天,完美重合了。

她盼来的救兵,要杀她。

“等等……”她嗓子里还在艰难地挤出声音,就见那举刀的汉兵被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箭矢插中,颓然倒下,没了生息。

她左右看不到射箭的人,却有更多的流矢乱射飞来,斜斜插入她附近的地面,甚至是这鞑靼士兵的尸体上。

茹翩翩吓得赶紧从尸体下爬出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急急忙忙继续往羊皮帐跑。

她手脚酸软,几乎是连滚带爬。终于赶到地方,猛然揭开帐门,里面的女人全都缩成一团,被硬闯而入的她吓得尖叫。

“快走!快走!有人袭营了!现在正是逃走的好机会!”

女人们呆呆地抖了一会儿,待听仔细了茹翩翩的召唤,她们似乎才明白外头的混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对,不能随便跑。

茹翩翩觉察,瞬间改口:“可是别乱跑,那些兵敌我不分了!对,去后山树林里藏起来!先藏起来!等到外面平息再找机会……!啊!”

默丫头第一个反应过来,直直朝她冲过来,将她一下撞开。

“躲在树林里只会被火烧死!”她以茹翩翩从未见过的激动模样叫嚷着。

这个对生似乎从来都没有欲望的少女,最先冲出了羊皮帐。

“别乱跑——!喂!”茹翩翩来不及拉住她,就被后续急着一起逃走的女人们撞得踉跄。

她们散如被恶狼冲破的羊群,没头没脑地疯跑起来!

“不要乱跑!太危险了——!快回来!”茹翩翩急得顾不上头尾,只能朝其中一个方向追去,“站住!前面危险!啊!”

有个女人被飞箭射中,直直栽在了地上。茹翩翩飞奔过去扶起她,幸好只是伤了腿,还有活气。

“往后山逃!树林里!躲着人走!”她扯下衣角把伤口临时一扎,将人推向反方向。看着那女人听劝,拖着伤腿蹦跳着改了方向,才松了口气。

茹翩翩没有停下追赶的脚步,继续向前寻找跑散的女人们。

有士兵跨上了马,在营地中飞奔砍杀。马蹄不长眼,几乎贴着茹翩翩的身子擦过!

“啊!”她滚进血和的泥里,却仍要爬起来继续。

忽然,她看见默丫头熟悉而瘦弱的背影,惊喜地飞奔过去,大喊:“默丫头——!回来!回来!”

然而惊喜不过瞬时就转变成了恐惧,她看到一个骑兵砍死了敌人,正与少女对视。而少女竟还在向他挥手示意。

“啊……”茹翩翩的脚比头脑先动了,冲上去想要把默丫头赶紧拉开!

可终究双脚比不过四蹄,那汉兵的枪先一步刺了过来!

“不要——!”

血光糊在了茹翩翩的脸上。

一切好像都在红色中放慢了速度。在几乎静止的视野中,茹翩翩清晰地看到了那汉兵脸上的冷酷,也清晰地看到了默丫头绝望地颓然。枪头从少女的胸膛缓慢地拔出,像拔出了拉扯木偶的丝线。

女孩倒下,倒在了茹翩翩的怀中。

“呃……”默丫头抽噎着声音,却只会让嘴里咕嘟咕嘟冒出了更多的血水。她无法说出话来,双眼不甘心地死瞪着她,仿佛在冲她喊叫——

你不是说要救所有人吗?

你谁也救不了……

少女抽搐几下,再也不动了。

茹翩翩惊恐地看着她绝望的死相,还有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

“为什么……”她使出浑身力气冲凶手嘶吼质问,“她是汉人!她是汉人!她是无辜的——!为什么杀她!为什么?!”

茹翩翩不知从哪里鼓起的勇气,但那股源于深处的火焰若是不能倾吐,她定然要爆炸了。

那汉兵一震枪,甩落少女的血液。骚乱中,他的声音竟格外清晰地传来,冰冷刺骨——

“我们的百姓可不会与鞑靼蛮夷同流合污,你们若是知道廉耻,早该自戕了事,以死明志。既然甘愿做他们的娼妓,那就连狗不如。”

他口中字字句句都是茹翩翩耳熟能详思念已久的乡音,可是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以死明志?同流合污?

茹翩翩怔在了原地。

原来,她当时被自己人兵刃相向,是因为她没有死。因为她没有死,所以连狗都不如。

可她、默丫头,还有那些女人,她们,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想活下去,也是有罪吗?

茹翩翩得不到答案,长枪已经高高举起。

“……离她,远点——!”弯刀如月,乘风飞来。满月在一声怒吼中,削下了那汉兵的首级,连同他手中的长枪,也一并断成了两截。

“噗通,噗通”,栽下了马。马蹄惊起,被男人一个箭步上前拉住,立刻安抚下来,打起躁动不安的响鼻。

海日古拔出插进地里的刀,居高临下地看着扔怀抱尸体的茹翩翩。他气喘如牛,眼里滚满血丝,却一句话都没说。

因为茹翩翩眨着眼看向他,眼底却已经没了任何光彩,恍若一尊没有灵魂的木雕。

海日古胸膛起伏,浑身上下像刚从剑林中滚过。他胸中似也藏着一团火焰,几近爆炸。

他瞥一眼女人怀中抱着的少女尸体,叹息了声,那残躯似乎抖动了一下。仔细瞧,才发现原来是抱着它的茹翩翩正颤抖得厉害。

他想也没想,手已经自己伸过去了。可女人在他触碰之前就猛地瑟缩起来,让他顿住了动作。

营中战鼓雷动,海日古“啧”了一声,眉头紧得如沟壑深渊。

他吐出浊气,解下身上大裘,往女人身上一丢。

“你走吧。”

茹翩翩被大裘压低了头,隐约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她有些不可思议,这才还神,赶紧揭开蒙在身上的裘氅,可男人已飞身上马,喝一声,扬蹄而去。

马儿嘶鸣,金鸣鼓响,营地里的火光和血光映得每个人都疯狂如魔。

在那一片喧嚣之中,茹翩翩躲在男人的大裘下,望着他飞扬远去的背影,却静谧得可怕,仿佛这天地间就只剩下了她和他。

喊杀声如浪翻涌,自男人去处迭起。茹翩翩感知这大营中的风向似乎变了。她惊醒过来,低头抚平了默丫头不甘圆瞪的眼睛,匆忙爬起身来,这才朝着后山的方向踉跄着飞奔而去。

林中已有几个女人在藏着。她们多少都吃了亏,人数已经少得可怜,可至少仍能活着。

看见有人得救,茹翩翩不知不觉落下了眼泪。她抹掉暂且不合时宜的哀伤,指挥着女人们小心风向,分散躲藏,并告诉她们,等营地里没了声响,就沿着河流往上游跑,不要回留阳城,要躲开任何一方的士兵。

她不必说,她们似乎也能明白,她们已经被抛弃了。从这一刻开始,这些女人们就只能依靠自己。

“我们该上哪儿去呢?”有一个女人泪眼婆娑地问她。

茹翩翩答不上来,她只知道哪个方向暂且安全,却无法给她们一个足以得到安宁的去处。

“活着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即便她们活着有罪。

茹翩翩咬着嘴唇,最后嘱咐了几句,告诉了她们几样可以临时用来止血疗伤的野草,便顺着河向相反的下游跑了。

她的火还未消灭,或者说,燃得更旺了。她迫切地想找到那个能给她答案的人。而那个人,就在两军交战的最前方。

留阳城这场偷袭突围战用尽了浑身解数,先以接应粮草为障眼法,让小队屡屡深入山谷松懈了鞑靼对城中动静的警惕。在他们以为城门打开是为了又一轮毫无结果的轮回时,汉军选择了夜袭。

这破釜沉舟的一战消耗了大量鞑靼军力,让防线几乎破碎。他们甚至险些斩获了皇子劾力颇的首级,大破敌人军心。可离成功只差了那么一步。

海日古的机敏出乎左崇礼的意料。他的突然出现,救下了劾力颇的命。鞑靼迅速组织反击,左崇礼不再恋战,命人火速撤离,退回留阳城。

手里的两万大军折掉将近一半,盛怒的劾力颇杀红了眼,率领余下兵力紧追不舍,险些再次中了路上的埋伏。

吃了两次亏后,他终于听进了海日古的劝告,决定重新整顿部署。

于次日,兵临城下,与汉军决一死战,最终,铁骑的马蹄撞破了留阳城的城门。

留阳城,一夜易主。

留阳城成了一座热闹的空城。

说它空,是因为街上除了横行霸道的鞑靼士兵,几乎就瞧不见别人了。说它热闹,又是因为各处角落里,窗缝后,似乎还有些滴溜溜的眼睛偷偷瞄着,蠢蠢欲动着,街头巷尾也仍有嘶喊和哀嚎,喋喋不休。

打了胜仗的兵身上夹着各种战利品,有时是货,有时是人。整个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糖盒,谁人都要伸手抓上一把。而觊觎这糖盒的,又不全是夺下城的鞑靼。

那当铺、金银店会那么空,空到连个大点的桌椅都没了,肯定不全是鞑靼士兵的“功劳”,毕竟他们要那些桌椅板凳,也没有用处。可百姓却能拿来替换、生火。

大火没烧干净的地方,家家户户都闭着门,似乎都没人住的样子,但仔细留意,总能瞥见一个慌张逃开的眼珠子。

他们都祈祷着自己家不会被选中,成了被抓走的那颗糖。这时候可没有睦亲友邻,只要不是自己,谁人都无所谓了。鞑靼破城没有屠城,他们就还有活路。

而大火烧干净的地方,又过于干净了,它们大都曾经有整齐的铺面,做着体面的营生,可现在,全付之一炬,最多,还留下几串慌慌张张的脚印,有大有小,踩着火场的灰,四散到各个角落。

在这种街道上,茹翩翩孤零零又缓慢行进的身影就显得格外扎眼了。

她路过一家门户大开的房子,瞥见了梁上挂着晃晃悠悠、整整齐齐的一家人,他们脚下歪倒了凳子,她甚至能叫得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可她的眼里已经没了波澜,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前走。

直到一处火烧如碳的铺子前,她才真正地停了下来,脸上有了动容。

黑漆漆的墙,破败塌陷的房顶,都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连匾额招牌也成了助燃的柴火。只是硝烟余烬里那股子浓重的药味,才能勉强分辨出,这里曾经是一家医馆。

这是她曾经日日洒扫,笑着招呼街坊邻居,关怀迎送病人的门口。

茹翩翩顿时卸掉了浑身的力气,蹲下身来捂脸哭泣。

她在梦里都想回的家,没了。义父和义兄生死不明……她为了回家,做尽了能做的事,最后却失败落得这样一个她自己也不想见的结果。

两个士兵钳着个哭天喊地的女人往暗处拖,正看见了废墟前单薄的茹翩翩。她比他们俘获的女人年轻,身上还有一张价值不菲的大裘。于是他们把人丢了,朝茹翩翩不怀好意地走来。

士兵说笑着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一看清她满是泪痕的脸,一个笑得更开心了,一个却陡然僵住了。

后者一把推开正打算动手动脚的同伴,指着她身上的裘毛大氅,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话后,他的同伴也怔了一下,啐骂了两声,熄灭了欲念。

两人合力,把茹翩翩赶着往某个方向走去。

茹翩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们要带她去哪里。可她的眼里已经没了光彩,连反抗都不做了。

留阳城破了,她的家没了,家人不知所踪。她深知义父的为人,若不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他老人家绝不可能随便丢弃了医馆任其付之一炬。听说守城到最后,城中的男人都要充当壮丁的……

前面一座牌坊,上面高悬着一排人头。破城两日,粘稠的血已不再滴了,乌鸦挂满,下面的人一过,它们就聒噪着振翅惊飞。

茹翩翩失神的双眼对着其中的一颗汇聚了焦点。她看了又看,脸上说不出是悲痛还是冷漠,在被身后鞑靼士兵粗鲁地推搡下,她才又重新迈开了踉跄的脚步。

一路穿城而过,士兵把她赶到了一座高墙深院的大宅前。门上的匾额被取下来了,她却认识这个地方。

说来也讽刺。那人生前她想踏也踏不进的宅子,在那人死后她却被人赶着往里进。

茹翩翩的嘴角凄冷地抽动了一下。

身后的鞑靼士兵用刀鞘顶了她的腰眼,让她继续向前。宅子里死寂,若不是偶尔有些士兵出入,她都要以为这宅子跟主人一起死了。

将她赶到深处的庭院里,士兵不再让她前进了。庭院里横着几具长短不一的尸体,盖在毡布下,看不仔细。其中一个士兵小跑进去向守卫通告,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动静。

茹翩翩被推进了堂屋。

瞥眼一瞧,比起被劫掠一空的城,这座宅子保留得过于完好了,像是那些鞑靼士兵们畏惧什么才不敢动它。比如,有人下了命令。

士兵们把门一关,屋里就只剩她和一个粗重的呼吸声了。门窗尽闭,屋中昏暗。但即使这样,她也能清晰分辨出对方的模样。

那声音从榻上起,比平时都要嘶哑低沉。

“放了你走,为什么又回来?”

裘氅的主人走过来,站在了离茹翩翩只有半臂的距离,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鼻息。

“……这里是我的家。”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男人听闻,哂笑着冷哼了一声。

他抬手抹掉了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和狼狈的灰烬,粗糙的指腹摩挲过她细腻的皮肤,似乎尽是温柔。可下一秒,就粗暴地抓住了她后脑的发,把人摁向了自己。

他俯身低头,两人鼻尖相对。

“记住,我是给过你机会的。”

说完,狠狠地啃咬上了她的嘴唇,像破城那样,以最直接的方式突破了她的牙关,扫荡享用着她里面的软舌。

男人摁着她辗转深吻,像在沙漠中干渴了许久一样,贪婪地汲取着她甘甜的泉眼。

茹翩翩这几日沉如死水的心又因为他而跳动了起来,口中漏出了嘤咛。

“嗯……”

女人蜜糖一样的声音无疑是点燃海日古的那支火把。他将人像要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紧紧搂抱住,铁臂收紧。

茹翩翩觉得自己要被他就这么勒断气了。

男人身上还裹挟着鲜血的腥气,和汗水混杂在一起,依旧如一柄吹毛立断的快刀一样,撞进她的鼻子里,嘴里,满满都是凌冽的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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