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
青满洲摆手,“没事,快走到头了,身体就是脆。想当年我...唉,不提了。魏闲啊,师父教咱们修道该是冷情冷意,职责而已。你修道的初心和我们就不一样,你心中有爱,又悲悯众生,忙来忙去到头来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救了人吗,救了。救多少呢?不知道。又是众生之间几位呢,对于世界又改变什么了呢?当初出山的咱们几个师兄弟,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我又是个将死的,就剩你了。你成天吊儿郎当一副要养生修仙的状态,我知道,你心还没死呢。可惜,师姐入了半土,依旧不知道咱们修道到底是修无心道是对的,还是修有心道是对的。长你几岁这么看好像没什么用,我就是想跟你说,去做吧,如果你还想的话。整个天卢山,都支持你。我曾经以为凭我一身绝技,区区几个届,几个鬼怎么在话下。所以我不怕输,我以为我会死在某个危险横生的届里,被那些鬼怪分食。没想,真正需要破魔的是人心。我是输了,但你还没有,总有一天,会赢的,时候未到罢了。不要...不要等到哪一天,血真的凉了,多可悲啊......”
雪又下了好几天,断断续续的,天真的冷下来。要入深冬了。
青满洲被葬在后山,那里满是青桃树,天卢山祖祖辈辈都在那。等谷垚他们回来,去摘青桃时顺带送几颗甜的,孝敬她。她最喜欢甜。
魏闲守了七天的灵,蒙头睡了一天,背着包裹下山去了。福三更抱着他的猫站在山门口送,只等那道藏蓝道袍的身影越来越远,也不肯回去。
“什么时候回来?”
“除夕肯定回来一趟”
这次师父下山和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样,福三更想,但他肯定不会有事,那可是小魏仙啊。
林宇真正说起来,算是离家出走。就给林正远那老爷子留一张纸条,“我不信你说的”,六个大字。除此之外,电话短信什么消息也没给,领着一个半吊子道士,莽莽撞撞往闵庄去了。
林正远气的肝疼,又不能真不管这混小子,到底是派了人暗中护着,而林宇是萨这件事,着实给他不少冲击。恨不能立刻买个什么轰炸机一锅给闵庄炸喽。
珠光集团连日阴郁,紧绷着就怕哪个不对彻底把这憋着气儿的林大董事惹毛,那就炸了天谁也别活了。连一向已林正远不开心为开心的刘凯都不敢在老虎屁股上造次了。
不过,有躲事儿的,也有上赶子惹事儿的。
这是魏闲不知道第多少次蹲门口堵林正远了。林正远除了脸一次比一次黑之外,一个字都不愿意和他说。搞得魏闲活像个被嫌弃的小寡妇,头上戴着郁雾前年给他织的毛线帽子,留的正得意的两撇胡子出门之前硬是让福三更推了,偏说留那半截胡子出门不吉利。
奇异的打扮在人群中本来就够显眼的,况且还是在珠光集团这么个西装革履的群潮里。林正远被扰的烦了,终究没抵住,让人进办公室了。
魏闲一进来就开始夸夸大法,一会儿是这个沙发舒服了,一会儿又事那个桌子气派了,就是墨迹半天吐不出一句正事来。其实不用他说,林正远也知道他什么意思。几十年没见的师兄弟,突然来找,无外乎求人办事。魏闲也不是个好拿钱的主儿,来找他办事也就是要他重操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