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发,“好吃吗?”
云隙舌尖低着薄花云片,口中尝到一股馥郁花香和蜂蜜的甜味,中间不知掺了什么还隐约沁出些许淡淡奶香,柠晨兰的花瓣本身便酸酸甜甜味道不错,但花杆又高又细,还爬了些小刺保护花朵,所以云隙没吃过几次就懒得动了。
挑刺什么的,这并不太适合蜗牛。
他低头咬着薄花云片糕,胸口砰砰直跳,正犹豫着要不要化成原形躲进小背壳中好好揣摩几番他此时的心境时,下巴被牧单挑了起来,直勾勾望着那人朝他靠了过来,云隙瞪大眼睛,“你~你~你~”
牧单将一吻落在云隙额上,带着极轻的温柔和滚烫的热意,“云隙,你不想走,还是不想留?”
那一日他未撑到他亲口说出,如今清醒过来想起之后深觉的遗憾,不管云隙决定如何,他爱慕他是万分不会改变的。
云隙听他这么问出来,嘴上还吧唧吧唧不停的吃着薄花云片,不知怎么突然从心底生出一股扭捏之意,低着头假装啃着花片就是不肯再多说一句。
牧单瞧他这副模样,跟那大姑娘出嫁当晚问她想不想当新媳妇时的娇羞模样像了七分,看的牧单病瞬间好了大半,连批阅奏折的心思都无了,只看想他的小蜗牛啃上一天的花花。
云隙怂了半天,愣是没敢说出什么来,他脑中千百般起起伏伏,眼前时而浮现小奶娃时期的牧单,时而又印上温柔高大的男人,时而又出现他师父焉坏焉坏的笑容,时而又出现那……
想到那个妖,云隙慢慢收起了扭捏的心思,将神识捋顺一遍,深深吸口气,正准备说出口时,喉咙突然收紧三分,苦涩起来。
他扛着心头的那份涩意,垂眸道,“单~儿~,我~定~过~亲~了~。”
牧单猛地睁大眼睛,哑然无声半晌,收在袖中的手腕缓缓握了起来,用力之大指节泛出青白,他想了很多很多云隙的回答,却没曾想竟是这般无可奈何的一句话。
“云隙……”牧单的心疼的无药可医,像万千尖锐的细针从天而降,将他扎的遍地生疼,他的声音哑的厉害,“若,没有订了亲,你会答应我了吗?”他说出这句话时心底猛地空了,裂开一条大缝呼呼刮着汹涌的狂风。
小蜗牛定过亲了。
他的小蜗牛和他不知道的人定过亲了。
那个人是谁,又怎么能让骄傲的小蜗牛同他订了亲?
牧单想的胸腔发疼,喉结滚动,眼底浮现痛楚和无助。
云隙说不出话,紧抿着唇,望着牧单此时的表情,一颗慢吞吞的蜗牛心也跟着慢吞吞起了疼意。他在心底真真正正幽怨起他那老不正经的师父,做什劳子为他订了那亲,又怨起与他定亲的妖,怎么就看中了他。
可说到底其实,他最怨的是他自己。
云隙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两眼,匆匆道了句他先出去一下,起身爬下偌大的龙床。
就在他脚尖刚落地时,腰身从后被紧紧环抱起来,半分都容不得他挣扎,牧单艰涩道,“云隙,那我可以爱你吗?我只陪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为难,若你想要离开,只需和我说上一声就好,我要亲眼看着你走出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