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宋凌风,你干什么,占了我的便宜还要颐指气使。”
“我占你便宜了么,最后不是让你占回来了。”宋凌风轻柔地说道,在楼梯上打开了手里的医药箱,找出纱布和药水。
陈墨立即知道了他的用意,只好皱着眉说道,“不用这么麻烦。”
宋凌风没有说话,把她手里的碟子随手放在一旁,捋直了她的左手手掌。
“真的不用。”陈墨想要把手抽回来,宋凌风不让。
“那用这个行不行,不用涂药水!”陈墨无奈,手指指着盒子里的创可贴。
“你放开,我自己来。”
宋凌风妥协了,站在一旁看着她挑了一个粉色的小兔子创可贴粘到了到了自己的手上。
“喏,行了不?”陈墨伸出手,掌心正对着宋凌风的脸。看不出来,他一个大男人还挺娇气,这么点伤放着不管明天早上自己也会好的。”
“喂,我可以上楼了么?”
陈墨仰着头看向宋凌风,突然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女孩子,双眼皮,睫毛长而浓密,皮肤白白的,和她有的一拼,五官很立体,有点像外国人。嗯,头发倒是纯黑的。
宋凌风很无语,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上一秒还和男人接过吻,下一秒就可以没事人一样,不会害羞更没有尴尬。怎么说呢,好歹也脸红心跳一下。
宋凌风不动声色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收拾医药箱,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拿走了陈墨的盛着草莓的碟子。
陈墨没有和他一般见识,只是有些无语,算了,再去冰箱里重新拿了一碟就是。可是宋凌风在干什么!果然陈墨发现他打开了冰箱拿走了里面最后一碟。这个人真是够了!
算了,她才不会跟他这样的人一般见识,陈墨转身上了楼。
深夜十点钟,梁深坐在落地窗边上,观望外面的夜景。二十一楼看过去,灯光也是模糊的,他故意挑选了最高的楼层,因为这样离天空近一点。夜其实总是黑的,就算点上所有的灯火也填不满。
他回国快半个月了,海外学成归来的医生,看上去工作顺利,衣食无忧,过的是许多人艳羡的生活。可是他比谁都清楚,把胃填满容易,有什么方法可以把心填满呢。好不容易重新相逢的人,他没想到这么快又走散了。
有一天他在泰晤士河边散步的时候,手机被扒手扒走了,那里面存着她的号码和发来的短信。梁深的大脑一片混乱,不过幸好他背下了那个号码。焦急地打了几遍都没能接通,梁深想有可能她回国之后换了国内的号码,这样想着心里安稳了一些,便发邮件告诉她自己的新号码,可是一直没有回应。他有些紧张,连夜收拾东西打算回国。
他是个医生,最忌讳遇到事情焦急狂躁不够冷静,可是天生的性子,不是轻易能改的。不过还好,现在什么都好了。没什么可焦急,没什么能让他狂躁,他也不用上手术台,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给小朋友看看耳鼻喉。可是她呢,她怎么样了?他夜里睡不着,一直会想这个问题。
突然耳边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梁浅的黑色皮鞋转眼到了他眼皮子底下,梁深皱了皱眉,这个人,怎么还是这样,进屋不换拖鞋,以为地板不用拖么。
“爸爸让我告诉你,明天一定回家一趟。”
“知道了。”梁深头也没抬地答道。
“梁深,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像我一样,。“梁浅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在聊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但梁深知道他说的话什么意思,自从他回来,母亲便一直张罗着要给他相亲,他推了几次,硬着头皮去过几次,工作上不顺利,早点成家立业也是好事,这是母亲最常挂在嘴边的话。老头子虽然从不给意见,但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是啊,一个握着手术刀便会发抖的人,怎么配做他梁崎英的儿子,说出去岂不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