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还是犯了很多错,我改了他手机里你的备注,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给你打电话,我还想看你参加我们的婚礼,我是不是很自私……”
盛放的情绪有些失控,陈墨回头看着她,她一直没有抬头,语气却破天荒地冷静了下来,“你没有错,我知道你知道,可又有什么关系呢,选择权一直在他手里。你们马上就要有一个家了,你应该相信他,他只是把我当成朋友。”
盛放身子一软,坐到了沙发上,像个可怜的孩子,陈墨很惭愧,长时间以来,她只是觉得自己所背负的很不幸,却没有想过这样一种负担于别人也绝不轻松。
陈墨思考着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她来参加他们的婚礼,真的不是想看到她这种负罪的样子,正巧这个时候,刚刚出去了的那个小姑娘又跑回来,在她跟前不停地转呀转,陈墨总算松了一口气。
手机一开机就显示了很多未接来电,是妈妈打的,陈墨很难过,她才是最应该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小时候她那么喜欢何煦,可是她知道她不会来。
还有梁深发的很多条短信,几乎隔几分钟问一次你在哪,陈墨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却无法再发酵这种情绪,因为她实在顾不了这么多了,人是自私的,许多种情绪酝酿在一起,最后就什么都顾不了了。这一切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就是小时候她常做的那种跌下悬崖,惊恐绝望,无法自拔的梦境,小时候她就一直在想,人类为什么不会飞呢?为什么自己没有翅膀。
陈墨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那个小姑娘跑过来拽住了她衣服的下摆,“大姐姐,我们应该去外面了。新娘子姐姐过会也会去外面。”
陈墨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角落里,阴影里。
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来打扰她。
“喂,小姐,旁边有人吗?”
“没有。”她头也没抬的答道。
那个人没有说话,安静地在她身边坐下了。
她盯着舞台上五颜六色的气球,心里空空的,像雪后的山脉,一望无际的苍白。。
“喂,要喝水吗?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陈墨愣了一下,旁边的人伸手递过来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有水,腾腾地往外冒热气。
“我没事,谢谢你。”
其实她不想喝水,可是又不想驳了他的好意,便接了过来。这个人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相比之下,她的穿着实在是太过随意了。
陈墨盯着自己的手中的纸杯一直发呆,这是多年以来练就的转移情绪的绝佳方式,什么都不想也就什么都不用思考,不用提问,也就不必有人解答。
“喂,你跟新娘新郎是朋友?”
她的情绪又一次被捣乱了,这个人看起来有点来者不善,很好,正好她自己也不是个善茬。
“我是新郎的大学同学,还是舍友,住过上下铺。”
“我又没问你!”陈墨瞅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她看见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她从没见过的脸。陈墨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陌生人可以和另一个陌生人若无其事的这样说话,就像他们曾经见过面一样。
“……”
他楞了一下,转过身没有再理她,可是陈墨却清楚地看见他笑了一下,不是气愤的笑,不是恼火的笑,而是一种释怀的笑,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第一次见她就会笑,就算搁在很久以前,梁深也是经历了很长时间才向她示好的,她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的脾气非常的招人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