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微信备注改成休眠火山1号和活火山2号,肯定比凌意舶的什么尼斯湖水怪和南极冰川有创意多了。
“阿姨笑你是觉得你可爱,”楚漾很认真地看着他,你该开心啊。”
“好吧。”
谢崇珩本来还想辩驳点儿什么,想起楚漾无父无母,是凌家从福利院里领回家卖命的,一时语塞,不往下说了。
这种时候,说多了像炫耀。
什么时候该嘴巴损,什么时候该闭嘴,他还是清楚。
他转念一想,又求起来:“楚漾,你看你都喊我阿珩了,那我们就是朋友啊,你帮我拿个第一名呗?”
谢崇珩双手合十,那副赌球祈祷的表情又来了:“求求你啦。我把那个包赢回去送我妈。”
楚漾没立刻应声,仰头去看凌意舶。
凌意舶一屁股坐在水池边的凳子上,挺大一个个头立在那儿,跟人肉监视器一样,沉着眼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一阵。
凌二少爷才慢悠悠地抬了抬下巴。
意思是,可以。
凌二少爷要是不抬下巴,只沉默,意思就是不乐意。
“抬下巴”这个肢体语言楚漾很熟悉了。
意思是少爷让你去做,少爷让你看那边,少爷同意了。
“好。”楚漾说干就干,开始捋袖子。
他发现捞金鱼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完全是技术活,还得靠运气。
池水特别清澈,小金鱼成群结队、招摇过市。
楚漾本来胸有成竹,结果手中的网勺刚碰到它们,它们就倏地游远了,像鳞片上覆盖了一层鲨鱼鳍似的,又湿又滑,溜得飞快。
在场参加游戏的其他宾客都已经陆陆续续捞上来了三两只了。
在看到楚漾与胜利失之交臂好几次后,原本在旁边看戏的凌意舶终于坐不住了,将射箭比赛结束之后就没放下来的袖口捋得更高,露出的肌肉线条鼓胀。
凌意舶那股劲儿又上来:“让我试试?”
自尊心和争强好胜心微微受挫,楚漾有点郁闷。
楚漾:“好难的。”
凌意舶:“你忘了我海边长大的?”
楚漾:“那你来,至少要十五只。”
凌意舶:“全捞上来吧。主要是为了赢。”
“……”楚漾扶额,“你捞那么多回去做什么,要去喂鲨鱼吗?”
你真的很装啊,凌小舟。
楚漾这边还没在心里偷偷吐槽完呢,旁边有在捞金鱼的小男孩儿一听这话,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的网也不动了,鱼也不捞了,盯着楚漾看了好几秒,最终嘴角往下一撇,“嗷”一声就哭出来——
“哇!”
“鲨鱼!”
永远以沉稳冷静示人的楚首席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他第一反应是去看凌意舶。
好死不死,凌意舶才不管小孩儿哭不哭,也不管场面会不会更加混乱,还添油加醋了句:“巧了,正好我家就有鲨鱼。”
小男孩儿哭得更厉害了,眼泪鼻涕一起流。
谢崇珩在旁边憋笑憋得很辛苦。
小时候在福利院待过,楚漾对这种年纪的小孩儿哭声特别敏感。
他一下就想起那些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认山头的弟弟妹妹们,对眼前小男孩儿的怜惜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