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
“上次欣婧给你的那个儿童医生的联系方式呢!”情急之中周然想到这个。
“就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
周然忙赶过去寻找,过一阵,从客厅传来周然的声音:“没有!”
“那就是在我的手包里。”
记得我额头都开始冒汗,抱着小家伙六神无主。小家伙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嘲笑我的慌乱。那么大一个人,因为一个小感冒就急得团团转,确实是挺让人觉得可笑的。
几经周折,终于还是联系到那个口碑很好的儿童医生。
“没什么大事,放心吧,我开点小孩吃的药,按时吃就没事了。”
回家的路上,我怯懦的看着周然,等着他跟我发飙,毕竟是我的执拗害的孩子生病。
周然没有看我,抱着小家伙,面朝前方,问我:“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我有些跟不上他的节奏。
“你得那个病多久了?”
听到周然说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千般万般的隐瞒,却还是一个不经意就露馅,那张病例单,我保存在手包里,情急之下我竟然忘记。忽然有一种昏天黑地的感觉,我无助的闭上眼睛,思考着要怎么面对这种场景。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起过?”
我默不作声,坚持着自以为是的善良。
“安佶,你明知道可以做手术的,你明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难题,我们好不容易稳定的可以在一起,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这个付出一份努力?”
“周然,你可知道万一手术失败我就变成一根木头。”
“那又怎么了?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木头,那些木头不都是在努力的活下去,等着有一天重新变回人?”
眼睛咸了,心口的位置被谁用力的揪着,呼吸都觉得压抑。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去处理就不会连累我,我就会觉得庆幸?安佶你错了,你不知道我怕什么,你不知道什么事会让我觉得山穷水尽,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爱着你!还是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没有资格爱你?”
我无助的摇摇头,把头埋在他的肩膀,哽咽着,说不出话。
周然,我是因为更爱你,才不打算告诉你,我怕你逼着我去做手术,我怕我的灵魂停留在手术台上,我怕我做过手术之后,便再也无法感知你依然爱我,你说你不在乎我是不是一根木头,可是我不能允许我成为别人的负累。
周然把我轻轻搂入怀中,的士司机已经被我俩亲昵的举动弄得目瞪口呆。
川流而过的街灯下面,我隐约看见周然的眼角已经湿润。
回到家的时候,小家伙已经睡着,周然轻手轻脚把他放进婴儿床,同我一起在床边坐下。随然的把自己的胳膊放在我的肩头,我也响应他将头靠在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