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旁边,轻轻拍着姥姥的肩膀,姥姥此时心中五味杂陈,满满当当的黔驴技穷。
姥姥感受到我的安慰,泪流的更是肆意。
“没事,啊,小佶,我没事。”
又忽然觉得自己无法真正体会那种丧夫之痛,痛如切骨。两个人生活六十来年,风里来雨里去,一路上坎坷通堵,荆棘无数,两个人都好模好样的挺过来了,可是如今……虽然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虽然内心做足了准备,但是这一天真的来临,还是措手不及。
终于见到妈妈,舅舅说,妈妈几度眩晕,妈妈对外公的爱,无人能及。
“小佶啊,还是有头发的你更好看一点。”
在妈妈眼里,无论我是什么样的,都好看。
想也没想就扑在妈妈怀里哭泣,像个孩子一样。
妈妈同样泣不成声,却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让我坚强。
晚饭的时候,周然赶来,急匆匆的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带着他来到姥爷的病榻前面,周然看见姥爷,脸色也沉重下来。
“大夫说,让我们抓紧时间准备后事,可能就是这三两天的事了。”
周然听了,抱过我紧紧搂在怀里。感受到久违了的温暖,却是在这样一个场合,这样一个契机。周然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我,傻傻的抱着,我权当是能够给我的他认为对我来说最管用的东西。
“你怎么赶来,那一桌子客人怎么办?”
“他们听说你家里出事了也就没有了兴致继续,纷纷回家了。”
“还是我扰了大家。”
“哪的话!”
夜晚,和周然两个人坐在院子里赏月。
四周没人,我安心地倒在他怀里,忽然想到姥姥独坐墙边时候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喟叹:“周然,你说一个基,有一天寿终正寝,会有人给他送终,帮他入土为安吗?”
“一定会的,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后面,亲手把你安葬。”
周然这样说,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嗔怪。
放纵地倒在他的怀里,这个夜没有人敢熟睡,每个人都害怕一个打盹的功夫,姥爷已经敲开另外一个世界的门。
所以每个人都红着眼,疲倦而心力交瘁地守在床边。
周然给我取来一件外套,贴心地给我披上,微笑着看着我,说:“不要想太多,人有旦夕祸福,上天的安排没有人可以违抗,我们除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幸福,又有什么可以送给姥爷?”
我责备他说话不注意分寸,明明好好一个人躺在那里,医生再怎么说所剩的时间不多,我也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能够没了。
直到夜半十二点钟声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