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周,凌煜过得十分充实且规律。
他每天的任务就是上课——下课——跑办公室问沈确问题。
全班学生都知道了自己班级里有个学习狂魔,只不过这个爱学习仅仅针对刑法这一门学科
经过凌煜一周的软磨硬泡,起码沈确已经不再对他冷脸了。
甚至有的时候他故意叫错,把“沈老师”叫成“老师”,沈确也没有纠正,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懒得纠正对他听之任之了。
但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凌煜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把。
于是,他在周六买了菜,打算到老师家里去献个殷勤,为自己开展得如火如荼的追师事业添砖加瓦。
凌煜拎着大包小包,没有打车,反而是选择走过去。
三公里嘛,就当锻炼了,正好可以熟悉熟悉老师每天上班路上的风景,走走老师每天走过的路。
凌煜就这么一边走一边逛,等他到了远洋公府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没错,他就是卡着饭点来的,这样老师起码看在他拎着大包小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至于大中午的赶他走自己还能美美地蹭上一顿饭
“叮咚叮咚”
凌煜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没几声,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凌煜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沈老师,我给您”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凌煜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因为来开门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生。
男生修长挺拔,站在对面,穿着干净的白色短袖,墨色的碎发落在额前,五官深俊,眼底透着一股清冷。
“你是?”男生有些疑惑。
凌煜也愣住了,老师家里怎么有别人?
老师背着他有别的狗子了?
这时里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应淮,是谁啊?”
被称作应淮的男生回头,毕恭毕敬:“老师,我也不认识。”
他的声线有些偏冷,如山间冷泉,其实很好听,但在凌煜听来,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
男生说完之后让了一个身位,自然的,凌煜就看到了在厨房里忙活的沈确。
沈确自然也看到了凌煜,很自然地回答道:“哦,是我的一个学生,让他进来吧。”
男生冲着凌煜点了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凌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垂眸盖住了自己眼中浓烈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拎着手中的购物袋进来了。
“你这是?”沈确问道。
旁边的男生也在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老师虽然说是学生,但直觉告诉他,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是普通师生。
老师非常注重个人隐私,而且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沈确的地址从来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就连他,都是研究生跟了沈确半年之后才知道住址的
一个的普通学生又怎么会知道呢?
况且,刚刚他看得清楚,凌煜看他的眼神是充满着敌意的,仿佛一个小孩子被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既愤怒又不甘,还夹杂着委屈和伤心
凌煜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殊不知其实表现得很明显。
凌煜进了门,嘴角扯出一个极其乖巧的笑容,“沈老师,之前谢谢您给我答疑解惑,我买了些菜,想请您吃顿饭。”
旁边的男生皱起了眉头,一个学生,请老师吃饭,需要买菜到老师家里来亲自做饭?
但是沈确却没有立马轰人出去,他停下手里正在忙活的事情,从厨房走过来,看向凌煜手里的购物袋。
凌煜立马会意,迅速把袋子打开,“沈老师,全是您爱吃的。”
男生扫了一下,西红柿、土豆、苦瓜、牛肉、龙虾还有一包辣条,是老师最爱的牌子
当看到辣条的时候,男生深深看了凌煜一眼,京大最年轻的教授表面斯文高冷,私底下竟然嘴馋辣条这件事儿,除了他,没人知道
他上下打量着凌煜,他跟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
旁边,沈确满意地从袋子里拿出了辣条,“应淮你俩一起做饭吧,我上去洗个澡。”
说完只留给两位一个潇洒的背影
周应淮抚额,他知道,老师又上楼偷吃辣条去了
他看了凌煜一眼,主动伸出了手,“周应淮。”
凌煜也伸出手,“凌煜。”
周应淮点了点头,:“走吧,做饭去吧。”
凌煜跟在周应淮身后到了厨房,装作不经意地闲聊着:“师兄,您是老师新收的学生?”
周应淮回身,看了他一眼,凌煜这句话信息含量就大了。
先是叫他师兄,再是称呼由刚刚的沈老师变成老师,最后问他是不是老师新收的学生
“新收”这两个字可真是耐人寻味啊
周应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凌煜表情乖巧,眼神真诚,仿佛刚刚那话真的只是无意间随便问问而已。
周应淮神情玩味,这个凌煜,呵,有点意思。
“我是老师带的的研究生”
“另外,叫我学长就行,师兄两个字担不起。”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凌煜一愣,他自然能听出刚刚周应淮话中对他的不喜之意,“学长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冒昧了。”
周应淮没回他,低头洗菜。
“学长我来吧。”凌煜抢着干活。
周应淮的活儿被抢走了,此时倒也不着急。
他双手抱胸,斜倚着柜台,懒懒散散的,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凌煜。
他的眼底有些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凌煜心里总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总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但是以他的记忆力,如果真跟凌煜有过交集,他不会不记得的
周应淮垂眸思索,但却没有结果,索性放弃了。
他拿起旁边的芹菜择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学弟,你是哪里人?”
凌煜擦了擦汗,“我家在a省,江明市。”
“江明市?”周应淮突然抬头,仿佛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突然苏醒。
“对啊,怎么了?”凌煜兢兢业业地洗着菜。
但周应淮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记得你们那儿有条碧水河?”
“对,我们初中就在碧水河旁边。”
凌煜抬头,有些惊讶道道:“学长,你去过江明市?”
周应淮死死地盯着凌煜,脑海中记忆翻滚,他看着凌煜的脸像,太像了
他脑海中的记忆渐渐浮出水面,之前模糊的身影跟眼前的人逐渐重合。
凌煜此时已经回过身来,他跟周应淮面对面站着,看着周应淮的眉眼,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
凌煜皱了皱眉,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怎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感觉呢?
对面,周应淮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凌煜,凌煜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头发毛茸茸的,头顶几根呆毛翘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柔软无害,跟一般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没什么不同。
他的视线移到凌煜的胳膊上,那里光滑白皙,在白色衣服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莹滑如玉了
他的眼底多了一些犹疑,不太对一些细节不太对
主要是那样的人怎么会考上京大呢?
难道是他认错了?
“学长?学长?”凌煜的手在周应淮面前晃了晃。
“学长想什么呢?”
周应淮回过神来,有些恍惚,虽然知道不可能,但鬼使神差地想试探一下。
他盯着凌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六年前,除夕,雨夜,碧水河。”
凌煜一开始听到周应淮提到六年前的时候还有些好奇,以为周应淮要说什么故事。
但是等到周应淮一字一顿冒出“除夕、雨夜、碧水河”的时候,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瞳孔微缩,眼底瞬间笼罩了一层寒意。
但随即又被他迅速掩盖了下去
再抬头的时候,他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笑容乖巧,“学长,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周应淮冷笑了一声。
刚刚他的眼睛一直在紧盯着凌煜,自然没有错过凌煜一丝一毫的变化,更不会错过凌煜眼神中那抹转瞬即逝的冷意。
此时,他已经完全确定了,六年前,他看到的人就是凌煜
周应淮声音极淡,带着警告:“我不管你接近老师是什么目的,但是离老师远一点。”
凌煜还是一脸无辜,甚至还带上了些委屈,“学长,我只是仰慕沈老师,想跟着沈老师学习而已。”
他只是一个想学习的大学生,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周应淮声音冷了下来,“凌煜,盛安这个地方,可不是你的地盘”
“学长你想多了。”凌煜不再看他,垂眸转身,自顾自地做着饭,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周应淮的问题。
周应淮紧紧盯着凌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不紧不慢地敲着,一声一声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但凌煜却恍若未觉,在厨房一言不发地做着菜,厨房里气氛诡异
直到沈确的到来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怎么样,饭做得如何了?”
凌煜闻言微不可查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老师终于下来了。
凌煜刚好把最后一道菜盛出锅,此时正在摆盘。
他把热气腾腾的菜端到餐桌上,“沈老师,菜做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
凌煜笑容乖巧,仿佛刚刚跟周应淮相处得十分愉快。
周应淮也是神情淡然,若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他脸上多了几分冷意。
他冷冷地看了凌煜一眼,带着淡淡的警告,然后开始动手摆放碗筷。
看到二人相处愉快,沈确的眼里倒是多了些欣慰。
“坐。”
“是,老师。”“是,沈老师。”
二人同步回答,声音一样的毕恭毕敬。
沈确夹了一筷子苦瓜,吃到嘴里,满意地点了点头,凌煜这小子的厨艺这两年倒是见长。
“对了,应淮你的报告写得怎么样了?”
周应淮闻言放下筷子,直了直身体,“回老师,已经写完了,正要请老师指正。”
“饭后到我书房来。”
“是,老师。”周应淮恭恭敬敬应了。
别人都说沈确对学生严格,可凌煜却知道老师是希望他们尽快成长,是真的在认真教他们,只可惜他以前不懂
今天看到眼前这幕,凌煜竟生出一种羡慕和亲切的感觉。
他低了低头,忍住酸涩道:“沈老师,我以后可以常来问您问题吗?”
“可以。”“还是别来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沈确一怔,有些奇怪的地看向周应淮。
周应淮盯着凌煜,“你是真的想问问题吗,真的爱学习吗?”
凌煜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当然了学长,我是真的爱学习。”
这话说出来之后他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会真的想问问题啊,谁会真的爱学习啊
这些天为了在老师面前刷存在感,他压着性子努力学习,绞尽脑汁想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来请教,他感觉他的脑细胞都已经死了一大片了。
周应淮冷哼一声,“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凌煜脸色一变。
“周应淮。”沈确的脸却沉了下来。
沈确冷着脸的时候分外吓人,周围的气温似乎都低了几分,带着十足的威慑感。
周应淮僵硬地转过头去,便对上沈确染着怒意的眸子。
“我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沈确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冷意。
周应淮的脸色一变,起身欲跪。
但考虑到旁边还有凌煜这个外人在场,他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有些害臊,站在那里没有跪下去。
他看了看沈确,沈确自顾自地吃着饭,没有看他一眼。
周应淮抿了抿唇,“啪——”
干脆利落地往自己脸上甩了两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屋内,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两道红色棱子。
他低着头,面向沈确,“对不起老师,刚刚学生是学生出言不当。”
凌煜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连忙坐直了身体。
周应淮又转过身去对着凌煜道:“学弟,抱歉,刚刚出言不当,希望你能原谅。”
凌煜连忙站起来摆手,“学长,没、没关系的”
凌煜的心噗通扑通地跳,两年了,没想到老师规矩还是这么大
老师生气,他也不敢再继续坐着了,于是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地站在沈确旁边。
周应淮站得笔直,道完歉后立在一旁,垂首面向沈确。
“既然不愿意吃,那就别吃了。“
沈确神色冰冷,“去书房跪着等我。”
“是,老师”周应淮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便朝着二楼书房走去。
“你坐下继续吃。”安排完周应淮沈确又转身安排凌煜。
“呃是”凌煜顶着压力坐下。
今天他本来想提一下重回师门的事,可眼下显然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沈确心情不好,因此他这一顿饭他吃得小心翼翼,吃完饭立马拔腿开溜,他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书房。
周应淮轻车熟路地跪在角落里面壁反省。
已经跪了半个小时了,他的膝盖有些酸痛,额头上的汗水打湿了几缕碎发,但他却没有移动分毫,双手垂在身侧,跪得端正。
沈确推门进来。
周应淮身体一僵,跪得更加标准了。
沈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手里拿着文件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
没有说话,认真看起文件来,手里还不时拿着笔写写划划。
周应淮知道,老师应该是在查看自己的暑假的读书报告。屋子里很静,静得能清楚地听到沈确每一次落笔的声音。
本来维持一个姿势跪着就已经够难受的了,偏偏老师还当着他的面批阅自己的报告,周应淮心里更加紧张了,他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偏要选在今天给老师交读书报告
他晚饭没吃多少,此时又跪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已经微微开始颤抖起来。
“过来吧。”身后沈确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笔。
周应淮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心中又是一沉。
松了一口气主要是因为终于结束这漫长的罚跪了,若是自己再跪上几十分钟,恐怕也维持不住姿势了,难免坏了老师的规矩。
至于心中一沉,则是因为
老师说的是“过来吧”,而不是“起来吧”,这两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意思却大不相同。
如果是后者,意味着自己的报告在老师看来大体上是过关的,只有一些细节处需要提点,老师并不会生气,只会耐心地做补充讲解。
如果是前者,那意味着自己的报告老师并不满意,在老师那里,连及格都算不上,这种情况自己该怎么做不言而喻了
周应淮没有起身,反而是膝行到了左边的桌子旁,双手请了戒尺,回身再次膝行到沈确身旁。
他举起戒尺,“请老师责罚。”
沈确接了戒尺,站起身来,点了点身前的书桌。
周应淮自然明白,他迅速起身,上半身伏在书桌上,利落地褪下裤子。
裤子被他扯下,滑落至膝弯,身后的两团沾染了空气之中的凉意,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塌腰耸臀,双腿分开,身后高高撅起,显然规矩被沈确教导得极好,再次请罚道:“学生知错,请老师责罚。”
沈确却没有立即责罚,而是把戒尺平放到周应淮的腰际。
“说说吧,针对这次的报告,反省出什么了?”沈确的声音淡淡的。
周应淮却不好受,沈确把戒尺放到他的腰上,逼的他不得不把身体再度下压,这样一来,团子便翘得更高了,双腿也绷得更加厉害了。
平常自己的报告令老师不满意,老师虽说也打他骂他,但很少这么磋磨自己,毕竟戒尺掉了是要加罚的
他额头的汗水滴落在桌子上,心知老师这次确实是生气了,可是他自我感觉这次的报告写得倒也不至于这么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惹得老师这么生气
他艰难地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学生不该不认真对待老师的任务,写出的报告不够深刻,学生该罚。”
沈确在身后倒是气笑了,周应淮的这句认错完全是敷衍的套话,乍一听是认错了,但细品却又什么细节也没说出来。
“行,跪了这么久给我这样一个答案。”
沈确把戒尺从周应淮的腰上拿起,声音淬着寒意,“既然不愿意好好说话,那就别说了。”
听到这话周应淮心里一紧。
话音刚落,沈确的戒尺就砸在了他的身后,一连串的脆响在耳边炸开。
沈确的戒尺落得极快,且并没有说数目,一道接着一道,从腰下落至臀腿交界处。
沈确的手重,戒尺本身就很难捱了,偏偏这次沈确只照顾左面的的团子,戒尺打得又急又重,铺满一遍就又从头再来。
“呃啊”冷汗几乎浸透了衣衫,一声声呜咽从唇齿间溢出,周应淮的额头已经附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太疼了,他的指尖嵌进手掌,只觉得两眼发黑
此时他左面的囤肉由淡红转为深红,像是被热油泼了一遍,疼痛不已。
而右边的囤肉随着戒尺的击打跟着左边的团子一起摇晃,但是却仍然白皙细卍嫩。
周应淮痛得紧紧抓住桌子边缘,他现在不敢奢求老师停下来,他只希望老师能不能打一下他右边的团子,毕竟只可着一边打真的受不了
“老老师”周应淮带着哭腔,“能、能不能换一边?”
“嗯?”沈确手中的戒尺停了一瞬,“说全点。”
周应淮的脸已经红了,一定要自己说出那么羞耻的话吗?
他趴在桌子上,像一只鸵鸟,声音闷闷的,“老师,求您打我右边的屁股。”
沈确“哦”了一声,戒尺继续咬上身后,最终还是带着风声落在了左面。
“不能。”声音冰冷,毫无留力的戒尺再次破空砸下。
“唔”周应淮眼前被生理性的泪水模糊,心中叫苦不迭,老师明明不答应自己的请求,却偏偏还要自己问出来,他现在不仅疼,更多的还是羞……
“啪——啪——啪——”
身后的疼痛如同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囤肉随着戒尺的抽打而剧烈晃动,腰身随着一并起伏,疼痛在他身后叫嚣着。
周应淮不知这没有数目的责打何时才是个头,他只能指尖紧扣着桌面,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不能坏了老师的规矩。
终于,身后的责打停了,周应淮像一条脱了水的鱼,趴在桌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身后,沈确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他调整。
等到周应淮擦干了生理性的泪水重新趴回去的时候,沈确方才开口:“我问你,报告里提到的所有的书你都看完了吗?这里头的所有想法都是你自己的吗?”
听到这话周应淮呼吸一窒,他好像知道老师为什么生气了
在刚刚挨打的时候他其实就想过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挨打,但是瞬间又被自己否决了。
一个暑假老师一共给他列了十本书,要求他交读书报告,前八本他都是认真读的,后面两本因为没时间稍微偷工减料了一点。
去借鉴了一下网上的看法,融合在了自己的报告里头,他没想到老师能一眼就看出来
但他对天发誓,他真的只借鉴了一点,大部分还是他自己的观点。
周应淮声音有些颤抖,“老、老师,《相对合理主义》和《法益初论》这两本书是学生偷懒了,学生、借鉴了一下别人的观点”
“借鉴?”沈确怒极反笑。
“把别人的见解拿过来放在你的报告里,不标明处出,周应淮你跟我说这叫借鉴?”
沈确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你这就是抄袭!”
周应淮浑身一震,“抄袭”这个字眼对他来说太大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周应淮,你太令我失望了。”沈确的声音寒冷彻骨,戒尺也应声落到了地上。
【半晌,沈确道:“犯了这种错有资格穿衣服?”
“什么?”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周应淮回头看向沈确,发现沈确周身气场冷冽,半点也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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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周应淮刚刚擦干的眼泪就又流了下来,“不不是的老师”
“噗通”一声,周应淮的膝盖砸在地上,声音颤抖着,“老师对不起,我、我错了”
“我、我只借鉴,只只抄了那一小段,其他的真的没有了”
其实这事儿往小了说叫借鉴、叫引用,沈确提醒一声“下次标明出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沈确在学术方面对学生要求向来严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他不会干,相反,他会用最高的标准要求周应淮做学术。
所以,这事儿往大了说就叫抄袭、叫剽窃、叫学术态度不端。
他当然可以把这件事轻飘飘地放过去,可是他不希望他教出来的学生对待学术存侥幸心理,因此他更不能对这件事轻拿轻放。
周应淮此时后悔不已,他跪在地上,脸色有些苍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坠落下来。
他十分后悔,“老师学生知错了,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沈确看着跪在地上不断认错请罚的学生,轻轻叹了口气。
周应淮很聪明,从小到大几乎都是第一,就算在人才济济的京大中也是十分优秀的存在。
但是他越聪明,越优秀,沈确就越要严格要求他,自己既然做了他的老师,就不能让他走了弯路。
周应淮把地上的戒尺拾起来,双手举高,跪在沈确面前,“学生知错,学生该罚,求、求老师狠狠责罚”
沈确看着周应淮,周应淮跪在地上,额头上冷汗密布,高举着双手捧着戒尺,胳膊还在不断的颤抖着,但他还在咬牙坚持。
沈确终于抬手接过了戒尺。
周应淮脸色一喜,就准备起身趴在桌子上。
“不用起来了。”沈确声音淡淡的。
“转过身去,跪撅着。”
周应淮猛地抬头,脸色一下子红了,这个姿势未免也太丢人了
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这么羞人的姿势挨过打
他跪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老师”
“门在那边,不愿意可以出去。”沈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很显然沈确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不、不是我、我愿意的”
这次自己确实做的不对,周应淮羞愧地转过身去,低着头,按照要求,塌腰耸臀,团子高高撅起,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跪撅的姿势。
姿势刚摆出来,他的脸就红到了耳朵根,他忍着羞耻道:“请老师责罚。”
可是沈确在他身后却并没有动作,就这么晾了他许久。
周应淮也不敢乱动,心中十分紧张,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做得令老师不满意,只能压低腰部,把屁股更高地撅送出去。
半晌,沈确道:“犯了这种错有资格穿衣服?”
“什么?”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周应淮回头看向沈确,发现沈确周身气场冷冽,半点也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
他面上一热,脑袋“嗡”的一下,脸红得像个虾米。
最终,在沈确的注视下,他缓缓转过身去,褪了裤子,又把上衣脱下,折好放在一旁。
随后,他俯身跪撅在地上,把团子高高撅起,“请请老师责罚”
这次沈确总算没有再晾着他,“五十,撅好了。”
“是。”总算不是像刚才一样没有数目的责打。
“啪——”
戒尺的声音破风而来,周应淮被这第一下的力度痛到眼前发黑,疼痛在皮肤上炸开,他低低地喘息了一声。
不过还好,老师总算放过他伤痕累累的左面的团子了,这一下是打在右边的团子上。
“啪——啪——啪——啪——”
沈确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右边的团子从上到下打过一遍之后再重头再来过,戒尺的棱子一道叠着一道。
周应淮高撅着身后,沈确的力道很大,身后的团子被砸得凹陷下去又迅速弹起,由白到红慢慢充血。
“啪——”
“唔呃”周应淮的十指紧紧抠着地面,他觉得他的屁股上好像被淋了一层滚烫的热油,火辣辣地疼开了。
他紧咬着口腔内侧的嫩卍肉,强迫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戒尺还在不断的落下,击打声由原来的清脆变为沉闷,周应淮的右半边屁股仿佛在火中炙烤一般。
汗水不断地流淌,生理性的泪水流出,他的手臂已经有些颤抖,姿势也早已变形。
“啪——”
戒尺再次甩上去。
“唔”
“撅高!”沈确的声音像是冬日湖面结出来的冰。
周应淮努力撑直手臂,身后红肿的两团几乎毫无保留地撅出去,顺着戒尺抽下来的力道弹了一下,又慢慢地收紧。
周应淮现在剩下唯一的知觉,就是疼痛,铺天盖地的——来自屁股的疼痛
他已经不知道老师到底打了多少下,他疼得根本没有精力去数到底还剩多少下。
戒尺砸下来的疼痛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他的身体里,汗水打湿了碎发,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他身后早已是青紫交错,一片凌乱,跟刚才比起来月中月长了一圈。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住了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老师彷佛天籁一般的声音,“起来吧。”
听到老师的声音,周应淮一下子卸了力整个人趴在地上。
“谢谢老师责罚”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仍然没有忘记受罚后的规矩。
脸上泪水混合着汗水流下。
“这两篇回去重写。”
周应淮低声应是。
沈确冷声说道:“如果下次交来还是这样的的话”
"不不会了"
周应淮跪直身子,向沈确保证道:“老师,学生一定会认真写,以后一定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沈确看了他一眼,语气凉凉的,“很喜欢在地上跪?”
听到这话,周应淮慌忙站起身,起身幅度太大拉扯到了身后的伤,周应淮额头上的冷汗又落了下来。
但他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老师说这话,代表老师已经原谅自己了。
“去上药吧。”二楼有三间卧室,除了他的自己的卧室,自然也有周应淮的房间。
周应淮有时候跟沈确学习学到太晚了,就直接住在这里了。
“是。”周应淮缓慢地向旁边移动,想要穿上自己的衣服。
“不用穿了。”沈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反正一会儿上药还要脱,现在穿了反而是折腾。
周应淮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红晕又“腾”的一下升了起来
他转身有些担心地看向门外,小声说道:“老师可是”
沈确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学生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凌煜还没走,他这样走出去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