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子嘛,老王要听你这话,准又得说你!”
“随便吧。”
席虎把桌子抱起,径直放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那群女孩已经转过头回去聊天了。
把椅子也放好之后,大头找了过来。
“你真要一个人坐啊……”
席虎耸耸肩:“不然你来?不是说坐我旁边会被点名吗?”
“……”
大头被噎了一下,“抱歉啊,实在是之前吓怕了。”
“没关系,不怕的人也只有那么一个。”
席虎在看谈思明。
那坐姿还是那么笔直,跟席虎被换到谈思明旁边那天见到的一样。
大头莫名觉得他虎子哥有点伤感,于是出言安慰:“对了,我跟你讲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就是学校下了通知,说高考之前的一切校内活动暂停。校歌赛得推到6月中旬了。”
“这是好消息?”席虎怀疑地看了大头一眼,“你们学生会岂不是会很难做?”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
大头借用了他的话,很无所谓,“我们决策都是有planb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又说:“6月中旬离现在还有大半个月呢,你不能跟谈学霸坐一块,但是还可以趁排练时间卿卿我我啊。老王就没法说你了。”
“……你用词注意点儿。”席虎做出一副被“卿卿我我”恶心到的表情。
“你眼睛每天都黏在他身上,我这么说一点都不过分。”
大头拍了拍席虎的肩膀,“虎哥,我知道你心里烦,但你别一个人闷着,你得跟他说。”
“说什么?”
“说你心里烦啊。”
“这能说?我自己一个人烦一会就好了,我就怕耽误他学习。”
“那你也得跟他说你的害怕。”
大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眺望过去,那是理科楼的方向。
“你是在和人谈恋爱,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只有说清楚你怎么想的,说开了,两个人才会有好结果。”
席虎看人安慰自己安慰到都去缅怀初恋了,也反手拍了拍人肩膀。
“谢了,哥们。”
想想之前好像也答应了谈思明要“一起”,席虎忽然就没那么烦了。
他开始愁怎么跟谈思明说。
接下来一节课,席虎都趴在桌子上,在写信。等下课了他要去找谈思明的时候,结果人不在,说是被密司柳叫走了。
席虎只能玩信纸。
前面座位上的女孩在准备下节美术课的彩纸,各种颜色都有。
计上心头。
到了中午,谈思明吃了饭回到座位上,习惯性往旁边座位上看了一眼——没人。
于是看向最后一排:席虎坐在那刚换完球袜,脚上的正是自己给买的那款。见他看过去了,朝他一笑,做了一个飞吻。
谈思明就这么看着席虎,看人穿了球鞋,出教室去训练了。
谈思明打开桌子。下午的数学课上要讲卷子,最后一道题有点复杂,他准备再看一看,尝试一下其他解法。
他还没开始翻,就看到了放在最上面的一封信。
信封是粉红色的,如此标志性的颜色暗示着信里的内容。
谈思明从小到大,都没收过情书,也没被人告白过。
之前席虎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谈思明说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反而是席虎觉得更奇怪了,旁敲侧击地给他打听了一通,才知道,原来在女孩的审美里,谈思明就是只能做朋友不能做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