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怨言。
许久未开的古妮丝花店终于等来了它的主人,走之前威海利跟老裘洛讲过的花已经搬来,不多短短几盆,是怕走了没人照顾会死,但好歹使沾了灰的花店充满些许生气。
威海利开窗开门,忽然打算来个清理。
阿莱茵把麦克放下,周围的小孩看不见他,麦克绕了一圈觉得无趣,坐在花店门口舔爪子。
年轻哨兵跟着威海利整理。骆发男人本就是装装样子想缓解尴尬气氛,起初萌发出来的好心顷刻间被挥发殆尽,抹布丢到一旁,被阿莱茵捡起来。
接下来威海利就坐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看着阿莱茵忙上忙下。偶尔阿莱茵会询问关于屋子的摆设和该处理的废品,威海利撑着头神游四方,以简短的“嗯”作答,十分心大。
经过阿莱茵一个上午的尽心整理,花店内包括二楼威海利的房间都焕然一新,外头阳光正好,懒惰的威海利坐在椅子上睡着,而阿莱茵穿着围裙像个居家男人。
原本准备好的军装变得不伦不类。
一个小女孩登门,黄色光线照住她颈脖边的短发,毛绒绒一片。阿莱茵正在擦花盆底座,听见喵叫——麦克的提醒——抬头看见小女孩站在门口手足无措,想进来又不敢进来。这让他想起莉莉,不过那孩子不会这么腼腆。
阿莱茵笑了笑,轻轻嘘了声,走到她面前蹲下。
外面真是太艳了,阿莱茵眯起眼睛,与帝国完全不同的风景。
“听说这里重新开张了,爸爸叫我来买花。”小女孩攥着一张破破烂烂的玛索,“威海利叔叔怎么了?为什么是你在走来走去?”
阿莱茵:“他累了,在休息。你是要买来送给妈妈吗?”
“对,你好聪明,还会帮忙打扫。”女孩说,“他真懒。”
阿莱茵:“别这么说,我不能停下。”
我不能停下,不然由对父母的愧疚对寻找凶手的渴望所产生的情绪会将我整个吞没。
小女孩面露疑惑,虽然面前这位哥哥和威海利叔叔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可她是第一次见他,对于中心区来的人惯有的装腔作势并不是很能理解。
阿莱茵不想过多解释:“别在意,你想要什么花?”
“威海利叔叔没有醒可以吗?”
阿莱茵:“应该可以,他会喜欢玛索的。”
小女孩微笑:“那我要红色的花,我妈妈喜欢红色的。”
阿莱茵顺着要求去找,在最边上发现,被装进白色的长颈瓶内,红红短小的花瓣上还有水滴,兴许是威海利无聊时浇的。他过去抽出两束,花有淡淡的香味,并不是蔷薇,在帝国看厌的哨兵觉得既陌生又新鲜。
世间果然还有许多他没有见过的。
年轻哨兵不熟悉包花程序,笨手笨脚,从长桌抽屉中找出剪刀和包装纸,处理花枝时生锈的剪刀差点划到手指,最后包装纸扎得也形如跳舞的妖魔鬼怪,难以直视,拉着鲜花都变得丑起来。
小女孩自从看到花就忘记审美,全然不顾阿莱茵的手艺有多糟糕,美滋滋地接过,把钱放在桌上。这时好事的麦克突然跳上桌,朝前嗅了嗅花,没防备地打了个喷嚏。小女孩莫名看着花扭了扭,然后花瓣掉了一片。
阿莱茵慌忙道歉,扯着麦克让它远离。
即使他跟精神体关系变好,可这家伙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鬼样。
哨兵敢打赌,再等一下,它就会嚷着要吃饭,美味的鸡胸肉南瓜餐或者是其他爱吃的,就算是s区普通的猫粮只要有一包摆在面前麦克都会异常开心。
贪吃鬼,懒惰鬼。
小女孩歪头:“你在拉什么?”
“一只讨厌的肥猫。”
刚说完这句话,麦克就愤怒地回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