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来了兴趣,仰头问道:“哇呜,是什么人居然受得了你?”
沈彻淡淡扫了我一眼,说出一句让我足摸不透的话来:“陛下,除你之外,并不是每个人都觉得臣牙尖嘴利,不容于人。”
这个我相信,追求沈彻的人不在少数,无论是他的权还是他那张脸,单挑一样出来就足够让人前仆后继。
我竟难得的沉默了。
他从榻上起来,我望着他的背影,把枕头抱进怀里,问道:“你不会答应了吧?”
“不然为什么叫定亲呢?”
我怀里的枕头落了下来,越发不能接受居然有人会去喜欢沈彻。
沈彻略微侧首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套上披风,出了门。
我有点木讷的坐到了龙案前,眼前的奏折看了五六遍,一遍也没看进脑子里。过了约两个时辰,我才抬笔批了今天第一个奏折。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侍卫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嚷着:“不好了!陛下!容公子他!他自尽了!”
我手里的笔一抖,两滴朱砂落在手腕上。
容熙的匕首偏了点,因有人拦着,刺在左肩,失了点血并没有大碍,我松了口气,看他呆滞的样子,又气又觉得他脆弱的可怜,容熙躲在我怀里大哭了一场。哭声渐小之后竟在我怀里睡着了,小侍卫进来禀告事情,我嘘了声,示意她出去。
溪清一副纠结模样,末了还是俯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今个傍晚,沈大人出宫门的时候,容公子袖子藏了把匕首,直直就往沈大人身上扎,沈大人受了点伤,后来来了人,容公子看着满地的血晃了神,闹着要寻短见,才伤到了自己。”
我静默许久,看着容熙睡的沉沉,问道:“沈彻伤的可重?”
“沈大人伤在左腕,伤口御医已经处理了。”
“那就好。”
“陛下不去看看沈大人吗?”
容熙的眉间不安的跳动了一下,我把它揉了开,摆手道:“你退下吧。”
小侍卫将出门时,我抬高了声音:“让御医好生照看。”
容熙缩成一团,眼泪不停的流着,我捂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熙儿,别怕,我答应过你,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次日早朝后我让沈彻留了下来,他脸色稍显苍白,整个人却精神了许多,和我尖酸了两句,话里的刺头去掉不少之后,问道:“容熙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把一枚同心结拿了出来,“他把这个还给我了。”
沈彻上前两步,望向我手心鲜红的结扣,眉心皱了些:“什么意思?”
我把同心结拍到桌子上,目光炯炯的看向沈彻:“沈大人,朕想出宫。”
他先望了我一眼,应是看我是否一时冲动。
沈彻站在龙案前两步远,眉目俊秀如斯,宽袖平举过头,盖住了他的神情,我的目光落在他弯身而露出一小块后颈上,他的声音幽幽传来,似乎疑惑很久:“陛下,为了容熙,值得吗?”
他的意思大概是,明明有那么多可以忘情的药水,明明有一千种忘了他的方法,为什么非要出宫。
我不敢喝忘情,我不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