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时候。”陈政年的说话声很缓,动作也慢条斯理,耐心地帮他将泡沫一点点冲干净。
水流温温柔柔的,带走了大半负面情绪。
何乐为没明白陈政年的意思,不过陈政年很快又开口,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一样。
“他们欺负你的时候,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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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为身体一僵,直觉陈政年不对劲,“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陈政年忽视他的话,继续问:“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有想我吗?”
“想过吧。”陈政年自嘲地笑笑,不然房间里怎么会摆满了自己的录音。
何乐为不知道怎么回答,转过身,有点紧张地抓住陈政年。
他发现,陈政年的指尖在颤抖。
“想我去抱你,去救你,对不对?”
小瞎子不舒服,陈政年这样说话让他觉得难过,“陈政年,你到底怎么了?”
陈政年自说自话:“但是我没有出现,你一定很失望。”
何乐为立刻摇摇头,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原来陈政年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仿佛随时都要碎掉。
“不是的,我想你,只希望你更好。”小瞎子急切地否认说。
陈政年抚摸一下他的脸,说话轻得只剩下气音,“埋怨我吗?当初傻不愣登地听信你的话,同你置气,跟你吵架,说走就走了。”
“陈政年!不要这样。”何乐为很揪心,胸口堵得慌,“求你,不要这样。”
浴缸的水有些凉了,忽然有一颗灼热的水珠滴在何乐为手臂上,接着响起陈政年哽咽声:“宝宝,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什么啊?”
“我不怪你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何乐为眼眶红了,用手背迅速抹一下,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是他们的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陈政年却搂着他,有更多的水珠滚落。
“不要自责。”何乐为伸手抱住他脆弱的爱人,除去衣物后的肌l肤相贴,让心变得更亲近,同频跳动。
陈政年的泪烫得可以灼伤皮肤。
他现在百分百肯定,陈政年爱他,爱到无可救药。
“陈政年,小猫爱你。”何乐为一遍又一遍地说,如果爱是毒l药,那么也可以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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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政年情绪渐渐好转一些,起身把浴缸的水放掉,然后将洗干净的小猫抱到床上,还给人擦了头发。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何乐为没穿上衣,光溜的胳膊勾住陈政年的脖子。
陈政年吻了吻他的眉心,片刻后才说:“我去参加了一个很恶心的派对。”
何乐为眨眨眼,等人继续说下去。
“我救了一个人。”陈政年没有提魏兴的名字,只说在酒局里救下一个被骗的小男孩。
小男孩遇见了陈政年,没有被压在床上脱衣服,没有被打,也没有被按着磕头、逼着学狗叫。
他在所有事情发生的开端碰上好人,幸免于难。
陈政年说得慢,偶尔还要停下来观察小猫的状态。
他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激起小猫的回忆,让何乐为难受,又或者说感到轻微的愤懑和怨恨。
可小猫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善良,听到故事的最后,眼里在闪泪光,埋在陈政年肩上。
泪打湿肩膀的衣料,陈政年一下又一下抚摸他的后脑。
直到何乐为仰起头,泪痕还挂在脸上,嘴角却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幸好呀,他没有受伤。”
陈政年说参加聚会是有原因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何乐为,以后也不会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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