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辰，我不要你为了我伤害自己。我不要！我宁愿自己承受这些！就算痛苦，就算难受，我也心安理得。”只要不会死，她愿意承受这些。
这是月子辰第二次看到东方云的泪，第一次，她重生，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不知道是她，以为她是看到他的脸失望，为自己落泪。现在才知道那是为了他，是欣喜的泪。
这一次，是心疼的泪。她心疼他的付出。可是她的泪水却灼伤了他的心。
伸手将她压下，吻去她脸上和眼角快要溢出的泪水。
眼泪的味道是苦涩的，他却甘之若饴。
“没事的。在你身上会让你难受，在我身上正好，我内力深厚不怕这些。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了？这点寒气晚点泡泡热水，吃点药就好了。”
早知道她会如此伤心，他……还是会这么做！
不这么做又怎么知道，原来他身上的内力正好克制着寒气，虽然会在他体内一段时间，但要消耗也不难。
“真的？”东方云显然不信，某人为了哄她，已经不知道骗她多少次了。每次都是等她发现了，才装可怜，道歉又哄她，让她心软。
“真的！”月子辰苦笑，真是把这丫头瞒怕了，“我身上的内力正好克制着寒气，晚点泡泡温泉水，喝点姜汤，再喝点药就好了。不然你让长乐来看看，她的话，你总信吧？”
看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东方云暂时放下疑惑，反正她有办法证实，如果让她发现他骗她的话……哼哼！
这一天，东方云跟着月子辰，亦步亦趋，他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就差上茅厕都一起了。
月子辰又是无奈，又是甜蜜。她一直跟在他身边他当然欢喜。可是，她这样紧盯着他的样子，还是让他很郁闷。
他的前科已经多到，在她心目中完全没有任何信誉了吗？
东方云毫不客气地点头，“你不想被我这样盯着，以后就给我乖乖地老实交代！”
下午的时候，皇帝来请月子辰过去。
东方云直接戴上面具，换上一身男装。
月子辰觉得他这一天的无力，是这么多年来最多的。
从来不知道东方云还有这样无赖的时候，从前见过她冷漠的时候，也见过她逃避的时候，见过她生气的时候，独独没见过她无赖的时候。
“不准废话，堂堂云阁风华公子给你当小弟，你应该高兴！走吧，我陪你去走一遭！”
“云儿，真的不必如此。阿成会跟着我，不用担心。”她身子刚刚恢复，需要休息，可是她却一直跟着他。
“不行！反正这一趟我要跟。我本来就要去皇宫走一遭，这次跟你去正好。”跟去皇宫，她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你去宫里有事？”
“恩！我接到消息，皓月到月国来了，并且在月国的皇宫中出现。我怀疑有问题，打算去看看。”
云阁不参与皇宫中的事情，所以就算月国有云阁的势力，皇宫中也没有安插人。
“这件事情我知道，不过皓月已经被皇帝藏起来了。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还不得而知。不过我估计再过几天的洗尘宴上，答案就会揭晓。”月子辰说道，“你不必特意进宫，她翻不出什么风浪。”
“恩，我知道。进去之后，我自有分寸的。除了皓月的事情之外，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找人？”月子辰问。
“恩，是我母亲的一位故人，如果顺利的话，应该会对我们有帮助的。”东方云点头。
“好吧。”月子辰知道，无论如何，东方云都是要跟这一趟的了，“但是记住，让*江红跟着你，他们经常出入皇宫，对那里也比较熟悉。”
“好。”
两人坐着马车进入皇宫，因为月子辰身为国师的身份和地位关系，他们不必下车，马车直接从宫门口一直到皇帝所在的御成殿外。
东方云随着月子辰下了马车。在场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均是好奇地看着她。
她戴了半张面具和月子辰的半边面具一样，极具神秘感。和月子辰一样的一身白衣，一身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气势，完全不亚于月子辰。
她好像就是天生的王者，有着非凡的一切。
国师大人的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位气势不凡的公子？前来迎接的大太监冯来，不由自主地顿了顿前来的脚步。
悄悄地打量了东方云一眼，冯来笑着招呼：“国师大人来了。陛下已经等您很久了。”
“恩。”月子辰冷淡应了一声，转头神情柔和地对东方云说道，“我们走吧。”
前后两个完全不同的态度，让周围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们清冷高贵的国师大人，什么时候对谁这样和颜悦色过？就算是对他们的皇帝陛下，也是冷淡的很。
“恩。”东方云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声。与月子辰一起走进御成殿。
皇帝正等着月子辰，见他带了一个年轻人进来，不由得一愣。
“见过陛下。”月子辰点点头，算是行礼。
皇帝嗯了一声，看着东方云。
东方云仅是点点头，“见过月帝。”
那傲然的神色，仿佛这一点头已经是极给面子的了。
皇帝有些怒意，但是月子辰带进来的人，他又不能不给面子。
“国师，这位是……”
月子辰侧身介绍道：“这位是云阁的小主，风华公子。”
云阁当初在还是云慧的母亲的时候，鼎盛一时，三国皇帝对云阁均是有所忌惮，以礼相待，更是给出，“往后云阁之主，见君无需行礼”的优越条件。
所以东方云如今这般，也没错！
“云阁！”皇帝原本浑浊的眼忽然闪过一道亮光，“云阁沉寂了十年，没想到又有主子了。”
“云阁一直有主。”东方云淡淡地回了一声，目光凌厉地与皇帝对视，“本公子因为一些原因会在国师身边一段时间，月帝不用管本公子。”
“哦？”皇帝询问的目光看向月子辰。
月子辰点点头，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皇上找本国师来不知所为何事？”
皇帝明白月子辰的意思，暂时便放下了。反正这风华公子还会在月子辰身边，他还有机会问一些事情。
“朕打算再娶一妃，想让国师选一个黄道吉日。”说到娶妃的事情，皇帝显得心情不错，目光盈盈，好像又年轻了好几岁。
月子辰脸上淡淡地笑意不变，眼里却愈发冷淡了，“四妃之中却是还少一位，不知皇上打算娶的是何人？”
皇帝用了娶，而非纳，说明他对这个女人很重视。想到之前皓月出现在皇宫的事，东方云目光一沉。
妈的，不用那么贱吧？！
皇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有点脸红的意味。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让朕有种又回到了你们这个年纪的感觉！”
“好，那本国师选好黄道吉日，派人送来给皇上。”月子辰欣然答应，又从怀里掏出一瓶东西，“对了，这是这次练出来的九转玲珑丹，相信皇上会派上用场的。”
皇帝眼睛一亮，笑容满面，“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便催着将月子辰和东方云赶了出来。自己拿着那瓶九转玲珑丹往寝殿而去。
东方云和月子辰躲在暗处，看到皇帝猴急似的进入后面的寝殿，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女子的娇吟声。
东方云嫌弃地皱了皱眉，“恶心！”
月子辰眼神冰冷，手指轻弹，一道粉末在寝殿内散开，里面的战况更加火热。
月子辰带着东方云离开，回到马车上。
阿成驾着马车慢慢出宫。
东方云一边将以前都是裹的皮毛披到月子辰身上，一边问：“你说，里面的人会是皓月吗？”
月子辰一手抓住她的手，不客气地取暖，“应该是。我看到皓月身边的宫女了，没想到东夏皇帝会将她送来。”
“恩，”东方云很自然地用自己的手搓着他的手，帮她取暖，“不知道东夏皇帝是怎么想的，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何况要和亲的话，光明正大的和亲多好。就算是嫁给皇子们也比嫁给老皇帝好，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不用管他们。”月子辰将她拉入怀中，“他们爱怎么样都无所谓。云儿，你要不要去找什么人？”
“恩！”东方云点点头，“这才想起她来皇宫的另一个目的。你可知皇宫的浣洗房在哪里？”
“浣洗房？你要找的人在那里？”月子辰抱上她闪身离开马车。
阿成感觉到他们离开，继续驾着马车驶出宫门。
浣洗房是整个皇宫之中，最苦最累最没有地位的地方，各宫得罪了主子的奴才们，没有死的，会被发配到这里。受尽折磨，孤苦而死。
东方云在人群中搜寻着一个人，她很肯定，她一定还活着。所有人都可能受不了这里的苦而死，但是她不会！
终于，在一群搓洗着衣服的人群中，东方云找到了想找的人。
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就算发丝散乱，衣服破旧，她依旧那么恬静淡然，仿佛一切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曾经是皇帝的茹妃，云阁曾经的长老之一，云慧母亲的结拜姐妹。东夏皇帝的妹妹，西门茹梦。
当初，东夏帝刚刚即位，为了巩固关系，将西门茹梦和亲给了月国现在皇帝。
月帝对皇后爱而不得，便很宠爱温柔淡然的西门茹梦。西门茹梦从来逆来顺受，不争不抢，不反抗。皇帝就爱她身上的那一份淡然，对她的宠爱也从来没有中断过。
直到十年前，云家一门全部覆灭。西门茹梦彻底沉寂下来，变得很冷淡，也不再逢场作戏，对皇帝爱答不理。皇帝一怒之下撤了她贵妃之位，将她打发来浣洗房，等着她有一日低头认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却没有开口对他说过一句好话。
西门茹梦和南宫晴（云慧的母亲）感情深厚，她活在这世上，唯一挂念的就是南宫晴。如今南宫晴已死，她生无所恋，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东方云看着她洗了衣服拿去晒好，一直忙到很晚，才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时，与她同住的人还没有回来，东方云拿下面具，对月子辰点点头，示意他在外面等等。
月子辰点点头，让她放心去。
东方云推门而入，西门茹梦并没有抬头，而是拿着她的一件破了的衣服缝补着。
东方云慢慢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停下，低声唤了一声：“梦姨。”
西门茹梦手一顿，才抬起头看向她，“你是……”
东方云微微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和西门茹梦记忆中的人有几分相像，她不禁有些激动地站起身，“你是……！”
东方云将一块玉佩拿了出来，这是当初和日月星辰一起，守在当初她母亲给她的木盒里的。
“梦姨可还记得这个？”
西门茹梦接过玉佩，因为洗衣而手指通红的手，微微颤抖着，“这是晴姐姐的。”
这么多年，她忘了很多事情，忘了很多人，却独独没有忘了南宫晴。那个给了她温暖的人。
“梦姨应该知道十年前的事吧？我要为当初云家的人报仇，想请梦姨帮忙。”东方云微微笑着，说着复仇的事情，神情却风轻云淡的仿佛一切都不值得一提。
西门茹梦抓着玉佩的手紧了紧，“我知道慧儿已死，不管你是谁，既然你有晴姐姐的玉佩，你想为云家报仇，我就帮你。”
对于西门茹梦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东方云并不奇怪。她微微一笑，没有多解释，说道：“二日后的洗尘宴，希望能看到梦姨。梦姨虽然一直身在浣洗房，相信宫里的事情逃不过你的眼睛。我始终相信姜还是老得辣！梦姨若需要什么帮助，让人去醉月坊找云少。”
“云少？”西门茹梦直觉她口中的云少并不是她。
“恩，他是云家唯一的血脉。”东方云说完，转身离开。
没错！云慧早已死去，现在她是有着云慧记忆的东方云。云路是唯一的，有着父母亲血液的血脉。
刚走出门口，就被一个微凉的怀抱抱住。几个飞身之间，东方云已经被带进了马车内。
“都办好了？”月子辰当然知道西门茹梦，他小时候记忆中为数不多的人之中的一个。
不争不抢，有着完美的笑容，时刻都笑得很温柔。对他也不错。
“恩！”东方云窝在月子辰的怀里，无论是之前温暖的，还是现在有点微凉的，都让她流连，“她呀，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女人。她前面几年是为了母亲而活，这几年是无心而活，她很有能力，那些能力都是为了我母亲而有。现在，有了云路，为了母亲唯一的血脉，她会努力的。”
“西门茹梦，当年能够成为云阁的长老，能力当然不会比其他人弱。当初她来和亲，若不是她坚持，你母亲不会让她离开云阁。”
“云阁参与皇族之事，她不想让母亲为了她破了她亲自立的规矩。”东方云将那块玉佩狠狠握住，“我要从皇族下手，将云阁壮大，成为一个就算是皇族也要忌惮三分的组织。”
对于她的这个决心，月子辰相信她一定可以完成。“你想让云阁自成一国吗？”
“哈哈，那么说也未尝不可。”东方云双手环上月子辰的脖子，拉下，在他唇上一吻。微凉的感觉让她流连，才分开又吻了上去，诱着他加深这个吻。
月子辰当然乐意享受她难得的主动，感觉到她小舌探进他的嘴里，眸光一深，长臂一身，化被动为主动。
马车内热火朝天，可苦了外面的阿成。都到了月辰殿了，却被要求再跑一圈，没办法，大冷天的，只能忍受着寒风驾着马车绕着城市转悠。
过了许久，终于再次回到月辰殿。阿成第一次打心里那么盼望看到这个地方。
东方云已经是女子的打扮，下车的时候青丝披肩，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嘴唇肿肿，带着迷人的微笑。
阿成都忍不住眼神一闪，呆呆的看着她。
月子辰下车，看到阿成的样子，狠狠地瞪了过去，一把将东方云拉入怀中，施展轻功进入月辰殿。
阿成一个激灵，冷汗滴滴。
完蛋！按照那家伙要命的占有欲，他会很惨的。
完了，完了，等下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东方云“咯咯”轻笑，从他怀里出来，“你说，我就这样从你的马车上下来，会不会引来什么流言风语？比如说，国师大人被妖女给玷污了什么的？”
月子辰展颜一笑，拿下脸上的半张面具，完美的脸庞瞬间迷了东方云的眼。
“妖孽！”红唇微启，东方云踮脚在他唇上一吻，转身准备离开。
点了火哪能那么容易让她给跑了？月子辰长臂一身，将她困入怀中。
“娘子，我们去泡温泉如何？”
泡温泉？东方云脸上瞬间爆红，每次泡温泉的时候，某人都不老实。她怎么可能答应？！
“我才不要。要去你自己去！”
月子辰看到她微红的耳垂，无辜地眨眨眼，“刚刚出了汗你不难受？我只是想让你去洗洗，放松一下，你想到哪里去了？”
东方云脸上更红了，“我才没有乱想呢！我只是要去拿衣服而已。你先去洗，我晚点再去。”
出了汗，身上确实很难受，她早就想去泡泡了。
“恩，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一下。你先去泡泡吧。”
东方云皱眉，“你还有什么事？让阿成过来就是了，你现在身子还凉凉的，出去肯定冻着的。”刚刚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咱们两人中应该好好泡泡的是你。快点快点！除了那么多汗，衣服肯定也凉凉的，等下着凉就不好了。”东方云拉着月子辰到隔壁的房间，跑着热气的池子，让她又想起一些不好的画面。脸一热，放开月子辰的手，转身往外走，“我给你拿衣服去。”
月子辰一捞，就将她拉了回来，“这里都常备我穿的衣服。不用去拿了，我们一起吧。”
“不要！你自己去泡就好。我去外面等你！”东方云挣扎。
“等下泡完，我带你去个地方。两个人一起还快一些。”月子辰低声诱哄。
“去个地方？去哪里？”东方云停止了挣扎，转头问月子辰。
“你去了就知道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月子辰故意板起脸问。
“今天？什么日子？”东方云想了想，“恩……”
她苦思冥想的时候，月子辰已经将两人剥光了一起泡到水里。
直到他吻上她的唇，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妈的！又被他给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