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弦从小到大还没有试过跟别人一张床睡觉――意识不清的情况除外,于是翻来覆去,怎么躺都能够感觉到旁边一具温热躯体散发着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热量。凤开始还能闭着眼睛忍她,实在被她翻来覆去得烦了,干脆伸手把她仰面一翻,人就压了上去。
“你!你干吗!?”
“你睡不睡?”
“睡睡睡!”
“很好,那就不要再翻!”
身上的重量终于挪开,宁弦松了口气,可是想想他们两个都已经那什么过了,就算再有什么也不算是吃亏吧……?一回生二回熟,这话是这么说的么?(是你这么用的么??)
一转头,却看到凤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她勉强笑了笑,“我睡,我睡……”
宁弦硬闭上眼睛,还真不多时就睡了过去……凤支起身,手越过宁弦的身子撑在床上,缓缓俯身轻印记忆中熟悉的唇,便躺了回去。只是这一回。轮到凤睁着眼睛睡不着。
清早晨天刚刚亮,宁弦就被骚扰啊骚扰,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人哪受得了这个,直接卷过被子就继续睡。话说凤张这么大还真没喊别人起过床,推了两把却见宁弦的被子越裹越紧,于是这个耐心欠奉的家伙就直接低头,对着宁弦露在被子外的耳朵咬下去――
“啊啊啊――――!!”
宁弦捂着耳朵从背卷子里跳出来,紧紧地贴着墙,“干么咬我!?”
一定神,眼前却是凤衣冠不整的模样,那几个牙印依然昭然地赖在光滑皮肤上,勾起了她某个惨绝人寰的早晨的回忆。
“我什么也没干!这回不是我干的!!”她下意识脱口而出,却只换来凤冷冷一笑,和嗤之以鼻的一瞥,“干一次已经足够了。起床!”随即便丢下她,顾自起床穿衣。
宁弦看看窗外的天色,叹气,慢腾腾地爬下床――几时她曾经对人这般忍让,这般低声下气过?果然亏心事做不得啊……真想回到能够光明正大指着凤鼻子骂的日子,呜,又不是她想那个那个他的……
她像打蔫的茄子,跟着凤走出客栈,还不给早饭吃。
“我们要去哪儿啊?”
“临镇今天上午有集市,据说颇有趣儿,附近的姑娘媳妇都很喜欢,我们去看看。”
“你连这个都知道?”
“昨天点饭菜时向小二问的。今天早上出发,赶过去刚刚好。”
……为什么要拿她当一般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啊?集市那种东西……算哒,集市总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吧?不管怎么样,有吃的就好。
“可是,凤大人啊,我们难道不能晚点起来,‘飞’过去就好了吗?”早晨就出发,那是指普通人的脚程吧?
凤不以为意,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偶尔也试试踏踏实实走一回,慢慢散步过去就好。”
宁弦抬头看看天空,清晨,肚子空空,散步……
――无良的后妈啊,我要换男主~~
清晨里,整个镇子都在渐渐苏醒,鸡叫声,晨起的人声,清早起来哭闹的孩子声……慢慢一路走过,宁弦突然发觉,这样的经历,的确是不曾有过。这种庸庸碌碌,但是平静和乐的普通生活,离她好遥远。
“小黑,去!边儿去,不许缠着花花,花花,我拔了新的高粱秆,你教我编蛐蛐儿笼子――”
“好,拿给我。”
宁弦的步子一顿,稍稍回头,凤问道:“怎么了?”
“不……没什么。”
好像听到了某个熟悉的声音……?嗯,听错吧。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认识的人在这种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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