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冷川嗅觉灵敏无比,自然是能闻到一些琅千秋闻不到的味道,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平白无故的多了许多痛苦,唉反正就是鼻子的压力太大了……不过此时此刻,尽管有些“牛羊马粪”的味道,但是聂冷川情绪非常好,整个人兴致勃勃的样子。
他找到了一处坡地,在坡顶找了一块地方安置下来,不知道是早有准备还是怎的,竟然从乾坤袋子当中找到了一块厚实的皮毛毯子。
聂冷川得意的拍了拍毯子,笑道:“上面温度比较低,这个就能派上用场了,坐在毯子上隔绝了水汽,会比较舒服一些。”
看着他飞快的拿出了一直小火炉,温了一壶酒,又在毯子上满满当当的摆了水果、肉干、糕点等等等等,琅千秋忍不住挑眉,这种心里头突然生出来一股好似养老一般的生活是怎么回事。
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聂冷川的肩膀,道:“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的亚子,要有活力一些,要去跑,去跳,去放声大笑,你这幅未老先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不如咱们去赛马吧!”
她没由来的突然说什么,他是老年人的生活?该说要去赛马?聂冷川一下愣住了,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这才颇有些委委屈屈的道:“你这不是再给我出难题吗?那些马儿一见到我,吓得动也动弹不了,怎么来跟你赛马?”
琅千秋显然是不相信,道:“放在以前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可能还会觉得有道理,但是你现在修为大增,若是还说你没有隐藏气息的法门,那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你莫不是在糊弄我?”
聂冷川眼睛看向别处,显然是不愿意正面回答。其实他倒不是在糊弄琅千秋,因为野兽天生就有隐藏气息的本能,只是因为他虽是真龙,但是在从前的生涯当中,却一直都被封印在“人”的躯壳当中,这项技能自然是不太明白的,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施展的出来……
琅千秋捏了一个肉干,放在嘴巴里嚼了嚼,咬的腮帮子有些疼,她忽然一顿,道:“银花那个小姑娘,自从和我的那个小徒弟莲叶分开了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不怎么开心的样子,也不出来玩耍了,这关山草原辽阔美丽,叫她出来散散心也好。”
她敲了敲手上的那只银镯子,轻轻的在桌子上敲了敲,那银镯缩了缩,但是却没有从琅千秋手上退下来,似乎是有点儿不太乐意的样子,琅千秋好说歹说,劝了好一阵子,这小姑娘才慢吞吞的化作一道流光,从琅千秋手上下来,变成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只是银花姑娘的精神状态显然是不太好,恹恹的同琅千秋和聂冷川两个人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琅千秋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多多少少也能明白少女心事,小姑娘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本来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是情到浓时分离,就会将这种快乐转换成悲伤,并且成倍的放大,小姑娘未经世事,自然不容易走出来。
琅千秋心念一转,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那个眉儿。她顿了顿,拿出那只宝葫芦在银花眼前晃了晃,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然后笑道:“银花,你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吗?”
银花虽然心情不好,但也是有问有答十分的乖巧,她仔细看了看那只葫芦,原来是碧玉铸就,前些日子因为装了两只吃人鬼,变成了赤红色,现在吃人鬼身上的邪气淡了一些,这只葫芦就变成碧色和赤色掺杂的颜色。
银花自小在老莲身边长大,自然也是见多识广,立刻便道:“这宝葫芦当中装的,莫不是两只恶鬼……不不,看上去应当算不得是恶鬼,它们身上的邪气好像并不盛……”
琅千秋点点头,赞叹道:“好眼光,这里头其实装的不过是两只吃人鬼罢了。”
银花小姑娘颇有些不解,道:两只吃人鬼而已,琅姐姐灭了就是,怎么还要大费周章养在葫芦里头,它们有什么用吗?”
吃人鬼能有什么用处?难道她养着这两只吃人鬼,是只忙着它们将来出去猎食吗?琅千秋失笑,摇了摇头,道:“其实是因为我前些日子见到了一个小姑娘,叫做眉儿,看上去瘦瘦小小的,父母双亡,现下正独自生活着……”
她抬手比划了比划,道:“那姑娘就跟你差不多高吧,不过可比你瘦多了,饿的浑身上下就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至于我为什么留着这两只吃人鬼,实在是因为这吃人鬼正好就是那小姑娘的父母,本来是好端端的在土里埋着,谁知道突然之间就当着我和你聂大哥的面尸变了,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哇……”